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身份
急忙起身跑到門邊,剛想開門,忽而又聽見那邊傳來兵刃相接的打鬥聲。
她什麼都不會,這樣過去無異於送死。
搖搖頭趕跑內心的衝動,她的背抵在門上,思索更好的解決辦法。
方才沒有見到拾柒,看來眼下隔壁就秦翊一個人,她若是去尋溫長寧,會暴露身份不說。還會連累旁人。除了溫長寧和拾柒,她還能尋到的,而且保證能尋來的就只有徐朗了。
不敢繼續耽擱。她匆匆忙忙跑下樓,按了一錠銀子到櫃檯上,托老闆尋個小二去給徐朗傳話。自己則去找了身乾淨衣裳,偽裝成小二的模樣,拿了托盤,放上一壺水酒和一疊花生米。佝僂著腰往樓上走。
站在秦翊門前,她深深吸了口氣。
倘若裡面秦翊無恙,那他定會讓她進去。倘若裡面是壞人佔了上風,那裡面定會毫無動靜。
屈指輕叩房門。
沒有回應。
一顆心蹦躂到了嗓子眼,她掐了掐掌心,決定再試一次。
「客官,您要的酒菜。」她壓低嗓音。
裡面安靜異常,彷彿之前的打鬥從未發生過一般。
她緩緩閉上眼睛,努力穩住心神,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最壞的結果。
正猶豫要不要試最後一次,裡面突然「嗯」了一聲。
雖然短暫,但陸錦畫聽出是秦翊的聲音,登時喜不自勝。想也不想,直接推門而入。
身子剛過門檻,一點冰涼貼上脖子。
她雙手一抖,險些把托盤摔去地上。
強忍渾身顫抖,她磕碰著雙唇低聲:「您……您……」
隱在暗處的秦翊目色陰沉。
手上的劍不曾退去半分。
他早就料到隔壁的小男人會今夜動手,只是比他設想的稍微晚了些許。如今那群同黨已經被他解決。那這小男人現在過來是做什麼?
送死?
應該沒這麼傻。
黑暗中陸錦畫看不清他的神色,亦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渾身僵硬,雙手死死捏著托盤動也不敢動,害怕被那鋒利的劍鋒划傷。
僵持良久,秦翊開口問道:「名字。」
陸錦畫:「……」
告訴他哪個名字好呢?陸錦畫?還是……
見他對自己的名字都回答不上,秦翊更加確定這人有問題,毫不猶豫一劍揮去。奇書
幾乎同一時間,背後寒光一閃。
秦翊陡轉劍鋒。刺向身後。哐當一聲,背後那人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訥訥低頭看向刺穿自己身體的半柄長劍,身體漸軟,往地上滑去。
變故太快,陸錦畫嚇得魂不附體,被她捏了半晌的托盤終於還是摔去了地上,美酒和花生米七零八落,散得到處都是。
她不知所措地望著地上。
一痕雪亮的光刺疼了眼睛。她倏然回神,下意識地雙手交疊擋在眼前。
「讓開!」秦翊拂她一把。
不知何時,之前分明已經躺在的人紛紛又動了起來,扭曲四肢,握著兵器朝他們聚攏。秦翊本想把面前這來歷不明的人推出去試探對方虛實,但見他呆呆傻傻的模樣。不跑也不躲,一時又無法做出那等事來。眼看他也陷入困境,無奈之下,只能將他搡去角落,留給他尚算安全的一隅。
望著他的背影,陸錦畫滿臉懊惱。
原本以為自己掐算準了時間,沒想到還是給他帶去了麻煩。現在她徹徹底底是個累贅,除了在角落裡縮起來,沒有第二個選擇。
好在秦翊收拾這些雜碎遊刃有餘。不過多時,四下再次陷入寂靜。陸錦畫怯怯望著他那雙殺得猩紅的桃花目,捕捉到身後眼神。他猛地回頭。陸錦畫頓時一個激靈,竟從裡面發現了殺意。
糟了。
來不及多想,她隨手撈起離自己最近的匕首。狠狠往腳邊屍體上插了幾刀。
秦翊:「?」
雖不明白他意欲何為,但多少還是減去心中兩分戾氣。
「行了,都死了。」他語氣不善。
陸錦畫「啊」了一聲,如夢初醒般丟開匕首,裝出萬分呆傻的模樣,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您沒有受傷吧?」她聲音又低又小。
這樣的情況下秦翊也無法判斷對方的聲音到底藏了什麼貓膩,但聽他問自己,一時錯愕,抿唇不答。
從他的沉默中陸錦畫幾乎可以斷定他還沒有認出自己是誰,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壯著膽子又道:「若是有傷,一定要告訴小人。小人是這次隨行的軍醫。」
軍醫?
恰好得到消息的徐朗匆忙趕來。一見陸錦畫渾身是血,當下驚慌道:「木蘭弟你哪裡受傷了!」說著就要動手檢查。
陸錦畫淡定地拂開他的手道:「我沒事,大人在這裡呢。」
「大人又怎……」徐朗隨口一說,忽然怔住,脖子跟抽筋似的寸寸往後挪,結結巴巴道:「啊……大人。您也在?」
秦翊冷哼一聲。
徐朗他倒見過兩面,不熟,但也知道這人底子清白。看徐朗和這叫「木蘭」的十分熟悉,之前的彎彎繞繞也就懶得再去仔細追究,略一揮手,吩咐:「叫人把這裡處理乾淨。」
「是!」
「然後,」眼神落在陸錦畫身上,「老老實實住軍營,別待客棧里。危險,懂?」
陸錦畫抿抿唇角,很是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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