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房遺愛偷吃冰糖(求收藏,求票票,感謝!)
能從皇城裡完完整整的出來,沈安真是要燒高香了。
李世民對待沈安,那叫一個親切備至,好像親兒子一般。特賜了一架雙轅馬車,絕對是豪華型,方便他進出皇城。
這樣優厚的待遇是沈安絕對沒有想到的,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李治送了出來,兩人站在車前又說了幾句話,表情極為虛假,場面非常尷尬,充分說明了什麼叫做各懷鬼胎。
此番見面,沈安已經徹底體會到李治小小的身體里蘊藏的陰暗力量,別看他比自己小五歲,然而,那思想暗黑的,簡直是深不見底。
沈安剛才見死不救,李治心裡是記恨的,李世民將他託付給沈安,料想兩人以後的交集一定不少。
這個小娃娃那是揣著心思要給他挖坑跳的,沈安從他的眼角眉梢里,陰惻惻的笑容里,就可以感受出來。
沈安登上馬車,車簾落下的那一刻,他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
老子怎麼就這麼倒霉,遇上了他們這對奇葩父子,實在是命運不濟。
這刺激受的,後腦勺更疼了。
只有再賺兩貫銅錢,才能彌補沈安心靈上的創傷。
他匆匆趕回善和坊,剛一進門,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甜!」
房遺愛,他怎麼又來了!
等一下,他說很甜的東西,莫不是……
心裡咯噔一下,他衝進了庖廚,果然,房遺愛正在大口大口的偷吃冰糖半成品!
「你說這是沈郎自己做的?」
「是啊,郎君說,再過幾天它就會變成結晶,到時候,就和冬天的冰塊一樣透亮。」芙蓉端著瓷蓋子,也舀了一口。
「這還不能吃!」
你一口,我一口,兩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沈安若是再不阻攔,可就一個錢都賺不到了。
「沈郎你回來了!」房遺愛很驚喜,就是嘴上一直沒停。
「聽芙蓉說,這是你自己做的,你小子行啊,還有這手藝。」
沈安嘴角抽了抽,笑著說:「你想吃,我以後再給你做。」
「不過,這個嘛,就……」
他把剩了一半的冰糖半成品搶救了出來,向他解釋:「要是再過幾天,它就會更好吃。」
「美食也需要耐心等待。」他笑容可掬,用更長遠的利益誘惑著房遺愛,幸好這孩子只是四肢發達,腦子還沒有那麼簡單。
只見他吞了口唾水,勉強道:「好吧。」
「等到做好了,一定給我留一份。」
「那是自然。」
幾人回到堂屋裡,芙蓉備好了茶水,又把買來的各式各樣的畢羅都擺上來一點。沈安揭開蓋子一看,潔凈的水面上,漂浮著墨綠色的葉片。
不錯,芙蓉這小妮子還挺有品味,沒有弄那些花花綠綠的湯茶,他滿意的飲了幾口。
「二郎親自到訪,有什麼事啊?」
房遺愛身上穿著狩獵服,顯然是剛剛打獵歸來,他爽朗一笑:「我是找你拿東西的。」
拿東西?
沈安捂住胸口,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反悔了,他要把錢要回去?
都怪自己辦事懶散,就應該錢一到手,立刻就去把賬消了。
錢這個東西吧,放到自己口袋裡的時候,自然是滿心歡喜,一旦要往外掏,那心裡的痛啊,就別提了。
這小子若是出爾反爾,他可就賠大了。
不對,他這裡還有李世民賞賜的黃金!
折算成銅錢,足足八十貫!
想到這裡,沈安的心又放了下來。
表情放鬆道:「拿什麼?」
「這你都想不出?」
「食盒子啊!」
「那天給你送吃的,飯菜是張美手家的,可那食盒子,卻是房府的,你知道,我娘管得嚴,從來也不讓我亂丟東西,這不,今早她就發現食盒子不見了,就責問我來著。」
「我這才想起,食盒子落在你家了。」
「原來就是這點事。」
沈安長舒了口氣,房遺愛打趣道:「你以為我想要什麼,銀票?」
「沒,沒有。」
剛才嚇得頭上都是汗,沈安伸手抹了一把,房遺愛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上當受騙了。
「不過,沈郎你也不必如此啊,我聽說,陛下昨天給了你很多賞賜,足夠還債了,就算是我把銅錢要回來,也礙不到你的事。」
是啊,我這不是才想起來嗎,沈安心說。
「對了,沈郎,我想問問你,你那塊玉牌,到底是什麼來歷?」
沈安萬沒想到,他最關心的問題,反而被房遺愛先問了出來。
「我還想問你呢!」他也是一臉問號。
「問我?你家的東西,你不知道怎麼來的?」
房遺愛實在是太好奇了!
這玉牌究竟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摳門至極的老房,花費巨資,不遺餘力的也要弄到手。
房遺愛指望著沈安,沈安指望著房遺愛,有那麼一刻,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你也不知道?」沈安搶先一步說道。
「我還要問你,你家祖傳的東西,你怎麼會不知道!」房遺愛現在更莫名其妙了。
房遺愛心裡存著疑問,可也沒耽誤吃,盤裡的畢羅,已經被他吃了大半,各種餡子的都嘗了一個遍。
尤其是什錦雜果餡的,受到了他的熱切歡迎,直到後來,他開始在幾塊畢羅之中翻找,見到雜果餡的才放到嘴裡。
房二郎吃得歡,芙蓉的心都快碎成渣渣了。
兩文錢,兩文錢,又是兩文錢……
「房郎君,請喝茶!」芙蓉使出殺手鐧,又給房遺愛倒了一盞茶,希望他好歹潤潤喉嚨,少吃幾塊,沒想到,某人完全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歡快的笑納了茶水,照吃不誤。
沈安就坐在那裡,笑著看他們的一來一往,心中充滿了對芙蓉的同情。
可憐的娃,昨天買了這吃食,他就勸她要抓緊吃,放的時間長了,就走油了,不好吃了。
她偏不聽,非要一塊一塊的,省著吃,這回可倒好,全便宜了房霸天。
「二郎,既然你問起來了,我也就明說了。」沈安把話題又拉回了正軌。
「你要我的玉牌,到底有什麼用?」
房遺愛有些踟躕,他本來是想套沈安的話,沒想到,他對玉牌的來歷一無所知,反倒求助自己。
這可如何是好?
他總不能說是他爹攛掇他出錢買的,他反覆思量,一反常態的權衡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