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嚴重拖延症晚期的覃自惜表示,沒關係,她可以緊張地繼續玩!她的心理素質杠杠的!
然而,她的任務目標主動找上門來了。
「砰」一聲連門都不敲,就被推開了。
覃自惜毫不猶豫地開懟:「怎麼了?晏公子連進門敲門的基本禮貌都忘記了嗎?看來最近記性不好,記得補補腦哦!」
「呵呵。」晏拾生皮笑肉不笑,「有些事情要因人而異,畢竟對於覃小姐這樣的人,不需要客客氣氣的。」
覃自惜眉心一跳,呵呵一聲:「晏公子所言何意啊?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什麼事兒,直說吧,別打幌子了。」
「你收拾收拾,有新的異動。」晏拾生淡然道。
「怎麼了怎麼了?」覃自惜卻激動地坐了起來,她這些日子也沒有忘記把修習的事情落下,現在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我們要去之前紅蓮帝姬焚毀的那座城的遺迹,兩兩分組,我和你去通入那座城內的秘密通道底下,阿姊和覃空青去遺迹中心。」晏拾生瞥了一眼暮笙,「還有,這傢伙留下,礙事。」
覃自惜跳了起來,「為什麼我和你一組?暮笙為什麼不能去?它可以學習學習怎麼幫助主人完成任務!而且它一個人待在這裡怎麼辦?」
晏拾生黑了臉,「你以為我想要和你一組?阿姊說你實力最弱,讓我帶著你去探查通道,通道理應來說較為安全。我沒有怪你拖我後腿,你還叫喚上了?」
覃自惜閉上了嘴巴,眼巴巴望著暮笙,朝著晏拾生眨了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想帶上它?」晏拾生挑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嘛……」
覃自惜聽他拖長了調子,就知道准沒好事。於是,眼一閉,心一橫,咬牙道:「你說吧,什麼條件?」
「條件?」晏拾生慢悠悠地踱步,走到她身側,伸手輕柔地抹掉了她嘴角上細碎的糕點粉末,「條件就是覃小姐要擦掉嘴角的糕點渣,畢竟……有礙觀瞻。」
有礙觀瞻四個字,他說得意味深長,笑吟吟地看著一臉視死如歸表情的覃自惜,怔怔地睜開琥珀色的雙眸。
她的表情從視死如歸轉為難以置信,從難以置信轉為驚恐至極,再從驚恐至極變成惱羞成怒。跟調色盤一樣,千變萬化,十分有趣。看得晏拾生嘖嘖稱讚,滿面笑容。
被晏拾生擺了一道,覃自惜硬生生憋著一口氣,帶著暮笙,跟著晏拾生出了門。
「尚香。」覃空青和晏殊齊聲喊道,再而轉頭,對著晏拾生,「拾生。」
對此,覃自惜極其自戀默認為,在如今的二人眼裡,自己比晏拾生更為重要。於是,便得意洋洋地在晏拾生面前招搖撞騙,只差沒有叉腰仰天大笑出門去。
晏拾生默默地看了一眼她,又默默地挪了挪腳尖,只想著離間隔性抽風的這人兒遠點,再遠點。只可惜,覃自惜毫無所覺,仍舊是樂呵呵的,沒心沒肺。
四人慢慢悠悠地前往了那一座被焚毀的城,在晏殊和覃空青不放心地千叮嚀萬囑咐之下,覃自惜高高興興地跟著晏拾生下了通道。
裡面跟覃自惜想象中的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一點都不一樣,反而是每隔一米都點著一盞燈,把裡面照得亮堂堂的,只是有點陰森森的而已。
這惹得她十分好奇,問:「這裡的燈不會滅嗎?」
「當然不會滅了,這可是用死人頭髮和油脂所製作的,怨氣不散,怎麼說也能燃燒個千年吧。嗯,稱得上是長明燈了。」晏拾生惡劣至極,用陰森森的語氣訴說。
覃自惜被他嚇得一哆嗦,朝他身邊靠了靠,緊跟上他的步伐,不敢再問下去了。暮笙跟著他倆,邁著步子樂顛顛地跟著。
可她是個話癆,沒一會兒又憋不住,好奇寶寶般再次開始問東問西,「無沐無沐,你說這底下會不會什麼墓地吧?會不會有很多寶藏啊?」
「寶藏?」晏拾生用嘲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呵呵笑了笑,「指不定你就是這些寶藏期盼已久的尋寶人呢。」
他這陰陽怪氣的,整得覃自惜也有些毛毛的,急忙追問:「什麼意思啊?」
但是毒蓮花懶得搭理她,冷淡地補充了一句:「閉嘴,跟上。」
這言簡意賅的四個字,讓覃自惜禁不住呵呵兩聲,然後慫慫地領著暮笙跟上。
兩人一虎一路順著階梯往下走,直通階梯的盡頭,就又走起了平坦的路。青石板鋪就的路走起來很踏實平穩,沒有覃自惜想象的那種凹凸不平,疙疙瘩瘩,鋪滿了黏糊的青苔,她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嘆什麼氣?」晏拾生破天荒地問了。
覃自惜欣然提起裙擺,露出笑容和自己潔白光滑的腳踝,還有綉著西府海棠的繡花鞋,「我的鞋還是新的呢,新扯的面料,得虧這裡不是濕噠噠的,不然就浸濕了。」
這雙鞋子她喜愛得緊,可捨不得被弄濕了,要不然可不得心疼死了。
晏拾生的目光在她腳踝上停留幾秒,而後挪開視線,繼續嘲諷地笑,「覃小姐可還真是個嬌氣包,這種環境下,擔心的是新鞋會不會浸濕。」
覃自惜沒在意他話里暗藏殺機,女孩子愛美是天性,為女悅己者容,她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怎麼了?
還沒等她多想些什麼,二人頭上就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噠咔嚓」聲,抬頭一看,好像是觸動了什麼暗器,天花板被挪開,暴露了裡面一堆黑洞洞的圓口。
「什麼玩意兒?」覃自惜話音未落,上面就呼啦啦一股腦掉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嚇得她花容失色,嗷地一聲忙著朝晏拾生那邊躲過去。她一陣狼哭鬼嚎,大驚失色,連帶著壓根兒就不怕的晏拾生被她驚恐的表情嚇了一跳。
晏拾生氣得把她從身後扯出來,往前面一拎,罵道:「你是個什麼豬腦子?這些蠱蟲你一個巫蠱師搞不定嗎?!」
覃自惜這才反應過來,楞楞地瞅著那些蟲子朝他們倆爬過來,訕訕地笑了笑:「哈、哈哈,我這不是一害怕給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