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韓靖的由來
「所以?」傅經年並沒有像席城想象中的那樣表現的很激動,而是一臉平靜。就算是找到了當初的那個助手又能怎麼樣呢?
既然當年的研究數據都已經被人進行了重新改進,那麼,只有重新進行實驗了。
「並且,我還知道,他的手術是在南非做的,除此之外,他還以手術康復時間很長為理由,一直在南非呆了很久,直到最近才回國的,至於是怎麼跟席雲舒認識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批藥物是從南非流傳過來的,所以這件事情,跟韓靖脫不了干係。
這一切,究竟是天註定的緣分,還是人為的因素導致,誰也說不好。
「既然都已經弄清楚了,那就趕緊去找到解藥吧。」傅經年說著,然後雙手插兜,直接下樓去了。
語調清冽,猶如冬日的寒風刮過,讓人聽了心中發寒,他的表情看上去倒是疏離許多,好像是對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關心一樣。
不應該啊,席城有些納悶,這可是關係到洛安寧的性命啊。
難道剛才他們兩個人又吵架了嗎?
洛安寧聽見門口的腳步聲,趕緊跳回到床上,重新給自己蓋好被子,假裝在睡覺,可是腳步聲越來越遠,並沒有人走進房間裡面。
洛安寧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剛才的那個男人一定有問題,現在看來,他還是跟楚柔一夥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他研究出來的東西會在楚柔的手上。
房間裡面還有淡淡的藍風鈴香水味,好像是剛才那個男人來時留下的。
味道倒是挺好聞的,洛安寧深呼吸了一下。
這一覺,自己好像睡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洛安寧抬手,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
恍惚間,她看見大型的落地窗邊還站著一個身影。
傅經年穿著浴袍,站在落地窗邊的身影看上去倒是顯得格外孤單。
他點燃手中的香煙,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帶著自嘲的笑容。
陰差陽錯,這個世界上面,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傅念得了腎衰竭,需要更換的腎源居然是跟洛安寧適配的。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跟洛安寧之間的關係,好像也因為這件事情有了更大的裂隙。
男人的口中吐出幾圈煙霧,眼中掃過一絲寒光。
其實昨天席城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傅經年心裏面不是不清楚。
他是何等精明,現在就連席城都已經有所察覺的事情,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不過,一邊是自己的血緣親情,傅經年是真的下不了手。
洛安寧準備下床,但是雙腳剛落地,感覺自己雙腿發軟,直接就跪了下去。
「啊——」
傅經年聞聲回頭,床上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被子有一半掉落在地上。
傅經年大步走了過去,在床的另一邊看見了那個在地上蜷縮起來的小身影,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才直接摔倒在地上,洛安寧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已經被摔碎了。
傅經年直接抱起來洛安寧,將她放在床上,好像是在觸摸一個絕世珍寶一樣的。
洛安寧抿了抿嘴唇,她想下去喝水,但是又不好意思跟傅經年說。
「怎麼了?」
「沒什麼,我餓了。」洛安寧搖搖頭,反正就是不願意抬頭看傅經年一眼。
現在自己盡量跟傅經年撇清關係,能不聯繫就不聯繫。
「餓了就穿衣服下床吃飯,一會帶你出去。」
「去哪裡?」洛安寧拉住傅經年的手問道。
傅經年轉身的動作頓住,偏頭看著洛安寧,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好像是一夜沒有睡一樣的。
「你不是想出去嗎?我就帶你出去。」傅經年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對勁,洛安寧擔心他不會又是想要用什麼極端的方法去解決事情吧?
洛安寧聽話的穿好衣服,然後重新穿上自己的鞋子,坐在梳妝台的面前看著鏡子裡面那個女人。
差一點,她都要認不出來,原來這個人是自己啊。
頭髮異常的毛躁,小臉顯露一種病態的白色,雙唇也沒有絲毫的血色。
要是她現在穿上一條白色的裙子,恐怕就是一個女鬼一樣的存在了吧?
洛安寧沖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凄慘的笑了笑,她現在的人生,又何嘗不是一個女鬼一樣的日子呢?
傅經年先下樓去了,只有洛安寧一個人在房間裡面。
她細細的給自己描了眉,擦上粉,還塗了一個正紅色的口紅,現在總算是顯得自己稍微有了一些起色。
洛安寧本身的皮膚就很好,只是需要稍加修飾,便可以傾國傾城。
她又去衣櫃裡面挑了一件自己很喜歡的連衣裙,外面套上一件霧藍色的大衣。
儘管已經把自己穿的很厚了,可是站在落地鏡的面前,還是顯得洛安寧的身形單薄極了。
在最後的時日裡面,還是給自己一個安穩吧,每一天都過得精緻一些。
洛安寧緩緩的走下樓,感覺自己現在稍微有一點劇烈運動,就會呼吸不過來。
也許席城說的真的沒有錯吧,她身上的器官都在一點一點的衰退,在腎臟還是完好的時候,捐一個出去,挺好的。
可是,為什麼接受自己捐贈的人,是傅念呢?
將自己傷害的遍體鱗傷的人,最後,連自己身上的器官也不放過嗎?
這一點,還是經過了傅經年的同意,這個才是讓洛安寧最接受不了的事情。
洛安寧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下,然後面無表情的靜靜吃完了早餐。抬手,動作優雅的拿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抬眼看著傅經年,發現後者也正在看著自己。
他早上並沒有吃多少,只是喝了一杯咖啡,然後就一直看著洛安寧。
看著洛安寧從下樓來,就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就像是她的世界裡面只有她一個人一樣的。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洛安寧開口說道。
「什麼時候都可以。」
「什麼?」洛安寧微微皺起眉頭。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好像是有很多人在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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