第35章 慕曦話裡有話
璇璣國以北與鳩尾國相鄰。
鳩尾國國土面積和璇璣國相差無幾。
因其覬覦璇璣國優越的地勢所以總找借口前來侵犯。
兩國相鄰最近的地方分別是，處於璇璣國西南邊塞的赤陽城和處於鳩尾國東北邊塞的陰邱。
兩城之間地勢複雜，守城的戰士均不敢強攻。
璇璣國以白世賢為首的紅袍軍，已與敵國打了將近一年的持久戰。
半夜，白世賢仍在營帳內分析地勢與戰情。
赤陽距離陰丘直線距離約三百公里。
兩地正中由高聳挺拔的山脈相連；山脈南面夾有一道寬約三十公里的江河；山脈北面是崎嶇難行的十里彎。
最近抵達敵國的戰線就是中間那座山脈。
可高山之間有處斷崖，想翻越山脈必經那條三公里長的斷崖鎖。
理想狀態下戰士們都安全度過斷崖鎖進入敵國，那最快也要三天三夜。
若走十里彎耗費時間更多不說，路上還很可能有敵軍埋伏。
十里彎易守難攻，若中埋伏定會全軍覆沒。
這麼一來，不損傷兵隊的最好辦法就是長渡夢江。
白世賢分析到這又皺起眉頭。
璇璣國戰士個個英勇善戰唯獨不通水性。
全軍能挑出來水中作戰的屈指可數。
眼看軍中的糧草所剩無幾，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白世賢看向副將平靜地問道：「糧草還能支撐幾天？」
「最多半月。」
「國主不是已派人送來糧草？」
「最近送來的這批糧草，不知什麼原因已經拖延近一周了。」
「趕緊派人去催。」
「是。」
牧明璋眼線眾多，他得知邊塞戰事觸礁立即心生一計。
半夜，他趁夜深人靜招來如煙議事。
「國師急著找小女所為何事~」
「聽說赤勇軍押運的糧草在路上耽擱了。」
「國師是想小女派人護送他們一程？」
「不。
我是要你想辦法把那批糧草毀掉。」
「毀掉糧草？」
「對，白將軍潛力無限，牧某逼他一把，說不定他就大戰告捷了。」
牧明璋做的決定如煙從不敢反駁，她得到命令后立即出宮傳送消息。
自從慕曦來到皇宮，赫野被赫連贇召見的次數明顯減少。
他心中甚是煩悶便來瓏樂軒找牧明璋喝酒。
牧明璋見他前來趕忙笑臉相迎。
「大王子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好有一事要與你商議。」
「哦？難不成國師已想出對付慕法師的辦法。」
「對付慕法師還需從長計議，不過眼下有個好機會不知道大王子願不願意把握。」
「什麼好機會？」
赫野邊說邊漫不經心地為自己倒上一杯酒。
牧明璋將白世賢在邊塞遇到麻煩的事講與他聽，並告訴他自己心中的計謀。
依牧明璋策劃，白世賢軍中斷糧定會寫信向國內求助。到時候赫野自告奮勇親自前去押送糧草，那功勞簿上又會給他記上一功。
「連押送糧草這種苦差，國師都想得出來。」
牧明璋看著赫野平和地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赫野搖晃著酒杯中的酒微微揚起嘴角。
雨欣整日悶在藏雪樓編製手工工藝，慕曦閑來無事來此探望她。
剛進入庭院他就看到院子內堆滿竹簍竹筐。
雨欣正坐在石桌前編竹碗。
慕曦隨手拿起地上一隻用竹子編的鴨子，問道：「這也是你編的？」
「師哥，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雨欣說完又低頭專心編起手中的竹碗。
這些手工藝看似簡單，實則需要極大耐心。每個工藝品都必須一氣呵成，中間若有停頓就會半途而廢。
慕曦緩緩坐到她身邊看著她專註的樣子微微笑了笑。
編完竹碗雨欣看向慕曦開心地問道：「終於完成了，這個我學的最久。看看我編的怎麼樣？」
慕曦接過竹碗平靜地說道：「不錯。」
他拿著竹碗仔細端詳起來，不小心被它劃破手指。
「小心，」雨欣看著慕曦的手關心地說道，「這竹片像刀一樣鋒利。
若想用，還得給它塗抹層油。」
薄薄的竹片，可塑性很強。既能編成各種容器，又能削尖製成武器。
慕曦注意力完全在竹片上，根本不關心自己被劃破的手指。
「竹器~竹器！
我怎麼沒想到呢。」
「別亂動，還沒包好呢。」
待雨欣幫自己包紮完，慕曦忙拉著她說道：「你來幫我個忙。」
「幫什麼？欸~」
慕曦回到沐雲閣立即拿起筆在紙上畫出自己的靈感。
他利用竹子的特性研製出各種適用於戰場的武器。
簡單的物理原理讓竹制武器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魯班果然不一般。」
看著自己的成果，慕曦露出欣喜的笑容。
雨欣看著他感到十分好奇。
短短半柱香時間，慕曦竟畫出十多種用竹子製作的武器。
小到臂弩大到竹炮，從步兵到騎兵再到空兵和水兵，凡是作戰能用到的他都設計齊全。
按照當時的文明來說，他這些武器已經十分超前。
一周過後，軍中糧草還沒到位。
不出牧明璋所料，白世賢果然派人送信來求助。
赫連贇接到白世賢的信件時大怒。
「我軍糧草一直充沛，怎麼會出現斷糧的情況？」
「國主息怒，此次糧草運送途中偶遇暴風大雨等惡劣天氣，糧草運至中州已毀大半，實非屬下所願。」
「依你所說還要怪朕考慮不周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該死，臣該死~」
「哼。」
陰邱兵隊已潛入夢江浩浩蕩蕩攻向赤陽。
赫連贇觀測地形后也束手無策。
牧明璋見狀緊忙向赫連贇說道：「軍事迫在眉睫，國主何不再派一位通曉兵法的人去輔助白將軍？」
赫連贇皺著眉頭無奈地說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父王，兒臣願領兵前去。」
沒等赫連贇發問，赫野便起身毛遂自薦。
「嗯。」赫連贇看向身邊侍衛問道，「國中還剩多少軍馬？」
「回國主，將近十萬。」
「十萬……」
「父王，兒臣只需五萬精兵。」
赫野說完赫連贇立馬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作戰不是兒戲，你從未帶兵出過征，哪來的勇氣口出狂言。」
赫野恭敬地回應道：「兒臣知道作戰並非兒戲。近日兒臣時常關注邊塞戰事。
敵兵若非知曉我兵缺糧，以白將軍的威名他們斷不敢主動來犯。
兒臣此次前去打算兵分兩路，一路加緊腳步儘快到赤陽援助白將軍，剩餘一路專門護送糧草以防軍心渙散。」
赫野這番韜略令赫連贇對他刮目相看。
「不過從旗城到赤陽最快也要一周的時間，現在軍中最多還能維持三天，就怕你們還沒到赤陽敵兵已經攻入我璇璣國了。」
見赫連贇無奈嘆息，慕曦緩緩起身行禮說道：「國主，臣有一計。」
「哦？慕法師快請講。」
慕曦給赫連贇出主意讓他派一文將去與敵國議和。
朝中大臣都對他的計策嗤之以鼻。
牧明璋笑了笑看著慕曦說道：「我泱泱大國豈會怕他們那些鼠輩不成。」
「國師此言差矣。
自古以兵力稱霸的王國沒有一個能長久的。」
慕曦說完立即獻上自己前些日研究出的作戰武器。赫連贇看到圖紙后也大吃一驚。
以璇璣國現在的能力只要將這些武器製作出來，讓其稱霸世界恐怕都不是難事。
不過慕曦主張不戰而屈人之兵。
依他計策，赫連贇派一人前去議和只需三日便可到達赤陽。
到時候議和的謀士只要將自己研製的作戰方法演示給敵軍看，敵軍定會識趣地將兵退回。
赫連贇思量再三還是聽取了慕曦的建議。
赫野立功計劃泡湯，頓生怨恨之心。
「慕法師。」
走出正殿，赫野攔住慕曦假笑著說道：「剛剛慕法師一番雄韜偉略，實在令晚輩佩服。」
「不敢當。」
「慕法師何必謙虛，有機會晚輩定要向慕法師討教兵法，還望慕法師能不吝賜教。」
「隨時恭候。」
赫野輕哼一聲轉身離他而去。
晚夜清風，魚揉月影。
雨欣穿著粉袖長裙帶赫盈在湖中涼亭翩翩起舞。
靈動的舞姿，曼妙的身材，再加上兩人默契的配合，讓艷俗無趣的花園充滿靈氣。
赫然陪虞靈瑤在園中漫步，享受晚間靜謐的時光。
「然兒，你已過弱冠之年。是時候為你父王分憂了。」
「有大哥輔佐父王，兒臣甚是放心。」
「你怎麼能讓你大哥代你盡孝。」
赫然無意間看到在亭中曼舞的兩人，他忙站住腳步親切地對虞靈瑤說道：「母后，您看。」
孫嵐也順著赫然的視線向亭中望去，瞬間被兩人靈動的舞姿吸引住。
雨欣與赫盈專註跳舞，絲毫沒察覺到身邊有人來。
待樂聲停止，虞靈瑤看著她們輕輕拍起手說道：「好，跳的好。」
「母后，」赫盈看到虞靈瑤立馬開心地向她跑來，「我們光顧著跳舞竟沒發現亭內多出幾位觀眾。」
赫然看著赫盈寵溺地笑了笑。
「參見國母。」
虞靈瑤溫柔地看著雨欣說道：「起來吧。
我很久沒見盈兒像現在這麼開心了。」
孫嵐看到赫盈后視線就沒離開過她，見她笑得那麼開心他自己心裡也像喝了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