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從未提起的小叔

第119章 從未提起的小叔

輕衣不太自在的想推開蘇錦澈,奈何他抱的太緊了些:「我會一直愛著你的,直到我生命的盡頭,生生世世我都會找到你再愛上你。」他戀戀不捨的吻著她長發。

臉紅的輕衣拍了拍他:「孩子們都在,你胡說什麼呢。」

不在意的蘇錦澈抬眼看了下:「嗯,都在又怎麼了呢?沁兒和銘安有什麼事嗎?」

蘇銘安笑著說:「有的,過幾日曼珠沙華就會開了兒子想和沁竹妹妹一起去看花海,路上會帶上七月和珠璣,父王母后可否應允?」

抱著輕衣的蘇錦澈有些許不耐煩:「這樣的事情也需要過問本王與你母后么?一點主見都沒有怎得繼承王位?要不輕衣和我再要一個孩子如何呢?也好讓銘安有個兄弟照應。」

沉默不語的輕衣搖搖頭鬆開了他:「錦澈忘記了僅僅是一個帝位兩兄弟自相殘殺嗎?還是算了吧,有銘安一個孩子就挺好的,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爭鬥半生。」

「不會的母后,若是母后再添弟弟妹妹兒子也會愛護他們的,雖然有沁竹妹妹相伴,但王宮只有我們兩個後輩難免無聊些。」蘇銘安實在是太懂事和乖巧了。

就算是這樣輕衣也拒絕了:「曾經的錦澈也是這般對他的吧,結果又是如何,我只要自己的銘安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就夠了,還有沁兒。」

奈何橋附近蘇子夜看著滿山遍野的曼珠沙華心裡難受至極,他記得上一次還和蘇錦澈輕衣約定了下次花開時三人一起來的,這一晃八百多年都過去了,三人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兩抹身影闖入眼帘,蘇子夜錯把蘇銘安當成了蘇錦澈眼眶立馬就濕潤了:「錦澈!」

疑惑的蘇銘安停下腳步:「沁竹可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好像有人喊錦澈。」范沁竹搖搖頭給他系好狐皮斗篷:「世子殿下是累了嗎?我怎麼沒有聽到?」

看到這一幕的蘇子夜以為是蘇錦澈和輕衣也來看花海了激動的跑上去:「錦澈!」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緒,蘇子夜很久沒見蘇錦澈了,久到只有看他的畫像才記得他的樣子。

這下兩人聽的真真切切,蘇銘安回過頭一襲淺藍色束衣長衫用銀線綉著龍紋腰間掛的正是攝政王府世子的玉佩,范沁竹身上的粉色長裙則綉著蟒紋掛著的是范旭澤贈給香凝的傳家玉佩,她站在蘇銘安身邊奇怪的看著蘇子夜。

怔住的蘇子夜才發現認錯了人,只是面前的少年和蘇錦澈長的有八分相似,眉眼和神韻又很像是輕衣,一時恍惚的蘇子夜愣了好久:「你是什麼人?」

蘇銘安從出生就未見過他,而范沁竹也只是嬰兒時期見過蘇子夜幾次。

「你又是誰?」蘇銘安緊惕的伸手拽住范沁竹拉入身後:「好妹妹別怕站在我身後。」

點著頭的范沁竹後退了半步站到他身後去咽咽口水拉著他的衣衫。

蘇子夜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像,你可是攝政王之子蘇銘安嗎?」

皺著眉頭的蘇銘安抿抿嘴:「你怎知我的名字和我的出生?你到底是誰!皇城腳下你豈敢亂來,還不速速離去。」

「皇城腳下....他也說過這些話的,他說會輔佐我的他騙了我,安兒,我是誰?你覺得我還能是誰?我叫蘇子夜冥王之子,你覺得我是誰?你身後的是沁兒嗎?」

提起蘇子夜時蘇銘安臉色有些變化:「晚輩蘇銘安見過前輩,無意闖入不知是前輩,我們這就走,打擾了。」

范沁竹被他牽著扭頭就走,蘇子夜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不見我,你也不願見我嗎?我是你小叔叔啊,沁兒我是伯父,你連一聲小叔叔都不願意喊嗎?你不想認我?」

低垂著眸子的蘇銘安沒有了溫柔也沒有了一絲的溫度和表情:「父王為何身子孱弱到受些風寒就病卧幾個月?又為何說出與前輩死生不復相見的話?晚輩想這些前輩比晚輩更清楚,晚輩只記得幼時父王卧病在床母后整日以淚洗面的陪在父王身邊,好在父王撐過來了,晚輩從未有過什麼小叔叔,只有范家郡王一位小叔叔,告辭。」

「不是的!安兒不是你想的這樣,我真的沒有沒有....我也不知為何一時糊塗,這些年我去過很多次他都不見我,也不讓你見我,你是我親侄子我這是第一次見你啊,對了,這是一直以來給你備著的禮物,我總想能親自給你的。」蘇子夜焦急又顯得卑微拿著個盒子想遞給他。

揮開他手的蘇銘安不屑一顧:「殿下還是自己留著吧,銘安受不起,走。」

被他牽著的范沁竹點著小腦袋,畢竟范旭澤也對她說過蘇子夜不是什麼好人。

痛心的蘇子夜看著他們離去竟明白了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為了想再看幾眼蘇銘安,蘇子夜隱去了氣息追上他們的腳步,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美不勝收一掃方才的陰霾讓蘇銘安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想摘些帶回去給姑姑和姨娘瞧瞧,世子殿下就在這裡等一下好嗎?」范沁竹生怕他凍著了摸了摸他的手。

蘇銘安隨便找了個地坐下:「你去吧,我就在這裡休息一點都不冷。」他隨了輕衣畏寒的體制常年都是手腳冰涼也很怕冷,年幼時好幾次冬日都差點活不過來,幸虧是陸勛守著。

不放心的范沁竹伸手給他戴上斗篷帽子又讓他把手收在裡面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無聊的蘇銘安喚出琴放在膝上撫了起來,蘇子夜只一聽便知是蘇錦澈教他的,他彈的是輕衣最愛聽的幾首曲子。

「啊~」遠處傳來范沁竹的聲音,收起琴的蘇銘安心慌了起來:「沁竹!沁竹你怎麼了?」

同樣一晃神的蘇子夜不安的追過去,只見一白衣少女將范沁竹推倒在地上:「哪裡來的野丫頭這也是你能來的地兒?手上拿的什麼?」

蘇銘安跑過去連忙扶起地上的范沁竹給她拍拍塵土:「你幹什麼?沁竹受傷了嗎?」

搖搖頭的范沁竹揉揉胳膊:「你幹嘛推我這裡規定了是你的嗎?曼珠沙華開了,許多人都會來看的,你憑什麼那麼霸道?」

少女翻個白眼不悅的皺皺眉:「瞧你一身晦氣打扮,真是髒了本郡主的眼,你是個什麼東西這曼珠沙華你也配?」

捏緊拳頭的蘇銘安毫不客氣的一鞭子將少女抽倒在地上:「你豈敢放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說她?我都捨不得罵她動她,既是個郡主是哪家的?我竟不知皇城的郡主如此囂張。」

少女被打了一鞭子又氣又惱的讓侍從包圍了他們兩個:「誰不知曼珠沙華開,子夜殿下和攝政王會來,要是你們小屁孩壞了本郡主去榮華富貴的路,本郡主定要把你們吊起來打。」

蘇子夜這才想起好像是每次曼珠沙華開的時候總有些女子想攀附權貴藉機和他們親近,可是每次都會被輕衣擋回去,沒想到這次又是。

不恥的蘇銘安像是明白了什麼:「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何模樣,攝政王如何看得上你。」

偷笑的范沁竹拉低了他的身子:「要是她知道世子殿下是姑父的孩子豈不是很吃驚?一直聽說姑父長的俊美很多女子都喜歡的,這一見啊果然是真的,世子殿下也長的很好看估計是隨了姑父和姑姑的容貌。」

摸摸她腦袋的蘇銘安柔聲道:「是了,沁竹說什麼都是對的,她有沒有打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給本郡主拿下他們!」少女見他們親親我我的說悄悄話更是氣的不行。

拿出腰牌的蘇銘安盯著她:「攝政王之子蘇銘安,見了本世子還不跪下!找死嗎?」

一見腰牌少女臉上呈現出慌張和害怕的立馬與侍從們跪下來了:「不知是世子殿下,還請世子殿下恕罪,臣女知錯了.....」

笑著的范沁竹實在忍不住:「皇城難道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嗎?實在不如王宮,王宮外的百姓不論是郡主還是小姐個個友善,怎得皇城就如此作派?」

「沁竹有所不知這一慣是皇城的作風,更何況皇城的郡主公子們大部分都是效忠皇爺爺的階品自然高王宮裡的,唯有沁竹不同,沁竹也是皇城裡的郡主,只是自小在王宮長大而已,小叔叔不願回皇城皇爺爺也沒有辦法,但小叔叔效忠的還是皇爺爺,只是和父王交好親如手足,沁竹想如何處置她?都依著你,不過以上犯下般都是處死或杖責一百的。」蘇銘安很懂皇城,雖不是養在皇城可事事都知,他原本就該屬於皇城。

咂巴咂巴嘴的范沁竹抱著他胳膊說:「我們只是出來玩別鬧出人命才好,杖責吧。」

蘇銘安也是這樣所想的喚出了七月:「你去杖責一百,我陪沁竹摘些曼珠沙華帶回去,什麼時候打完了什麼時候過來尋我們。」

七月畢恭畢敬的行禮:「是世子殿下。」

他和范沁竹牽著手走開了,蘇子夜不由自主的望著他笑:「你父王可做的比你狠啊,有人敢這樣羞辱你母后他可都是處死了。」

走了不遠蘇銘安乎的咳嗽起來喘不上氣的捂著胸口,蘇子夜擔心不已:「這孩子怎得這樣弱不禁風?怎麼咳成這樣?」

「世子殿下!殿下!」范沁竹著急的抱住他的腰扶他就地而坐:「是不是凍著了?都怪我不好要來看什麼花,世子殿下對不起。」她說著就抱著蘇銘安掉眼淚。

擺擺手的蘇銘安咳的話都說不出來從懷中掏著什麼:「葯....咳咳咳.....」

想到什麼的范沁竹連忙在他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個小瓷瓶拿出幾顆紅色藥丸喂他吃下給他順著背又拿水喂他:「世子殿下好些了嗎?要不我們回去吧,這冬日裡世子殿下身體就不好,怕冷的很,我不看了,我都看到了就回去吧。」

緩了一陣子的蘇銘安臉咳的有些紅:「沒關係的我這不沒事嘛,你不是說想嘗嘗你阿娘最愛的核桃酥嘛,我打聽過了奉天閣不遠的,他們家的核桃酥是你阿娘最愛吃的,別哭啊,沁竹妹妹一哭就不好看了。」

抹著眼淚的范沁竹心疼壞了:「我不吃了我要回家去,世子殿下這樣難受我不想吃,萬一有什麼好歹我怎麼給阿爹交代給姑姑姑父交代。」

「哭什麼呢這是,他又沒死現在哭喪是不是還太早了?」走來的少年口中說的話,蘇子夜恨不得立馬上前給他兩巴掌。

陳長生把湯婆子抽出來塞到他手裡又摸摸他的額頭,范沁竹擦著眼淚看向他:「長生?你怎麼也來了啊?」

翻了個白眼的陳長生說道:「我不來他就快凍死了,明知道怕冷還要出門,是二爺擔心世子殿下的身體特地讓我來的,我說郡主殿下,就不能少讓人操些心嗎?世子殿下還能走嗎?」

蘇銘安早就習慣了他,陳長生如今五百多歲也算是他們的同輩,王宮管轄之地一共有八十四座城池,而他父親就是最大一座城池的城主,也是離王宮最近的城池。

「我又沒事幹嘛不需要你背我,長生總是嘴硬心軟,這毛病能不能改改啊?」蘇銘安捂著湯婆子雙手暖和了不少。

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的陳長生朝他伸出手一揚眉:「世子殿下是想在郡主懷裡躺多久?不如來臣懷中躺躺?臣懷裡可比郡主暖和多了。」

這樣一說范沁竹臉都紅了:「長生.....」

拽起蘇銘安的陳長生笑了笑:「好好好不說就是了,郡主怎麼還臉紅了,不過今日郡主戴的發簪還挺好看的,都不餓嗎?剛才不是聽說要去臣奉天閣的核桃酥?那裡的點心飯菜一絕,而且晚上看花海更好看的,會散發著紅光。」

「才說著要去奉天閣,你來的真是時候,長生有口福了。」蘇銘安被范沁竹挽著胳膊,兩人實在怎麼看都像是一對。

陳長生攤攤手道:「我可沒錢的啊,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帶,就帶了塊破腰牌還是怕士兵攔路不給進,不過我就是個小少城主,到了皇城還得依仗著世子殿下和郡主。」

蘇銘安對他既無奈又好笑不得:「知道了知道了我請客不就好了,這算什麼事,長生近日都在做什麼,好些日子不露面了。」

一邊走一邊整理衣衫的陳長生道:「近些日子有些地方不太平,所以查看了一番,聽說是宮裡那位動了手腳,不過事關皇城沒人敢動,這不我也只是奉王君的命令去查查,也只是查了王宮周圍的,其他地界沒敢查。」

「宮裡那位就是蘇子夜了,這件事你別插手了我自會跟父王說的,不管是不是他,但凡涉及了皇城就不該插手,你只是個少城主,萬一得罪了誰到底是不好。」蘇銘安這些話深深的刺痛了蘇子夜的心,他對自己的稱呼只停留在蘇子夜。

點著頭的陳長生笑著說:「你就別操心我了有你罩著,還怕有事么?」

溫和一笑的蘇銘安見范沁竹心不在焉的樣子擔心的問:「沁竹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我們先吃東西等晚上了再看花海,路上遇到賣孔明燈的我們再買些來放。」

范沁竹手搭在他胳膊上停下腳步望著他的雙眸欲言又止:「要不回去吧,長生不是說了近日不太平嗎?世子殿下的安危最重要,天太冷了世子殿下很容易著涼的,吃些東西就回吧,有世子殿下在我身邊怎樣都好,世子殿下可比這八百里曼珠沙華好看。」

「又在說傻話了,沒關係的沁竹,既然出來了就要好好玩的開心,七月和珠璣都在,這不長生也來了嘛,你還怕什麼呢,我也帶了葯你儘管放心盡興的玩就好。」蘇銘安牽住她的手低頭一笑和她並肩而行。

這樣的溫柔蘇子夜還真是很想感嘆,就像是蘇錦澈對輕衣那般,蘇銘安性子很好生的也是溫溫柔柔的,尤其是對范沁竹格外的偏愛。

奉天閣內很暖和,三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一間包廂里,一進去陳長生就發話了:「趕緊把窗戶關上,小二把暖爐升起來,別世....銘安凍著。」

「好嘞客官這就來了。」小二狗腿的嘻嘻笑著把窗戶關上了,彼時的蘇子夜已經隱去了身影就坐在他們的一旁看了眼窗外下起的雪。

范沁竹給蘇銘安暖著手:「好好的天怎麼珠璣下雪就下雪了,世子殿下冷不冷?等會暖爐就升起來了,不怕不怕哈。」

咳嗽了幾聲的蘇銘安皺了皺眉頭:「你們不覺得這裡有些什麼嗎?」

蘇子夜也察覺了出來,奉天閣有一股很深的怨氣但不會被輕易看出來。

搖搖頭的陳長生掃視了一番坐下來:「沒有什麼東西啊,是不是你太累了?下這麼大雪反正也回不去,等會吃完飯就要三間客房,先休息休息晚上雪停了再去看花海,明早趕路,就是怕銘安你這身體撐不住啊。」

狐疑的蘇銘安看范沁竹搖頭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我好歹也是個男子,你把我想的太弱不禁風了吧?」

「那可不就是嘛,你二十六歲時掉進湖裡一病就是大半年的,還有三十三歲那年冬日裡差點就活不下來,還有好多呢,沁竹都比你身體好太多了,你就是個姑娘家家弱不禁風。」陳長生一邊倒著茶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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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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