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1.6/3】極致之一（上）

乖離劍掀起的紅色風暴，瞬間以吉爾伽美什為中心擴大，未遠川大橋在風暴中消失殆盡，緊接著是兩端的城鎮——深山町和新都。

地面的黑影在觸碰到乖離劍風暴的邊界的一刻就灼燒般地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些本就已經淪為廢墟的樓宇，乖離劍領域擴大的速度之快，轉眼間，半徑一公里之內的物體灰飛煙滅，只剩下紅色的呼嘯。

「吉爾伽美什，你這樣會摧毀聖杯。」遠處的空中響起那毫無特徵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一刻，吉爾伽美什閃電般擺劍，紅光倏地射向聲音響起的區域，這速度甚至遠超那巨大風暴擴張的速度。剎那間那片區域被紅光籠罩，其中的物體瞬間蒸發，地面直接下陷5丈。

遠處沒有被乖離劍領域波及到的黑影此時開始退後，像是受到了指引，在逃離那個領域。

*

「士郎，乖離劍，吉爾伽美什在釋放乖離劍！」

衛宮士郎聽到saber的聲音。

「現在？在哪裡？」

「領域非常的大！你之前給我說的上次重啟的景象，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saber的聲音中有掩蓋不住的緊張與焦急，「它馬上就要到這裡了！！」

衛宮士郎沒想到這來得這麼快！聖杯還在他的手裡，吉爾伽美什竟然不管聖杯的安全直接展開了乖離劍！這是衛宮士郎完全沒想到的。

「那傢伙……」衛宮士郎冒出冷汗。

怎麼辦，除了擊敗吉爾伽美什，根本沒有停下乖離劍的辦法，而他體內的劍鞘【Avalon】只有一柄，無法保護所有的人。

還有一個辦法，但他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成功。

「saber，你幫我爭取一點時間，一點就好！」衛宮士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現在讓saber獨自出去，幾乎就等於讓她去送死。那兩個傢伙任何一個都不是saber能抗衡的。

「了解！」

Saber舉劍，風王結界展開！她踏風而上，乘風而起！金色的聖劍露出原本的形態，saber轉眼就飛到了空中。她繼續升高，巨大的加速度讓她飛到了乖離劍領域的上方極高的地方。

「吉爾伽美什！」saber大吼，那吼聲即使是在地下室的衛宮一行也能聽見。

「哦？」吉爾伽美什眼中一抹亮光閃過。

「我知道你會出來的，saber。」

轟的一聲，乖離劍收攏，橫跨千米的紅色風暴瞬間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個空無一物的深坑。

「好了，就將聖杯交給本王吧。」吉爾伽美什說道。「如果你心甘情願地臣服於本王的話，本王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痴心妄想！」saber抬劍！聖劍的劍鋒散出金色的光指向吉爾伽美什。

「喲，屢教不改么？看來saber你是永遠記不住疼痛的感覺。」

吉爾伽美什將乖離劍轉向saber。

「本王有些累了，更多的調教也厭煩了，」他的聲音低落下來，低頭看著地面的深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雜修。」

「把聖杯交給本王，或死。」

Saber不為所動，也沒有應答。她知道，此時雙方相持才是最好的。

吉爾伽美什也在遠方望著saber。

「看來本王還是只有掀開每一寸地皮去尋找了。本王倦了，如果不小心破壞了——」

「——那也就沒有辦法了。」

乖離劍的紅光再次亮起。即使在這麼遠的地方，saber也立刻感受到那股威壓的出現。

不能讓他再次釋放出乖離劍，再往下的話，就是士郎！

Saber消失了。此刻地下室中的衛宮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背一熱，那是魔力的流動，他感受到了saber劇烈的戰鬥意志。

衛宮士郎心跳漏了一拍。

「不要去saber！我只是叫你拖住他！」

但saber已經啟動了，風王結界最大限度開啟！saber的速度暴漲，一個橫移，就出現在了吉爾伽美什身後。

黃金的聖劍波動，強大的魔力放出！

「這樣么，saber。」吉爾伽美什的紅瞳瞥向saber。無數的巴比倫之門就在saber的四面八方開啟。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Saber一往無前，聖劍向著前方猛烈橫掃，Excalibur劃出一道完美的金色弧線，瞬間掃開了周圍從巴比倫之門中射出的寶具，甚至斬斷了數只巴比倫之門。

但前方還有無數的巴比倫之門擋在面前！

Saber一驚。

這數量，過於巨大了。

但聖劍已經揮出，劍風彙集著金色的魔力奔襲向吉爾伽美什，巴比倫之門中的寶具都無法阻擋。

劍風擊中了一張金色的巨盾！

攻擊被化解的下一刻，巨盾消失。吉爾伽美什站在巨盾之後的巴比倫之門上。

「saber，我以令咒下令！」saber突然聽見衛宮士郎的聲音。

「一切戰鬥以存活為第一前提！不要死！」

剛才saber的一劍並沒有化解所有的武器，此刻她周圍王的寶庫射出的寶具包圍了她，就像是要把saber圍成一個刺蝟球。

噌！

開什麼玩笑，士郎！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後退！

聖劍閃爍，魔力再度放出！這股魔力量之巨大，顯得聖劍就像是要燃燒起來！

「既然如此……」

Saber剎那間調整過姿態，聖劍溢出的魔力阻止了周圍武器的向前！

前傾！

「Ex——calibur！！！！」

誓約勝利之劍·寶具釋放！最強的對城寶具，周圍的天空都在這一刻閃爍。

但下一刻saber發現自己的寶具無法揮向前方了。因為前方有更加龐大的魔力源出現。

非常強烈的強制感在命令saber立刻後退，那是衛宮士郎剛剛下達的令咒。

Saber一怔。

是這麼恐怖的敵人嗎？

EA·乖離劍，單向釋放。

之前的時候，saber記得，即使是吉爾伽美什釋放乖離劍，自己也能與他相持幾秒。

但這次完全不行。

恐怖的威壓，絕對的單方面碾壓，乖離劍直接壓過saber寶具釋放的巨大力量，將金色的光芒瞬間淹沒。

「不、可、能、——」

*

安格拉曼紐潛伏在黑暗之中，看著天空中兩個寶具釋放的劇烈的光輝，感受到自己表層的戰慄。

金色，紅色，彩色

與惡無關的。

狂妄喲堅韌喲自負喲高潔喲偉大喲傳奇喲古老喲彬彬有禮亂七八糟虛偽奇怪詭異無聊的——

與名為「安格拉曼紐」之物所無緣的。

如禽獸無異，皆應被殺戮。

殺戮不需要緣由。

只是，可憎。人類，以低賤與卑劣為代價，換取高貴之物。不應存在，不該存在，不當存在，不可存有。只是扭曲之物。

只是、它存在「其它」的情感。有慾望在惡的體內翻動。

——它黑色的皮肉顫抖著，不是恐懼，是「貪婪」、是「欲食」、是「嫉妒」，是————

死滅願望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