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瞞天過海
范旭澤感激的看著青瑟：「等這孩子平安生下來你就是這孩子的恩人，范家的恩人，我替這孩子謝謝你。」
青瑟也笑了起來：「二爺高興我便高興，怎麼說我都算是孩子的姨娘，能看到二爺笑的這樣好看也算是我的開心。」
從前香凝和青瑟也只是算點頭之交，青瑟雖然知道香凝是范旭澤的戀人可也與他們沒有太多的交集，若不是因為她家中變故，或許這一生也沒有跟他們會有交集的地方，更加不會成為范旭澤的妾室與他生活。
院子里范旭澤拉著她手念念不舍：「這就要回去了嗎？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一有什麼事記得立刻與我商量知道嗎？」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孩子，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不少，一定沒有好好吃飯，旭澤現在越來越啰嗦了。」香凝踮起腳親了親他臉頰，這一幕好巧不巧被初墨看到了。
范旭澤低頭一吻落在她唇上：「我聽你的有事就找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站在你身邊護著你的，你要記得你不是孤單一人，你有我。」
韓少祺打開門臉色並不是很好看，香凝捂著小腹躺在榻上看棋譜，他走到她面前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孩子是誰的？」
一挑眉的香凝眯起眼：「什麼孩子？」「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的侍女跟我說你已經兩個多月未來月事，平日里伺候除了蘭芝就不許任何人靠近，你時常身子犯懶不動彈，我實在想不到除了有孕你還怎樣了，孩子是不是范旭澤的，我對你哪裡不好你要這樣對我？」韓少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下來。
「是！這個孩子就是旭澤的，如何？我虧欠他的我想用這個孩子彌補，我和他失去了太多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希望。」香凝護著小腹緊惕的盯著韓少祺。
苦笑不得的韓少祺鬆開了她：「你是太子妃懷上的卻是冥界郡王的孩子這是什麼道理？你執意生下這個孩子對不對？」
香凝沒想到他會這樣快就知道的，她心虛的躲開他的目光：「我只想留下和旭澤的孩子，這孩子他期盼已久。」
「好....你生下來，我會好好撫養他，只此一次絕無下次。」韓少祺已經做出了最大的退讓。
捏緊裙擺的香凝低垂著眸子道：「旭澤的妾室已有兩個多月身孕上報了君上，我肚子里的孩子未來就是范家的長子，我會把他送到旭澤身邊去的，讓他在自己父親身邊長大。」
笑起來的韓少祺心碎不已：「你早就想好了如何讓這個孩子回到他身邊去，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和離吧，你的心我暖不了，無論我對你多好你都視而不見，自從你嫁給我之後我再未曾見你笑過，可我卻見到你夜深人靜時盯著范旭澤的畫像笑的那樣好看，他比我對你更好嗎？」
坐下來的香凝站著有點累了：「他是除了輕衣錦澈之外對我最好的人，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無比的舒心愜意，我喜歡看他笑的樣子，他看我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暖，我愛他勝過自己的命。」
「你來到我身邊讓我愛上你就是殺我的？你當真沒有對我有過一絲心動嗎？」韓少祺明知道她會說什麼仍抱有一絲希望。
看著他的香凝抬起眸子目光冷漠：「你說的沒錯，我來到你身邊就是為了殺你，我未曾對你有過一絲的心動和愛慕，我心中所愛只有他，除了他再無一人能入我心，其實你對輕衣要是沒有起殺心我或許不會嫁給你的，我的初衷就是用來壓制你的。」
韓少祺覺得很奇怪：「你如何知道我一定會愛上你的？」
香凝半撐著身子抿抿嘴：「幼時你待我不錯我回來時你說你是真心替我高興的，我便知你定會喜歡上我，你第一次抱我就是我回來時，你和我並未有太多交集，你卻很是高興能分辨出我不是輕衣，就說明你和我相處時是真心的。」
「你很聰明，可惜你心中沒有我，不然有你扶持這四海八荒就是你我的天下，我成為天君之後你便是四海八荒最尊貴的天後。」韓少祺放下一個盒子自顧自的嘆氣而後離開。
腳下不穩的青瑟眼看就要栽進水池，范旭澤急忙拽住她胳膊摟她入懷：「沒傷著吧？」
扭傷腳踝的青瑟疼的皺皺眉：「無礙。」鬆開她的范旭澤以為她真的沒事：「我去找王君一趟你先回寢殿，我隨後就來。」
笑著的青瑟點點頭剛走一步就疼的跌在地上小臉都白了，回過頭的范旭澤忙蹲下身輕輕拽起她的衣裙看到她紅腫的腳踝：「扭到了？我背你回去讓葯神替你揉揉，上來。」他背對著青瑟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這不和規矩二爺。」青瑟不大好意思，握住她胳膊強行拉上背的范旭澤站起身背著她：「沒有什麼不和規矩的，我待你好是應該的，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受著。」
靠著他腦袋的青瑟羞澀一笑沒再反抗，長廊上范旭澤背著她迎面對上的初墨，她來的方嚮應該是看望過輕衣的。
初墨看到他背著青瑟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嫉妒的目光：「旭澤....好久不見....」
原本范旭澤想送她的手鐲也因為香凝的身孕而改變了主意，他背著青瑟對上她眸子：「嗯。」
「你已經原諒我了，可我還是覺得我們兩個為何越來越遠，明明在眼前仍是遙不可及，旭澤真的很好，好到讓所有人都覺得虧欠。」初墨似乎看起來和從前有些不大一樣了，服飾和髮飾還有氣質都比以前更穩重了些。
青瑟想讓范旭澤放她下來，范旭澤扭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無礙：「你沒有虧欠我的，無須覺得不安，你有你的責任和使命，有朝一日你若需要我的幫助，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閉上眼的初墨強忍著淚水笑著搖頭：「你是永遠也不肯回到我身邊了，旭澤，我答應了他們擇日繼承帝位，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在，我沒有騙你，三生石上與我註定在一起的人是你，就算如此我仍舊是怕，怕你此生與我再無緣。」
范旭澤對初墨還是有一絲動容的：「那就祝願帝君平安順遂了，如果可以就別來王宮了，你的身份會給王妃帶來威脅，我與你....死生不復相見就是最好的結果。」
「你說你原諒我了，一句死生不復相見對我就不殘忍嗎？你還在恨我，恨我將你和香凝分離這麼多年，恨我讓你活在愧疚里，我情願你殺我泄憤也好過現在的一切，早知如此我不該對你動了心陷進去，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好了，才會讓我舍不下你的好，愛著時奮不顧身的愛了，恨了也是真的恨了。」初墨掉著眼淚心裡太難受了。
跟她擦肩而過時范旭澤停留了片刻騰出一隻手握了握她的手：「我是為你好，我不值得你這般用心的去愛，忘了我，你才能成為真正的帝君我想看到你成為一方帝君的樣子，謝謝你，至少你陪著我度過了最煎熬的日子，我感激你，不管你當初是為了什麼來到我身邊，我都謝謝你。」
轉過身的初墨看著他的背影泣不成聲：「我愛你旭澤，我真的愛上你了，我不會忘了你，對我來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對不起。」
青瑟聽到那些話心裡不是滋味了：「其實二爺對初墨姑娘還是有情義在的，那些話也確實太過傷人了，二爺何必傷了初墨姑娘，她是真的很愛二爺很在乎二爺的。」
「我知道，可是一位帝君不該為情所困，她遲早是要回到翼族完成她的使命，我是冥界的人立場不同，再愛都不能迷失自己。」范旭澤背著她很輕鬆的模樣。
等到了寢殿文勒和小司在說話，范旭澤輕輕的將青瑟放到院子外的凳子上：「文勒？你在這裡做什麼？小司去請葯神來一趟。」
文勒沖著二人先是行禮：「君上派人來傳話說皇城不能同時沒有王君和二爺，所以希望二爺能考慮回到皇城去。」
皺著眉頭的范旭澤表情嚴肅了起來：「王君自小沒有離開過皇城，此次突然離開這麼久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他們叔侄二人鬧了彆扭，我又跟隨王君離開自是會引人注目，王君念著王妃的關係怕是難以回去，這樣吧，過幾日我會親自去一趟皇城回復君上的，還有什麼事嗎？」
「有的，王君這幾日睡不踏實，也不知是王妃娘娘身子越來越笨重要生產的原因還是怎樣總之就是頭疼犯了，睡不安穩，王君也不許人知道可是總該讓二爺知道的，屬下擔心王君，想二爺去勸勸王君不會諱疾忌醫了。」文勒抿抿嘴著實有些焦慮不安。
范旭澤眨眨眼把玩了幾下玉佩：「這樣，你以王妃娘娘身子不太舒服的名義去讓陸四爺來一趟給王君看看，畢竟醫術我也不太懂，王君那邊我會勸勸的，你放心吧，有我在。」
感激的文勒拱手行禮：「有二爺著，屬下的確安心了不少，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著二爺，王妃娘娘懷有身孕王君也身子不好，這出了什麼事還得指著二爺出法子，不然這王宮可就亂了。」
「我與王君自幼的情份該是鼎力相助，你去伺候王君吧，我一會就去了。」范旭澤心力交瘁但為了蘇錦澈他不得不振作起來。
沒過多久皇城那邊就傳來初墨和蘇子夜定下了婚約一事，青瑟知道時很是詫異，蘇錦澈著急的闖進他的寢殿，榻上的范旭澤坐在窗前翻著書看到他來只是示意青瑟倒茶：「你這身子才好些怎麼就急匆匆的來了。」
蘇錦澈眉頭緊鎖的坐下來：「你不知嗎？初墨和子夜訂下了婚約。」
詫異的青瑟倒茶的手都抖了抖，看了她一眼的范旭澤語氣冷淡：「所以呢？我知道，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這樣也好，一個帝女一個帝子若是結合翼族也將歸冥界所有，古有先例，若是帝女嫁給帝子，帝位將屬於帝子，她的國家也一併成為陪嫁，你管這些做什麼，皇城的事情我早已經不想沾染分毫了。」
「她是為了與你賭氣的，趁著現在還未成婚你去跟皇叔說求娶她。」蘇錦澈拽著他胳膊就要拉著他走。
扒開蘇錦澈手的范旭澤對上他眸子：「我和香凝有孩子了，如何娶她？待香凝生下范家嫡子我自十里紅妝明媒正娶迎她過門，韓少祺會與她和離的，只是現在和離引人注目，錦澈，香凝是我這一生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苦盡甘來我想和她有個家，這是初墨自己的決定，她貴為帝女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無權過問也不能左右，我是有過和她成家的想法，是她不信我，蘇子夜薄情寡義初墨不是不知，想來是為了翼族，我只求安穩一生不求別的，范家經不起大風大浪了，我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了君上和冥界還有你，成全我一次吧，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和我的摯愛。」
蘇錦澈萬萬沒想到香凝此時有孕：「這孩子當真是你的？若是你的我會想法子保全你們，旭澤你要知道現在的香凝今非昔比，她不是從前什麼都不知的單純孩子了。」
無所謂的范旭澤放下了書道：「她是，她還是我的那個香凝，那孩子就是我的，我信她，錦澈別忘了她是為了誰變成這樣都，世人都可以唾棄她，唯獨你我還有輕衣不能，她是你妹妹，連你都不信她，還有誰可以信？我喜歡她許多年早知道會有這一劫，當初我會早些表白心意好好去愛她而不是放棄過她。」
後來他的鐲子和玉佩都給了香凝，就連佩劍鳳殷也是毫不吝嗇的給了香凝防身。
重陽節那日蘇子夜和初墨現身王宮家宴，輕衣按捺著情緒坐在蘇錦澈身邊，范旭澤也帶著青瑟赴宴，跟隨伺候的卻是香凝的劍靈珠璣，初墨一眼就看到他手鐲，她從前是見過的，那手鐲是一對范旭澤從不會戴著，如今也只有一隻，而且隨行伺候的並不是鳳殷。
「這香凝的劍靈怎麼在二爺這裡？」輕衣也是很奇怪的問他。
正在給青瑟斟茶的范旭澤頭也不抬：「前些日子香凝看上了鳳殷借去玩玩了，所以用珠璣與我交換了。」他倒完茶把茶杯推給了青瑟。
接過茶杯的青瑟微微一笑這卻讓初墨心裡不大舒服，范旭澤對青瑟一直都很好，兩人相敬如賓從不會爭吵半句，蘇子夜看了眼初墨滿不在乎的開口：「父君說許久未見你們，這才派我和初墨前來看看你們過的可好，父君還說輕衣臨盆之時告知一聲，父君讓大將軍來照顧，等孩子出世他這個做皇爺爺的想看看自己的小孫子，郡王家的小娘子也是有孕，可謂雙喜臨門的好事。」
范旭澤的目光從未注視過初墨，他剝著蓮蓬放在盤子裡邊剝邊說：「不知殿下安的什麼心思有什麼話直說好了，不必拐彎抹角的牽扯臣。」
笑著的蘇子夜眼裡沒有笑意：「二爺說笑了我和錦澈是親兄弟，二爺自小和錦澈交好，念在往日情分上自然是要對二爺多加照拂的。」
蘇錦澈往輕衣身邊挪了挪好讓她靠著順勢握住她的手小聲說：「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先去歇著待會他們走了，我們再一同與旭澤夫婦用膳。」
搖搖頭的輕衣勉強一笑：「無礙的，有錦澈悉心照料沒有不舒服。」
「照拂？殿下這是哪裡話，臣不明白，做臣子的怎敢讓君照拂。」范旭澤把剝好的蓮蓬送到青瑟面前，一向性子軟弱的青瑟生怕蘇子夜會不高興伸手拉了拉范旭澤：「二爺.....」
拍拍她手的范旭澤沖她笑笑：「沒事的，有我在不用怕。」
初墨看到這些更加是不舒服了起來：「二爺和小娘子的感情真是要好，那便祝願二爺得償所願與小娘子平安喜樂，我也放心了。」
青瑟想著起身感謝被范旭澤按下：「瑟瑟現在有身孕行禮不便，初墨姑娘的話我記下了，也一定不會辜負了初墨姑娘的祝願。」他擦了擦手站起身向著蘇錦澈行禮：「臣和瑟瑟先行一步去看看朵朵了，今日重陽節，若是遲了那丫頭又該生臣的氣不理臣了。」說完他攙扶起青瑟，伸出手挽住范旭澤胳膊的青瑟抱歉的一笑，范旭澤似乎也習慣青瑟這般親密的舉動，而青瑟也慢慢的接受了范旭澤願意和他親近了起來。
蘇錦澈那日沒有告訴范旭澤他為何夢魘是因為范朵朵的原因，他不希望他們兄妹二人離了心越來越遠，索性責罰過范朵朵之後隱瞞了起來。
「好那你先去吧，晚些時候再見。」蘇錦澈摟著輕衣的腰目送他們二人離去。
珠璣跟在范旭澤身後很是乖巧聽話，長廊上青瑟不明白的揚起臉問：「二爺今日是怎麼了竟是對殿下爭鋒相對，二爺向來脾氣極好的人更何況那人是殿下啊。」
扭頭看了眼珠璣的范旭澤移開了話題：「香凝近日可有讓你帶什麼話嗎？」
垂著眸子的珠璣邊走邊說：「主人說很喜歡二爺送的鐲子和發簪，那玉佩也會好生戴著，讓二爺勿念，她過些日子就會來王宮小住，還問候了小娘子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