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欠債還錢不存在的(求收藏,求票子)
沈安用殷切的眼神看著房遺愛,料定他一定受不了自己的眼神攻勢。別看房遺愛比他大一歲,可他沈安的身體里,可是活著二十幾歲的靈魂。
若論心機,比房遺愛多了去。
我就這樣深情的看著你,看著你,房二郎說吧,說出來就舒坦了。
果然,又過了半晌,房遺愛吃光了最後一塊畢羅,擦擦嘴角的餅渣,終於吐了口。
「其實,這玉牌是家父想得到的。」
房遺愛搔搔后脖頸,從心底里覺得,這件事做得,對不起沈安。
說到底,這也還是趁火打劫。
「居然是梁國公?」
「正是家父。」
沈安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居然是房玄齡!
那這塊玉牌的來歷,可是大有深意了。
就在昨天,在甘露殿中,天可汗李世民也提起了玉牌,他雖是隨口一問,但沈安知道,若非這東西在他心裡的位置至關重要,他絕對不會提起。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藏寶圖?
神秘鑰匙?
「其實,據我了解,家父和沈伯並不相識,他為何會想要沈伯的遺物?」遺愛說道。
「你仔細想想,關於這塊玉牌,梁國公都說過些什麼?」
房遺愛搖搖頭,頗感遺憾。
「就是因為沒有頭緒,我才想問你。」
「家父聽說你家欠了債,就告訴我,讓我給你錢,把玉牌買過來,具體什麼原因,一個字都沒透露。」
「我也試著問過好幾次,可家父嘴巴很嚴,就是不肯說。」
「這……」沈安也犯了難。
沈全坐在古井邊,深沉的模樣,再次出現在眼前,沈全、李世民、房玄齡,這三個人肯定都知道玉牌的來歷。
可是一人已死,只能寄希望於活著的兩個人了。
李世民是斷斷不敢輕易驚動的,況且看昨日在甘露殿的情形,李世民根本不會輕易吐口。
那就只能指望房玄齡了。
「二郎,弟弟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房遺愛猜出了個大概,爽朗道:「有話直說。」
「你能不能試著打聽一下這玉牌的來歷?」
說到這件事,房遺愛便犯了難。
他也想弄清楚這玉牌背後的故事,不過,他爹一向嚴肅認真,整天綳著個臉。
尤其是面對他,更像是前世的仇人,根本沒有好臉色。
「我阿耶那裡是不可能打聽到的。」房遺愛撫著下巴,照實說道。
「那,房夫人呢?」沈安提議。
「你是說我阿娘?」
「正是。」
這房遺愛還真沒想到。
他以往雖好奇,卻並不打算深挖,所以也沒有考慮到母親這一邊,確實,母親與老房同甘共苦幾十年,家裡家外的事情從來都是一手掌握的。
去問問也未嘗不可。
「好吧,我去試試。」
「拜託二郎了!」
「等過些日子冰糖成形,我一定給你留一份大的!」沈安承諾道。
「好!一言為定!」
…………
翌日清晨,招待了來取水的人,給芙蓉他們安排好了活計,沈安便要獨自上街。
不管別人怎麼說,沈安自認為還是個懂規矩的人。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算是有皇帝給撐腰也不能賴賬,再者,他現在也有錢了,不在乎那點欠債。
他還寄希望於永豐錢庫,說不定錢牙儈會知道父親欠債的真正內幕。
他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破衣爛衫的男人,正靠在牆邊上,氣若遊絲。
當他看到沈安的時候,迷茫的眼神忽然點亮,就見他像個瘋子一般,猛地衝過來。
「沈郎,救命啊!」男人瞬間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嚇得沈安連連後退。
「你這是做什麼!」
他仔細一看,才認出來。
「這不是錢牙儈嗎?」
「沈郎,小人再也不敢找你要錢了,還請沈郎高抬貴手,饒了小人吧!」
他滿臉都是黑泥,黑泥之下,還可以隱約看出,有不少血痕。
沈安的腦袋嗡的一下,他忽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老李還真是言出必行,這麼快就把這個惡人給懲治了。
「沈郎,那天作踐你,是我罪有應得,我該死,你怎麼懲治我都行,可是,永豐錢櫃一直規規矩矩,沒有任何過錯。」
「如今,也被朝廷給查封了。」
「小人別無所求,只求沈郎能夠幫我求個情,讓朝廷恩准錢櫃繼續經營。」
錢牙儈死死的拽著他的衣袖,小巷裡的人越聚越多,沈安不能讓他在這裡胡鬧,只得把他讓進了屋。
還是這間小院,就在幾天以前,錢牙儈還在這裡稱王稱霸,險些把沈安逼死。
可現在,他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期待著沈安的垂憐。
沈安看他這副慘像,心裡舒服極了。
當然,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伴君如伴虎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念讓其生,一念讓其死。
這一次是李世民同情沈安的遭遇,就查封了永豐錢庫,若是將來,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又當如何?
恐怕,下場也不會比這好到哪裡去。
當然,永豐錢庫和錢牙儈落到這樣的下場,絕對是罪有應得。
為何李世民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就查封了永豐錢庫,那是因為這些錢庫的經營大多都有問題。
李世民雖然不管世面上的具體管理,可他生活經驗豐富,體恤民情,很多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爛放高利貸,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們是怎樣毆打沈安的,是怎麼折磨芙蓉的?
李世民不必看,就心中有數。
平日里,不鬧出事來,不鬧到他的面前,也就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些事情多如牛毛,管也管不過來。
可是,一旦鬧到滿城皆知,就必須嚴懲不貸。
「錢牙儈,你當初是怎麼對待我的,你現在還好意思找我,你的臉皮也太厚了!」
沈安也不讓他坐下,兩人就站在院子里對峙。
「是是,小人臉皮厚,只要沈郎能夠網開一面,您就是把小人的臉皮抽薄了,小人也無所謂!」
錢牙儈抓起沈安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抽,沈安哪是這麼不體面的人,趕忙把手拽回來。
「你也不必耍無賴,這件事朝廷既然已有公論,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我把借據還給你,你和錢櫃的賬一筆勾銷,我只求你能幫我向陛下求個情,饒了永豐錢櫃吧。」
錢牙儈拿著借據,一個勁的往他手裡塞,沈安不屑:「錢牙儈,你也太天真了,錢櫃都被查封了,我還需要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