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價賣參
「我回來了」韓小壯推開家裡大門卻無人應答。
他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對勁，忙丟下弓箭和野味，跑到爺爺的房間。
剛進屋就發現爺爺雙手捂著胸口，側身躺在床上，嘴裡發出「哼哼」的忍痛聲。
「爺爺」韓小壯急忙上前，幫爺爺轉身，慢慢扶起身子靠在枕頭上。
爺爺臉色黯淡無光，雙唇乾白，胸悶氣短，不禁心頭一緊。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想辦法！」
「小壯，爺爺沒事兒，剛才喘不動氣，現在好多了，把我的葯拿來……」
爺爺喝了葯，呼吸順暢許多，但仍舊滿臉惆悵，唉聲嘆氣道：「咱家的藥材可咋整啊！本來品相就不好，這都快到季了，再賣不出去的話，咱今年連顆種子都買不起了！」
韓小壯咬咬牙，望著爺爺臉上如深壑的皺紋，心裡不是滋味，從小到大都是爺爺照顧，如今爺爺已經老的躬了背，卻還在為家操勞。
「爺爺你放心，我有辦法！我先給您做好吃的去！小白，你守著爺爺！」
「汪汪！」小白連叫兩聲，蹲坐在炕下，雙眼注視著門口。
安頓好爺爺，韓小壯去廚房做晚飯。
今天打了一隻野兔，可以給爺爺補補身體……
白澤靈珠山海幻境！
他突然想到，既然山海幻境中的黑土可以提升植物品質，為什麼不試試把補氣血的大棗、枸杞培養出高品質，給爺爺食用？
韓小壯從葯柜子里拿出平日常見的大棗枸杞，又拿了鏟子，雙眼一閉，搖身進入山海幻境。
「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大棗枸杞放在地上，用黑土掩埋，靜靜等著生長出高品質的食材。
可等了好一會，始終沒什麼反應。
「沒效果？可剛才那些青草確實瘋長呀！難道因為紅棗、枸杞都是晾曬過的干藥材？」
他忙從山海幻境中鏟了點黑土，一路小跑到自家後院的葯田。
葯田主要種植的是人蔘和天麻，可今年趕上蟲災，枯黃不堪，藥材的品相和品質很差。
韓小壯來到葯架旁，將黑土撒在晒乾的人蔘根莖。
等了會兒，沒有一點起色。
又嘗試在幾株枯黃人蔘的莖葉和凋零的花頭撒黑土，情況依舊沒有好轉。
「都不行？嗯……對了，院盆里還有三株還在搶救的人蔘。」
韓小壯趕忙來到院子角落的三個大花盆前，將黑土撒在花盆中。
一分鐘、兩分鐘……
大概五分鐘左右，三株病怏怏的人蔘逐漸發生了變化。
莖葉上枯黃的部分開始轉綠，花頭紅潤艷麗，鬚根似有破土趨勢，生機勃勃。
三株人蔘重獲新生，光是看花和頸就知道是不錯的品相。
韓小壯欣喜萬分，撥出腰后木刀，小心翼翼的將人蔘從花盆中采出。
「這，這……」
手中人蔘蘆圓體胖，紋深腿少，絕對是三五年野山參的品質。
這黑土果然不一般！這麼一點兒就能有如此效果！
不過，韓小壯心中疑惑，黑土可以提高品質，但乾枯苗子和晾曬后的成品貌似不行。
韓小壯拿著人蔘急忙走到廚房，拿起砂鍋，兔肉，人蔘，紅棗和枸杞，一鍋燉。
沒多久人蔘紅棗燉兔肉出鍋了。
韓小壯先盛了一晚湯端到爺爺身邊，白犬聞到葯膳的香氣，脖子伸老長。
「爺爺！人蔘紅棗燉兔肉，先嘗嘗鮮湯！」
「人蔘？你從哪兒弄來的？」爺爺雖然病重，卻對這人蔘的味道特別靈敏。
「咱們自己家的！放心爺爺，快喝點兒！」韓小壯吹了吹右手湯匙中的湯水，慢慢地送進爺爺口中。
幾湯匙下肚，爺爺剛剛服下人蔘兔肉紅棗湯，立即感覺腹部暖洋洋，一股熱氣徘徊在周身。
「藥效這麼好？是咱們家的？」爺爺還是懷疑，畢竟自己院子里的藥材沒有什麼好貨了。
韓小壯心虛，幻境的事兒還不能跟任何人說。
「老天有眼！不會讓您就這麼病倒的！是那三盆中的一株人蔘。」
「救活了？嗨……可惜了！好東西浪費在我這老頭子身上！」
韓小壯心如刀割，忙握緊爺爺乾枯的手，「爺爺，身體是最重要的！一切都會好的！」
爺孫倆都笑了笑，白犬也連聲喜吠。
笑容還未徹底舒展，突然，傳來一陣門板炸裂的猛烈敲門聲。
「開門，快開門！他嘛的人呢？都死光了？」門外傳來一個囂張跋扈，兇惡刺耳的聲音。
馮繼剛，山海村一帶的二道販子，專門挨家挨戶收購各種草藥，壓價狠，挑選苛刻。
他年輕時打殘過人，蹲了幾年牢，手地下養了很多地痞牛氓。
雖說人品不咋地，可又能怎麼樣，好多葯農都靠他活命！
「小壯，別跟他起爭執，後院晾曬的那些棒槌（人蔘）和白龍皮（天麻）賣不出去就算了！」爺爺生怕唯一的孫子有什麼閃失，畢竟馮繼剛不是好惹的傢伙。
門還在「咣咣」的敲，「尼么的，韓老皮子，快給我們馮爺開門，耳朵聾啦！」
「我去看看！」韓小壯將爺爺安頓好，帶著小白去開門。
可門剛一開，韓小壯瞬間感覺自己腹部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被人一腳踢飛，雙腳離地，向後飛出兩米多遠，屁古著實的落在了地上。
「操踏么地，小崽子，你家死人啦！喊半天人看門，不知道你們家財神爺來啊！」
馮繼剛罵聲連連，又看著對著他亂吠的小白罵道：「死狗！再叫我剁了你吃肉！」
馮繼剛身穿黑色風衣，身寬體胖，右眼角有疤，嘴裡叼著一根中華煙，帶著十來個身強力壯的手下，門口不遠處還停著黑色奧迪A6和金杯麵包車。
韓小壯捂著劇痛的腹部，一頭冷汗，慢慢站起身，問道：「馮哥，不是明天才來嗎？」
「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們這些鄉巴佬，時時刻刻都要準備著我的駕到！」馮繼剛身後的幾個手下推開韓小壯，大肆闖進韓家後院，將晾曬好的藥材抬到馮繼剛面前。
「嘖嘖……就這些破棒槌、白龍皮誰他媽能要，誰能要？也就是我這個大善人可憐你們吧！還他媽不知好歹！」
「你要是善人，監獄就沒人蹲了。」韓小壯不想惹事，心裡嘀咕，嘴上卻沒說。
馮繼剛不慌不忙地戴上白手套開始挑揀藥材，隨意亂扔，好多可以正常收購，只是品相有些小問題的也被隨意丟棄，有的還被他手下故意踩上一腳，蘆體斷裂！
這可是他們爺孫倆幾年的辛苦付出！爺爺帶病都在院里施肥澆水！
「這群混蛋！」
韓小壯咬緊牙關，左手緊握，山海村交通不便，今年的收成也不好，再加上馮繼剛這個地頭蛇，讓村裡的葯農怎麼活。
「就這些吧！什麼破玩意！」馮繼剛摘下手套，丟在選好的人蔘上，煙頭隨意丟在地上。
他的幾個手下拿出自家秤，上秤幺了一下，六斤七兩三。
「就數你家最他媽少，幹啥都拖後腿的玩意！今年169一斤，這些破貨！」
馮繼剛的一個小弟拿著計算器湊到他身邊，道：「馮爺，一共一千三百三十七塊三毛七！」
韓小壯聽后愕然，心想，一克才三毛多，這麼少？這可是人蔘啊！
「馮哥，比去年還低將近一半了？太少了吧！隔壁老王家你可是一斤兩百多收的啊！」
「你也不看看你家的這是什麼貨色？我是可憐你們，能收你們家的藥材都是給你們臉了，去問問這十里八鄉的，誰不叫我一聲馮爺，我今天不收你們家的看誰還敢收？」馮繼剛將手裡的煙頭丟在韓小壯的身上。
「給他錢！你們把藥材收好了！」說完，一腳將地上散落的人蔘踢到一邊，沖著地上吐了口惡痰。
馮繼剛的小弟從腰包里捻出錢，數了三遍，才給韓小壯。
韓小壯怒火中燒，辛辛苦苦就掙這點兒錢，他恨不得現在上去跟馮繼剛拚命，可爺爺怎麼辦？他們人多，自己根本不是對手，現在家裡也缺錢。
忍了！
馮繼剛正要離開，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快步走到院子的向陽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