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暗力量

傍晚來臨，曙光城的夜別有一番美景，那天空像是披上了一層虛假的外衣，星空之間鮮有辰光沐浴，舉目望去皆是一潭光影，倒映著曙光城的繁榮氣息。

曙光城的夜晚又稱不夜城，這裡沒有一絲黑暗的角落所有巷道都被路燈光充斥，曙光城內白天和夜晚幾乎沒有區別。

不過在神秘力量存在的世界之中，曙光城的夜晚又是另一番天地，這裡無數隱藏於人類世界之中沾染黑暗力量過甚的人類得以走出家門享受曙光城帶來的便利，他們被黑暗力量侵染至深已無法正常與人類交談，但這些不適在夜晚到來的那一刻統統都會留開。

血族也是這些無法正常與人交談的種族之一，他們晝伏夜出，他們同樣享受著曙光城帶來的生活情趣。

伊格在來到曙光城接近八個小時后見到了霍普，誠如兩人離開時霍普約定的那般：如果有一天你要見我，無論在哪裡我都一定會到。

霍普出現了，即便伊格不願意再去打擾他的生活，可當下時刻他別無選擇，未知的敵人已經干擾到了他的生活，平靜的隱居方式已經被人打破。

不過幸好霍普對於伊格的到來的非常激動，霍普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伊格分享這些日子以來新的生活點滴。

伊格同意了霍普的請求，他與艾琳娜跟著霍普走入了一棟位於曙光城郊區的大廈之中。

曙光城由中心街區向城牆劃分出了無數城區，而郊區無疑是距離中心最遠的地方，不過這裡並不荒涼只是多了一分幽靜。

霍普介紹到這片街區幾乎都是無法正常融入人群的人們聚集之地，這裡居住的每一個人如果被聖格爾教會發現將會面臨永無止境的追殺，避無可避。

在這樣殘酷的現實環境下，這些人不得不居住在這裡，幾百年的時間下來這片街區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彼此之間流傳下來的相處方式，這裡雖然同樣在曙光城監察隊管理之下，但不少人早已與帝國高層有了一定的協議，故而就連聖格爾教會也不知道曙光城這座宏偉帝都之下竟然藏有沾染黑暗力量至異端的生命繁衍生息。

「他們不會知道的，一定不會。」

霍普興奮的告訴伊格這裡的神奇之處以及他是如何一步步融入這裡，希爾維亞帝國內聖格爾教會並不那麼無孔不入，正相反他們的權威在這裡反而是三個帝國中最弱小的。這裡是屬於他們的天地，在這裡他們與常人無疑。

大廈內部早已被改造成了一座古堡一般的存在，血族的嗜好總是那麼與眾不同，即便在希爾維亞帝國這樣高科技存在的國家，血族依舊秉持著習俗將建築風格改造成了血族一脈相傳的文化建築。

艾琳娜為周圍的一切感到興奮，即便目前她只見到了眼前霍普一位血族，可這裡確確實實就是傳聞之中血族的家園，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神秘力量世界。

伊格沒有在意艾琳娜的竊喜和激動，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詢問霍普，而那也是他來到這裡並尋找霍普的原因，一路上種種跡象都讓伊格感到似乎自己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漩渦之中，霍普融入的血族家族就在曙光城之中，而他的目的地也在曙光城，同一條路情況下他不可能不尋找霍普。

「我想提升我的力量，有人告訴我血族的力量來源於惡魔契約，我的力量也是如此，我需要你的幫助。」

伊格對黑袍人隻字未提，霍普也並為開口詢問什麼，血族的秘密幾乎只有血族本身知道，伊格從哪聽來的這件事確實令霍普好奇，但他相信血族之人不會將秘密外傳出去，也更相信伊格與他之間的感情，即便那如同父親一般的感覺沒有任何原因。

「黑暗力量的提升是很簡單的，尋找黑暗生物獵殺就足夠了，伊格，你可是獵魔人。」

霍普沉聲思考後低聲說道，不過他沒等伊格開口便再次細聲輕言：

「但想要徹底掌控幾乎無法做到，不只是黑暗力量，這個世界上一切神秘力量體系都是如此。來到這個家族以後我逐漸了解了更多關於血族的古老歷史，我沒法給你一個確切答案，但我想可以把血族的知識分享給你，我相信你能夠找到解決辦法的。」

霍普的眼裡充滿了信任，那信任讓伊格感到輕鬆，讓艾琳娜感到驚奇。

「我們血族的力量同樣來源於黑暗力量，不光是我們血族，生活在這片地區幾乎每一個種族的力量大多數都來源於黑暗力量，這裡的人們其實都是人類，只是黑暗力量讓他們變得怪異了許多，已經無法再作為一個正常人繼續生活了。

伊格，這是使用黑暗力量的代價，我不希望你將來也這樣。」

霍普的話讓伊格的眼睛里充滿了猶豫，他不知為何霍普會突然提起，但他選擇了沉默。

霍普習慣了伊格的沉默沒有再追問，他的手中一團血紅色能量如霧氣散開並化作了一本古樸書籍，書籍打開后漂浮於兩人眼前，並將其中的文字一一投放而出形成一圈滾動字幕映入了伊格的眼中。

「這些都是這片地區那些人所使用的黑暗力量形式，他們以各種方式得到了黑暗力量，但他們的性格都因此發生改變。不過我們血族卻不同，這是因為我們掌握的血族力量雖然本質仍屬於黑暗力量，但我們成功且徹底掌握了它，將它同化為了我們的能量源泉。我們血族和這些人有著本質的區別，而這份區別就是放大到整個人類族群都是一樣的，因為我們是血族，而他們只是普通人類。」

霍普的話語之中洋溢著自信，那自信來源於他所了解到的關於血族的知識，伊格發現霍普和他印象里的那個孩子已經不太一樣了，但他不會詢問霍普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他相信霍普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人生，而過去已經被他遺忘在了遙遠時代。

「這個世界上一切力量都對人類很不友好，人類的身體無法真正承擔擁有力量帶來的負面代價，於是所有人幾乎只能借用神秘力量，只不過其他神秘力量沒有黑暗力量來的那麼狂暴那麼可怕，但都需要付出代價，無法使用正確的方式借用神秘力量就會死亡，相比之下黑暗力量反而更簡單一些，因為無論如何使用黑暗力量最終都會迎來反噬。

你是人類，人類的身體終究無法比擬萬族，想要徹底掌控自己的力量只能自己摸索出一套方法，而那方法也只有你的力量一脈可以使用，可以傳承。」

霍普帶著伊格來到了古堡的最頂層，這裡抬頭望去可以看見璀璨星空，而那星空和曙光城街道看去的完全不同。

「伊格，希爾維亞帝國曾經做過很多實驗來研究神秘力量以找到可以真正掌控神秘力量的辦法，可他們都失敗了，究其原因幾乎所有生物的內在都有著無數更為細微的生命體在操控著我們的身體，它們由無數代碼構成，那些代碼規定了我們的身體形態，同樣也規定了神秘力量擁有的可能。借用神秘力量的那一刻所有神秘力量會統統被這些隱藏在我們體內的細小生命體所吸收並保存，它們可以被我們操控並在我們需要的時候重新釋放這股力量，但那也僅僅是保存和釋放，也就是借用。

但其他種族的遺體得到的研究結果表示萬族體內的細小生命體和我們人類雖然相同，可構成那些細微生命體的代碼卻完全不同，萬族的代碼天生比人類代碼多一串奇特的組合，而那組合規定它們天生擁有神秘力量的一種並可以遺傳給後代。

人類不同，人類只能借用，這也是上古年代人類族群無法與萬族對抗的根本原因，人類強者其實有過很多，但他們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死去，一旦強者死去他們借用的力量也會消失，而萬族卻可以通過遺傳繼續保持著種族的強身，這是一種悲哀，可歸根結底不過只是兩句話。

只是借用，而非擁有；只是獲取，而非掌控。

人類努力了那麼久仍舊無法徹底掌握力量，這是世界規定的沒有人可以違背，除非力量的來源有著不同的意義，比如雖然擁有人類類似的身體但本質卻已經與人類完全不同，這類人就可以徹底掌握力量。

我們血族就是如此，我們的力量早已被刻印在了我們體內的代碼之中，我們的力量可以通過遺傳給後代的方式永遠繼承，我們血族真正掌控著屬於我們的力量，所以我們不再等同於人族，我們是全新的種族。

我會將血族的力量方式告訴你，可如何找到幫助你提升力量的方式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伊格緩緩點頭，他要求的其實並不多，但他相信自己能從霍普這裡找到答案，如果黑袍人所的話正確，那這條路是他必須要走的而且一定能得到什麼，他即便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被安排在了一件件他不想參與的事情之中。

「我們曾經將血族同胞的屍體借用給工匠協會的人進行研究，可他們就算了解了我們血族的身體構成也仍舊無法找到答案，一次次的失敗實驗讓他們最終放棄了打算，他們無法從我們的身體上找到任何答案，他們最終放棄了。

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血族掌握力量的方式本就不是通過他們理解的概念，黑暗力量不同於其他神秘力量，即便那位先祖獲得的力量是通過惡魔契約反噬得到的，但那力量仍屬於黑暗力量的一種依舊存在反噬和代價。

我們血族不會坐以待斃，幾位祖先在某一刻找到了一種能夠徹底不受黑暗力量反噬的辦法，他們創造了新的力量承載體，而從那一刻起血族使用力量將不再需要自己的身體承擔代價，那份承載體就是我們血族的血池，它就是我們血族力量的來源和載體，從它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們血族也在幾十年的時間內凝聚為了一個整體，無論身處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血族都將是一個整體切永遠不會改變，這是血池帶給我們的意義。

我們將力量全部寄放在了血池之中，而我們每一位血族都可以從血池之中借用這股力量，它不存在任何我們自身的反噬因為血池屬於血族每一位個體，屬於我們這個整體。只要借用的力量在我們的身體可承受極限範圍內，那麼那力量我們就可以完全掌握。

這是我們血族徹底掌握力量的方法伊格，我們將這股力量定格在了血池之中，每次借用力量只需要消耗體內儲存的血液即可，雖然這份代價依舊存在，但它對我們血族本身造成的影響已經不再那麼可怕了，我們可以從其他生物身上汲取血液並保存在身體內。」

「仍需要代價嗎。」

伊格毫不猶豫的問道，但霍普卻輕聲笑了出來，他的身體繼而散發出了一圈圈波動狀的血族能量，而那能量漸漸將遠處的艾琳娜覆蓋並在她驚恐和絕望的目光下將艾琳娜送入了夢鄉之中。

做完這一切的霍普沒有從伊格臉上察覺到任何不滿后鬆了口氣，那血族力量漸漸消散於無形，而霍普則來到了伊格的身邊。

「想要獲得力量總要付出代價的，這是黑暗力量的本質，但血池的出現總好過血族因為那份代價消失的強。而且這份力量沒有人可以從我們身邊奪走，因為血池不存在於任何地方，它是一種抽象的概念並被我們所有血族個體賦予其存在意義。它並沒有確切的存在，它甚至不是某項物品某個地點，它存在於我們每一名血族的腦海和身體之中，卻又不在我們的身體結構當中。我們想借用力量時力量會從血池中出現在我們的身體里，但即便解刨我們血族的身體也不會有人能夠找到任何和血池有關的結構。它本身並不存在。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一種新的力量，這種力量當我們需要使用它的時候它就會出現。

這就是我們血族掌控力量的辦法，我們的身體和人類沒有太大區別，因此我們也無法將神秘力量保存在身體內部，但我們從不甘心屈服於世界，既然世界不愛人類這個種族那麼我們血族自己掌握自己的存在，我們最終成功了，而血池就是我們血族對世界的證明，對人類族群的證明。」

霍普的話像是為伊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一直沒有思考過神秘力量存在的本質是什麼，對於伊格而言力量是什麼並不重要，他能使用就好，而現在看來伊格認為自己也能夠通過霍普提供的辦法去尋找徹底掌控體內力量的一種方式。

房間內寂靜無聲，霍普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伊格，他好久沒有見到伊格了，這個世界的時間和進程似乎永遠不會作用在伊格的身上，他在幾個月的時間內變了許多懂得了許多，但伊格仍然是記憶里的那個伊格，不喜歡說話只喜歡獨自一人思考，他長大了也變高了許多，而伊格卻仍舊是那個模樣，霍普認為自己認識伊格的時間應該比自己認知中的時間要更久，只是他找不到這種想法來源於何處。

艾琳娜睡著了，她睡的很香，伊格給了她安全感還有力量，而如今伊格又帶著她一腳邁入了神秘力量世界的大門，如果說以前的她一直在追尋這些事並且已經探索到了門檻，那麼如今她已經踏入了那道大門，無論未來將會面對怎樣的風暴。

睡夢中艾琳娜看到了許多，那個夢裡有伊格，可夢裡自己卻只是一個小女孩，荒誕的夢讓艾琳娜奇怪，但她並不反感，因為在夢裡她和伊格是很好的朋友。

艾莉娜終究是醒了過來，她看到伊格就坐在遠處沙發上閉目沉思，而霍普已經不見蹤影，艾琳娜站起身後走到了伊格的身邊，但她卻被伊格那如同黑寶石一般的雙眼散發而出的可怕氣息嚇到，站在原地不敢做聲。

「你醒了。」

伊格說道，他的雙眼恢復正常，但那雙瞳孔依舊沒有表情。

「那個血族去哪了？」

艾琳娜小聲問道。

「出去了，他們家族在今晚有一場聚會要參加。」

「你不留下他嗎？」

艾琳娜繼續說道，但伊格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我們現在去哪？」

艾琳娜追問著，伊格站起身後向著古堡的大門走去，他的腳步在古堡內回蕩。

「那些神奇物品的源頭就在這裡艾琳娜，我需要去找到，這條路有危險。」

艾琳娜懂了，伊格這是要讓她離開自己，但艾琳娜不會坐以待斃，她將藥劑瓶從袋子中拿出在眼前搖擺，她的表情一絲不苟眼中充斥著堅定。

伊格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他已經走到了古堡的大門附近，外面是一條長廊，長廊盡頭就是大廈的入口，伊格在長廊走走了很久，他發現這條長廊比進來的時候變得遙遠了許多，起初伊格並不在意，可當他花費的時間越來越久卻仍沒有做到頭后，伊格停下了腳步。

不出預料，艾琳娜沒有跟來，她的身影就站在長廊的起點古堡的門口，但她的時間卻彷彿停在了那裡被定格在了原地沒有動。

「你比我想象中要敏感的多。」

黑袍人出現在了伊格的身邊，他輕聲說道。

「下一步做什麼。」

伊格習慣了黑袍人的存在，無論黑袍人想讓他做什麼伊格都無所謂，只要他還能找到自己妻子的轉世就足夠了，這是他行走下去的唯一動力。

「你的問題總是那麼直接，不過我不討厭這種做法。

這片地區的一切都在查特斯爵士的掌控之下，他是希爾維亞帝國的一名爵士，同時也是聯合議會的一名議員，那名叫霍普的血族已經出發前去參加他舉辦的聚會了，那名爵士喜歡與這裡的人們交流溝通喜歡與所有與黑暗力量有關的事物，包括那些從奧托帝國流出的神奇物品，那些黑暗力量讓他著迷。」

黑袍人的手緩緩抬起，但手中的東西卻被一團迷霧覆蓋。

「要我去參加那個聚會見他嗎。」

伊格思考了幾秒鐘后回道，他明白了黑袍人的用意並聯繫起了一切，或許新良城邦發生的一切正因為那名差特斯爵士，否則黑袍人不會提起他的名字。

「是的，這是聚會的請帖，你打算如何去做？」

「不知道。」

伊格如實回答，就算找到了那個人，可伊格要去做什麼自己仍不清楚。

「殺了他，這是你的下一步。」

伊格沉默，他不知道黑袍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曾想要處理你，新良城邦的倖存者如今已經遇害，可因為你的原因艾琳娜並沒有死去，倖存者如今還剩下兩名而他並沒有打算再去追究，因為這段時間沒有任何情報泄露，他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隱藏起了自己的足跡。

時間還有一些，但仍然不夠，希爾維亞帝國如今已經內亂，神裔的死讓下一任國王繼承者的人選沒有著落，老國王年老多病已無力產下新的子嗣，新的神裔血脈只有在他死亡后才會誕生，這就意味著希爾維亞帝國下一任國王的確定存在變數。

這座帝國要動亂了伊格，有很多人在做一些事情，查特斯爵士不甘落後也希望自己能夠做點什麼。

唯一神影響了時間，時間將會反噬，二十年內人類世界的黑暗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如今他們想要讓黑暗侵襲再現一切捲土重來，查特斯爵士就是希爾維亞帝國和平的最大障礙。

你需要殺死他，但他死後這片地區的一切將會被聖格爾教會發現，這裡所有沾染黑暗力量至甚的人都將被捕殺沒有人可以倖免。」

伊格的瞳孔驟縮，他的拳頭不自禁握緊，腦海中霍普的身影逐漸清晰。

「你會如何選擇伊格？不要告訴我你的答案，那是你做出的決定我不會幹涉。你想要做的事情仍舊在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告訴你那條路是什麼，但要走的人只是你自己。

聊聊別的吧，你的力量現如今如何？惡魔的權能雖然大部分會在其死後重新歸於新生惡魔，但仍有小部分永遠屬於你，如今你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再屬於人類，擁有部分黑暗力量的權能意味著你的生命層次已經高出了其他人類，但你的身體仍屬於人類，過強的力量會讓你的身體不堪重負，所以你需要找到一個辦法來平衡這種反差。

你找到了嗎？霍普給你的辦法如何，血族的力量是否能引起你的部分感悟？」

黑袍人饒有興緻的望著伊格，而伊格卻只是抬起了雙手，那無形體的黑暗力量由他的手掌中心浮現，並化作一條黑色觸手將黑袍人手中的請帖取回到了手中。

「只是借用。那力量就算在我的體內我仍舊只是借用，不需要徹底掌控，只需要將它理解為借用，這樣承擔力量的代價將不會再影響我。」

「理解的不錯，血族的力量就是如此，可你要怎麼做？你從哪裡借用？力量的使用者仍舊是你自己，但你仍不知道如何使用，血族有著自己的一套力量使用體系，它們可以將血族力量以許多方式展示，或是化作武器，或是作為能源。你會如何選擇？」

伊格緩慢抬起了頭，他的眼睛充滿了迷茫和痛苦，他已經承擔太多了，可那些痛苦沒有人會懂，伊格想到了許多在二十年內的回憶，那些朋友終究會離開，他自己也在惡魔契約下變得古怪，他早已經習慣了黑暗，這個世界似乎對他而言就是黑暗的，那裡沒有色彩只是黑白。

那感覺他已經習慣，只是這個世界並不是他所看到的模樣，這裡同樣存在有美好的事物，有各種感人肺腑的情感，只不過他體驗不到。

伊格笑了，他把請帖放到了懷中，他緩緩閉目。

「沒有必要選擇，我的力量將從整個世界借用，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只有黑暗，觸手可及之處我能做到我想要的一切，我會從看到的任何地方借用黑暗力量，那代價承擔者也是我自己，而我已經習慣了這份黑暗的孤獨，所以再如何借用也不過只是讓我的世界變得更加黑暗。」

伊格輕聲說道，他已經釋然，這份定義和代價被伊格自己重新理解，他將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定義為了黑暗力量的載體，從此往後伊格可以無限制使用黑暗力量，而那代價只是讓他的世界變得更加黑暗，直到有一天真正看不見任何色彩，而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他自己的全部情感。

「完美，你比我想象之中要走的更遠更快，現在看來你已經走到了這條路的中點，但還不夠，你還差一半路沒有走，我期待著當你走上另外那一半的路時，你又會擁有什麼樣的感悟。

力量的使用者是自己，無論引發什麼樣的結果都將由自己承擔，這是每個人的命運。」

黑袍人的身影漸漸消失，而艾琳娜的腳步也在伊格的身後響起。

「怎麼走這麼快伊格，我可沒說要離開，既然是我選擇了這條路我就不會放棄。

走吧，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現在我有藥劑了，我自己會保護好自己。」

伊格沒有回答，他緩緩看向了艾琳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許他要走的路也是他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