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鄂州援軍，幫主落網

這幾天里，除了抽空摔死了呂文煥，剩下的時間，錢師國和木靈子都在和耶律齊糾纏。

說是糾纏，其實也不準確，應該說是且戰且退。

作為老頑童周伯通的徒弟，郭靖的女婿，丐幫幫主，耶律齊的手段很是硬扎。

木靈子的七傷拳沒有大成，不是他的對手，錢師國三樣異能只有黃巾力士能在陸地打鬥上發揮作用，吳回、重黎的力量跟內力加持的耶律齊差不多，加上行蹤詭異，倒也能幫上手。

兩個並一個，才能持平，也就無外乎且戰且退了。

初級見面的時候，耶律齊帶著耶律燕、武修文、郭芙還上來打了聲招呼，有試探他們口風的意思，耶律燕和武修文也想問問武敦儒的事情。

倒是郭芙呆呆傻傻，似乎還沉浸在郭破虜之死的巨大打擊中，耶律齊說什麼做什麼。

結果耶律齊沒想到的是，錢師國出手太果決，也太隱秘，吳回掀動地面，破了耶律齊的拳腳架勢，重黎斜刺里一拳，往太陽穴打去。

錢師國依稀記得，太陽穴打實了是能打死人的。

可惜耶律齊本就藏著戒心，七十二路空明拳又以陰柔詭異鑄成，聽到風聲之後耶律齊抬手擋了一下，沒能把他打死，只是打斷了一截小臂。

那一次，武修文、耶律燕無心作戰，有木靈子這個大高手在，是殺耶律齊最好的機會，卻被他單手使屠龍刀，用打狗棒法，以刀做棒，逼退了木靈子一雙肉掌，叫他給跑了。

接下來的幾次會面，就再也沒贏過了。

郭芙還是那個樣子，恢復了一點兒神智，處處對耶律齊百依百順，她本是個沒有主見、全仗人照顧的大小姐，這下子只能依靠耶律齊，當然不會忤逆他。

而且，出嫁從夫這一條禮教是刻在民間婦女骨子裡的，郭芙常常用自己的母親寬慰自己——為了郭靖，黃蓉還和黃藥師做過對頭呢。

可她卻選擇性的遺忘了，她父母都死在韃子手裡，這個對她溫柔無比、處處忍讓的齊哥，面不改色的一掌拍死了她弟弟。

武修文和耶律燕倒是達成了一致，忘掉武敦儒和完顏萍的死，全力幫助耶律齊恢復家門。

武修文其實也想報仇來著，但看著耶律齊一人一掌，把那些功夫不弱於他的年輕高手、習武種子一個個打死，他當時怕了，答應了耶律齊之後，再想下船，可就難了。

武家哥兒倆，都不是什麼有勇氣的，武敦儒穩重一些，不敢面對自己妻子的哥哥、初戀的丈夫，選擇在能走的情況下戰死，就跟呂文煥一樣，找個借口，放棄努力。

武修文輕佻一些，在遇到錢師國和木靈子之前，曾數次想殺耶律齊兄妹報仇，自己獨佔郭芙，安生過日子，可又礙於耶律齊武功高強，不敢下手。

等和錢師國、木靈子打了照面，知道自己師父、師娘、大伯、兄長盡皆戰死，反而更加不敢報仇了，他能依仗的只剩下耶律齊，且不說打的打不過，就是真報了仇，他又能去哪呢？

相比這個糾結的人，耶律燕倒是更爽快一些，為父親報仇一直是這兄妹倆的動力，兒女又沒在身邊，更加無所顧忌。

所以，之後的遭遇戰、追擊戰，耶律齊雖然斷了條胳膊，但添了兩個幫手，這就讓錢師國騰不出手來，兩個黃巾力士要是不拖住這兩個男女，他就要被江湖高手們斬死了。

木靈子也曾不信邪的拿兵器對付耶律齊，可無論是韃子的生鐵大斧，還是宋兵的精鋼快刀，無論是長兵器，短兵器，鈍兵器，軟兵器，沾上屠龍刀就是一刀兩段，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原本是追殺人家的，結果被耶律齊追殺，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了。

耶律齊還要保全名頭，忽必烈給了他任務，要把郭靖這些後手都給廢掉，把丐幫弄散、弄垮，從喬峰到黃蓉攢下的名望，讓丐幫成了天下第一大派，這一派的聲威不倒，誰也不能安心。

事實上，據錢師國所知，耶律齊還真做到了，好一個丐幫，一百多年積蓄的力量，從天下第一變成了三流門派。

圍攻光明頂的時候，郭襄的門派、張無忌的門派、木靈子的門派、崑崙派、少林寺和一個創立不久的華山派是主力，丐幫淪落到跟海沙幫、巨鯨幫一起撿漏的地位了。

——甚至撿漏，都要拉上別的門派一起。

言歸正傳，耶律齊要保留自己的名聲，錢師國和木靈子就不能留，接著屠龍刀之利，獵物搖身變成了獵人，趕得錢師國和木靈子到處跑。

不過，這跑也是有竅門的。

在錢師國謀划、木靈子指路的情況下，他們倆的逃跑路線，是劉備棄新野走樊城攜民渡江的路線，一路彎彎繞繞，時而過河，時而翻山，奔的是江夏、漢口，目的是把耶律齊弄到水路上。

到了水裡，尤其是漢江這種水流量巨大的河流，錢師國的本事就顯出來了——怯薛軍的十個雲都赤，論起來能把耶律齊亂刀砍死，還不是叫錢師國都給沉了江。

要的，就是一個主場優勢。

這一日，錢師國、木靈子兩個正沿著水路走，忽然見水面上鐵索連環，暗樁處處，兩岸架著這個時代的岸防炮——神臂弓，床子弩。

這可給兩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景兒錢師國可太熟悉，襄陽附近可都是這玩意兒，難不成元兵攻城的速度，比他們跑路的速度還快？

「道兄，這是何地？」

「走了這許多日，貧道也分不清了。」

忽然見前方一員大將，豹頭環眼，燕頜虎鬚，手中一桿大槍，看著跟林沖似的。

看他服色，是宋人軍官，兩人連忙上前通報姓名，言襄陽已破，後邊有個韃子姦細綴著他們。

好個大將軍，這一回也不用他們動手了，帶著十八騎快馬出動，不多時，提了四顆人頭、一把寶刀來，看這人武藝，不下那賽存孝劉整。

「敢問將軍台甫？」

旁邊跟著他的親兵回了話，「我家將軍是千牛衛上將軍、保康軍承宣使、知黃州、鄂州兵馬都統制。」

錢師國聽了咂舌，早知道宋朝官職冗雜，第一個是賜給武人的侍衛官，表示恩寵；第二個本官，發俸祿用的，保康就是錢師國來的地方，早就是無人區了，還承宣個鳥；第三、第四個，才是他真正的職務。

「人家問我叫什麼名字！」那將軍呵斥了親兵一句，回頭對錢師國和木靈子拱手。

「某家，張世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