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噩夢驚醒

第120章 噩夢驚醒

無奈的蘇銘安見小二進來上菜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而是拿起筷子給范沁竹夾菜:「吃吧,先吃了再說,我去要三間客房,不必等我。」

想跟他一起去都范沁竹被他按下:「沁竹妹妹不用擔心,我一會就來了,乖。」

被拒絕的范沁竹只好乖乖的坐下,蘇子夜見狀走在蘇銘安身邊跟他一起出去了,關上門時蘇銘安眉頭緊鎖著看了下四周很是熱鬧:「方才明明感受到一股極深的怨氣,怎麼就不見了,七月你在奉天閣附近布下守護結界,不許任何妖魔鬼怪意圖闖入。」

出現的七月站在他身後跟著他走:「世子殿下皇城之內大多的妖魔鬼怪都會被驅逐,更何況冥界屬於半神族,靈力充沛,怎會有呢?這又不是在鬼蜮附近,雖說黃泉離的近,可那些鬼怪根本就進不來。」

不悅的蘇銘安看了他一眼:「是我現在說話也不好使了?讓你去便去,我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在和你商量該不該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低著頭的七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犯錯:「是屬下多嘴了,屬下這就去。」

要了三間客房的蘇銘安轉身時看到一抹黑色的煙霧急忙追上去,豈料追到後院時什麼都沒有發現了,蘇子夜追他追的略顯吃力:這小子看起來柔若無骨的跑起來還挺快。

一扭頭一把劍對上他的雙眼,蘇子夜想去拉蘇銘安躲開,哪知他後退了幾步差點划傷雙眼那把劍又消失不見了。

因退後撞在柱子上的蘇銘安後背微微顫抖了幾下很快就恢復過來:「那是什麼?這裡一定有什麼東西,此地不安全還是明早快些離去。」他撿起地上掉落的斗篷拍了拍搭在胳膊上往二樓室內的方向走去。

吃的差不多了,陳長生拿了房間的鑰匙就大步離去了,蘇銘安送范沁竹也回了房,正想走時又轉過身遞給她一條手鏈:「這是四爺送我的原本是兩條,和母後腳上的仙鈴有一樣的作用,遇到危險你就晃動上面的小鈴鐺,若非人為它是不會響動的,另一條在我手腕上,這樣你一有什麼事我劍可以立馬知道來找你了,注意安全關好門窗知道嗎?」

笑起來的范沁竹戴上了手鏈:「好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晚上見。」

回到房間的蘇銘安坐在搖椅上烤著火身上蓋著毯子看著書,蘇子夜瞧見他似乎沒有一百歲小孩的潮氣蓬勃倒顯得十分穩重成熟,蘇子夜就坐在他對面細細打量他怎麼也看不夠。

看著看著睏倦來襲,蘇銘安雙手拿著書搭在胸前睡著了,蘇子夜滿眼疼愛和歡喜:就連睡著的樣子都和你父王一模一樣呢,銘安,我很想你父王啊,可卻連看上他一眼都是如此艱難,他是我哥哥我的親哥哥,你為何不認我?

雙眼微閉的蘇銘安像是做了什麼噩夢,額頭冒著冷汗喃喃道:「不要....不要.....」

蘇子夜被吵醒手搭在他手腕上:「銘安?」一瞬間他進入了蘇銘安的夢裡,夢中的王宮變成一片火海,柱子上綁著的正是蘇錦澈和輕衣的屍體身後還有范旭澤和青瑟。

黑衣男子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蘇銘安被按著跪在地上,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和血看到蘇錦澈和輕衣的那一刻崩潰又絕望的掙扎著起身想要過去:「父王母后!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沁竹呢?沁竹在哪裡你對她幹了什麼!」

男子笑意濃濃的將匕首刺進他小腹,一如當年蘇子夜那般對蘇錦澈:「我也姓蘇,我叫蘇懷錦知道我是誰了嗎?懷錦懷錦,那便是懷念你的父王蘇錦澈,我得叫你一聲哥哥才是,沁竹妹妹已經是我的王子妃了,你父王一生都過的比我父君要好,我恨透了你也恨透了你父王,什麼狗屁攝政王還不是一樣死在我刀下。」

痛不欲生的蘇銘安不顧身體的疼痛握住他的雙手掉著淚怒視著他:「蘇懷錦!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呵,跟你父王和你有血咒的人是我父君,我父君還沒死我自然沒有跟你有血咒所以可以殺了你,但你不能殺我,你父王當年殺人如麻怎麼生出你這麼心軟的兒子?罵人的話就只有畜生二字?我可是殺了你全家還奪走了你最喜歡的沁竹妹妹呢。」蘇懷錦笑著眼裡半分笑意都沒有對他倒是恨意十足。

悲憤交加的蘇銘安顧不得身上的傷強行起身去打他,蘇懷錦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上拔出他小腹的匕首插進他掌心踩在他背上:「就憑你?蘇銘安你自在的活了半輩子,我替你受了半輩子的委屈和痛苦,這點算什麼,我要你比我更痛苦。」

哪怕再疼他也是一聲不吭的:「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和你父君一樣活在愧疚里一輩子!我死而無憾可你該下地獄永世不得善終!」

「無所謂了,我也並不想讓你死,你呀安心的做你的攝政王,待我繼位你就好好看著,我們誰才會下地獄,你最愛的人她在我身邊,我會替你好好愛護她的你放心吧。」蘇懷錦拔出匕首一腳把他踢出很遠。

吐著血的蘇銘安喘氣都覺得疼:「放過她放過她沁竹是無辜的,她什麼也沒有做,皇室的恩怨為何要牽扯她,蘇懷錦你放過她。」

蘇懷錦不為所動的背對著她:「她的阿爹不是最後選擇了你父王嗎?我憑什麼放過她,你沒有資格讓我放過她。」

被噩夢嚇醒的蘇銘安滿身是汗,蘇子夜抽回手也被他的夢境嚇的不清:那是....我兒子?我哪裡來的兒子?

坐起來的蘇銘安自己倒了杯茶他喝茶的手都在發抖:「為什麼這該死的夢不停的折磨我,都十年了蘇懷錦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夢而已為何如此真實,蘇子夜未娶妻也未有子嗣,我怎麼會頻繁的夢到他的孩子,我幹嘛要怕一個還沒有出世的人,更何況還沒有的事情。」他自我安慰可是他那顫抖的手騙不了人。

蘇子夜看的最清楚,那夢裡的男子的確就是自己的兒子可是他滿身戾氣很是可怕,而他做的那些事更是可怕的很:蘇懷錦?銘安怎麼會夢到這樣的夢,照他的話看樣子這個夢折磨了他許多年,一個還沒有出生的人就能讓他這樣恐懼。

心煩意亂的蘇銘安一身的冷汗他決定去洗個澡冷靜冷靜,脫了衣服的蘇銘安背後的黑色龍紋印入蘇子夜眼裡:跟你父王的真身一樣啊。

進了浴池的蘇銘安靠在池壁上閉著眼不過數秒又睜開:「不行,一閉上就想起了他,真是陰魂不散,最好是你這輩子都別出生才是,不然夢裡的事情成真了該怎麼辦,唉。」

剛穿上衣服他手中的鈴鐺忽然響起,蘇銘安來不及想蘇懷錦的事情就跑到了隔壁房敲門聲音都焦急萬分:「沁竹!沁竹!你在裡面嗎?你不說話我進來了。」

「怎麼了?」陳長生被吵醒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走過來,蘇銘安沒想那麼多踹開了房門,倒在地上的范沁竹雙眼緊閉著。

蘇銘安一時慌了神:「沁竹!沁竹!」陳長生立馬就清醒了:「郡主?郡主你怎麼了?」

把過脈的蘇銘安稍微鎮定了些給她輸入靈力試圖喚醒她:「沒事就是暈過去了,長生你檢查一下房間里可否有什麼可疑之處。」他無意看到被打開的窗戶眯起眼給范沁竹輸靈力。

醒來的范沁竹還很納悶:「世子殿下你怎麼在我房間里的?」

蘇子夜蹲下身手輕撫她手背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怨氣進入過她的身體,跪坐在地上的蘇銘安扶著她起來:「你什麼都不記得嗎?是你搖的鈴鐺我才進來的。」

「我有嗎?我不記得啊,世子殿下莫不是睡不著故意逗我玩?」范沁竹天真的沖他笑。

不想嚇到她的蘇銘安只好示意陳長生先出去而後替她關好窗戶:「是我逗你呢,你準備一下我們要去看花海了,雪小了很多,我和長生在底下等你。」

出了她房間陳長生遞給蘇銘安一張符紙神色凝重的說:「這樣的符紙一般是用來鎮壓怨氣不散的厲鬼,你說的對這裡確實有問題。」

接過符紙的蘇銘安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是荷花酥的味道,奉天閣最出名的點心就是核桃酥和荷花酥了,也不知這厲鬼有多少年道行,是否是你我二人可以解決的,眼下別讓沁竹知道,待會我就說我那房睡著不舒服與她換,你半夜偷偷的過來,若是今晚無事我們一早就走,若有事的話能收服就盡量收服吧。」

「好就依著你說的做,要是打起來了你就站在我身後我對付不了你再上就是,你這身子冬日裡最差了,而且法術和修為此刻也是被削弱施展不開的,唉要不是那一場大病你也不至於,都是皇城裡的那位害的。」陳長生的話讓蘇子夜聽的是雲里霧裡。

穿好斗篷的蘇銘安神色平靜:「好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過了冬日就無事,別怨天尤人的,我能活這麼大已經是很好了,別再這樣說了要是父王和母后聽見就不高興了。」

撇撇嘴的陳長生抱著胳膊不開心:「難道我說錯了嗎?他還是你小叔叔心思如此歹毒,連你這個親侄子都不放過,要不是你命大早死了,我看啊他就是看不慣你們一家子,明知你身體不好還讓你在冰天雪地挨了三十鞭子,那一碗寒苦湯喝下去,要不是我把你背回去你早就死在雪地里凍成個什麼了,也難為王妃娘娘和王君至今沒有讓君上知道。」

這樣一說蘇子夜像是想起什麼來了,那年他到王宮因被拒之門外心情格外暴躁不悅,恰巧遇上出門遊玩的蘇銘安,他那時不過十七歲,長的也還不太像蘇錦澈。

少年笑的很高興,偏偏惹惱的是正在氣頭上的蘇子夜,他的眉眼又生的像輕衣,這一笑就把蘇子夜氣的不輕,不分青紅皂白的命人拿下他罰他在雪地里跪了好幾個時辰還扒去他外袍打了三十多鞭子,似乎還不解氣又灌了一大碗的寒苦湯逼著他喝下去,少年被凍的渾身發抖也是倔強的不吭一聲也沒說自己是誰,蘇子夜便是看不得他那樣於是打他泄憤。

再後來陳長生聽說香天樓外有個少年被皇城那位皇子打的不輕,還在雪地跪了許久灌了寒苦湯,本想去看熱鬧的陳長生髮現是蘇銘安。

那時他一張小臉凍的發紫,連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跪倒在地上不停發顫:「長生....」

只一眼陳長生鼻子就酸了瘋了似得扒開人群脫著衣袍一股腦的裹住他抱在懷裡:「我在我在這裡,銘安我帶你回家帶你回家。」他一邊心疼的直掉眼淚一邊抱起地上發抖的蘇銘安往王宮趕去生怕他斷氣。

雪下的越來越大,陳長生沒有了力氣就換個姿勢背著他不敢停歇,蘇銘安靠在他背上,陳長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簡直太微弱了,他的身體沒有一點溫度冷的叫人害怕:「好冷,長生我好冷啊。」

背緊他的陳長生又哭又喊的:「馬上了馬上就到家了,世子殿下別睡啊別睡,我與你說話就不冷了。」他忘了背上的少年喝了寒苦湯的,此刻那寒冷是鑽心的疼又跪了那麼久。

「我撐不住了,又疼又冷長生,我回不了家的我實在太冷了。」蘇銘安虛弱無力連說話都說費勁的很。

哭著的陳長生心裡難受:「不許胡說,蘇銘安你得回家的,死也只能死在家裡,有我在我會帶你回家,你要撐住撐住!」

本就體寒怕冷的蘇銘安那一病就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自此一到冬日就更加畏寒修為和法術到了那時也會被削弱,身體一點熱氣都沒有冷的像個死人,也幸虧陸勛醫術精湛,葯神都說救不回了,陸勛硬是把他救回來了。

想起來的蘇子夜後悔不已淚濕眼眶:原來你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你身體這樣差真的是因為我做的?你為什麼不說你是安兒?你早點說了我又怎麼會那樣對你?

蘇銘安轉移了話題:「你玉佩不錯很適合你比以往你戴的那些更好看。」

「得得得一提起他你就這樣,喜歡嗎?喜歡我就摘下來給你,暖玉做的戴在身上也會暖和不少的。」說著他就作勢要取下玉佩。

笑起來的蘇銘安按住他的手:「不要,只是適合你並不適合我,你戴著確實很好看,也謝謝你當年不顧一切的把我背了回去,又跪在地上不停的求四爺把我救回來,謝謝你。」

故意裝的無所謂的陳長生別過頭:「誰稀罕救你回去了,你死了誰陪我玩啊。」

莫了陳長生又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我有時就覺得其實你很可憐,幾次差點活不下來又因為你親叔叔身子差成這樣子,那年我是真的怕的很,怕你死在我懷裡我只想帶你回家,你生的很好看這樣好看的人死了可惜,你父王身邊有二爺這樣的摯友相伴,你卻什麼都沒有,我比你大就想保護你照顧你,這樣你就不會孤單,王君有二爺而你有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不會死的,四爺都說了我命大的很,那寒苦湯都沒要我的命,換做常人早就死了,而我原本就體寒,喝了那麼多寒苦湯都撐過去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去打包一些糕點,等會看花海的時候吃。」蘇銘安說著想起身去打包糕點。

陳長生拍拍他的肩讓他坐下:「我去吧,沁竹妹妹喜歡核桃酥你喜歡紫米糕,坐著等我一會很快就好了。」

望著他笑的蘇銘安看著他走開收回了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刻懊悔不已的蘇子夜就坐在他身邊他很想去抱抱這個孩子去告訴他,小叔叔很愛他也很愛他的父王,只是害怕失去才會固執的做錯。

蘇銘安的眸子看起來很平和,裡面像是裝滿了一池子的清水那樣的清澈見底又溫和,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發光似的直戳人心底,烏黑的長發束起溫柔的搭在背後,一身黑色束衣披著黑金色的斗篷卻沒有壓抑的感覺倒叫人想親近,這樣溫柔的男子的確讓人挪不開眼,他長得比蘇錦澈更勝幾分,只是冬日裡太過蒼白了,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激起保護欲,薄薄的雙唇只有一抹若隱若現的血色長長的睫毛卷而密的搭在那一雙微微向上翹的雙鳳眼上,高挺的鼻樑偶爾也會露出兩個小酒窩,他長的是真的很好看,男人看了自愧不如女子看了也會喜歡。

撥弄著筷子的蘇銘安一抬頭對上蘇子夜的雙眼只是他什麼也看不見,蘇子夜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撞進了心裡一樣:銘安?

「世子殿下。」范沁竹一身粉色長裙從樓上走下來手裡拿著湯婆子塞到他手裡:「雪還沒有停拿著會暖和些的,長生呢?」

捂著手的蘇銘安舔舔嘴角道:「去買些糕點無聊時吃些打發時間了,稍等一下他很快就會回來找我們了,你穿的有點少不冷嗎?」

撐著下巴點范沁竹搖著頭:「不冷啊,是銘安身上太冷了,小時候銘安怕冷,一到冬日就喜歡往我身上貼的死死的扒都扒不開,後來就喜歡貼著長生,說他像個火把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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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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