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5/3】黑網

周圍發出巨大的聲響，就像是地震。

衛宮士郎將伊莉雅護住，另一隻手投影出幹將，迅速望向四周。由近至遠，無數的黑影從地面突起，左右攪動著，將地面與周圍的建築全部摧毀。

Saber守在衛宮士郎側面，也緊握著劍，警惕著隨時可能進攻過來的黑影。黑影的破壞力巨大，轉眼間，周圍就已經面目全非。

「saber！不要攻擊它！盡量躲開！」衛宮士郎喊道。

「哈？士郎你在說什麼？」

「聽我的！」

黑影從衛宮士郎和saber面前劃過，兩人飛快地閃躲開。在躲避過幾次之後saber發現了，這些黑影似乎並沒有攻擊他們。

黑影的攻擊沒有規律，像是漫無目的的破壞，而非針對他們而發動的攻勢。

「果然，」衛宮士郎喃喃。

「士郎，這是安哥拉曼紐的力量，它好像沒有找我們，而是在摧毀這個城市。」

「不，它就是在找我們，只是還沒找到而已，這個城市已經沒有其他人，摧毀這個城市對它沒有意義。」衛宮士郎留下一絲冷汗，「我給它下了令咒，讓它不能找到我，沒想到那傢伙竟然用這麼堂而皇之的手段……」

「是這樣嗎士郎？那我們不能攻擊它？」

「我確信是這樣，它想讓我們自己出來。」

由於有和安哥拉曼紐的契約，衛宮士郎此時內心的惡意昭示得無比清晰，那傢伙在搜尋他們。這種感覺衛宮士郎有過幾次，這總是讓他感受到非常扭曲的東西，他也無法描述，只能強忍住。

「遠坂！」衛宮士郎大喊道。

二樓的窗戶被推開，遠坂凜站在窗口。

「衛宮君！快點！」

寶石出現在遠坂凜手中，她想要掩護衛宮士郎和saber。

「不要攻擊！遠坂，你把門打開就好——saber！」衛宮士郎轉頭，「快進遠坂邸！盡量不要碰到黑影，實在不行就用風王結界！」

「了解！」

Saber張開風王結界，掩護著衛宮士郎從跳動的黑影中間穿過，由於黑影並沒有以他們為目標，saber只在最後用風王結界抵擋了一下，他們就進入了遠坂邸。

「遠坂，archer呢？」

「我就在這兒，衛宮士郎。」遠坂凜身後的空氣發出聲音。

遠坂嘗試解釋；「是這樣，archer他因為……」

「好的，我知道了。召喚出來就好。」衛宮點頭道，saber也沒有對archer只有聲音不見人表現出任何詫異，只是說：「還真是這樣，士郎，這的確是我第一次遇見的情況。」

「哈？」遠坂愣了半秒，「你們看得見archer？」

「看不見，不過我知道他在那裡了。遠坂，你能幫我抱一下伊莉雅嗎？」

「誒，好…你居然把伊莉雅帶來了。伊莉雅？」遠坂接過伊莉雅。

「她已經吸收了六個servant了，現在大概聽不見你說話了。」

遠坂邸晃動起來，外面的黑影破壞的更加劇烈了。衛宮士郎從窗口望去都只能看見近處的一些景物，遠處全都被揚塵所覆蓋。遠坂邸樓上發齣劇烈的響聲，是什麼東西滑落摔碎的聲響。

「我給那傢伙下了令咒，它無法追蹤我，於是就用這種方法，不過，只要我們不讓黑影發現，它就應該找不到我們。」衛宮說。

「為什麼……」

「是為了聖杯吧。」archer淡淡地說，「現在聖杯在衛宮士郎手上，那傢伙可不希望這樣。」

「那……真的是安哥拉曼紐？這麼大範圍的黑影全部都是？」遠坂凜語氣中透著不相信。

「不是本體，不過應該可以操縱，大概就像當初你在大空洞里遇到的的那些魔力聚成的影從者。」

遠坂一愣，隨即她想了起來，衛宮士郎說的是最初那次戰爭的時候，櫻在大空洞內部用無盡的魔力聚出的黑色巨人。

「那可真是糟糕……」

又一次劇烈的晃動，外部的黑影在撞擊著遠坂邸這棟建築，而肉眼可見的，窗外的黑色越發濃重了。

而衛宮士郎沒有看到的是，在整個冬木市內，這樣的黑影在任何區域都不斷地出現，越來越多。這些黑影鋪上了街道，逐漸連成一片，織成了一張巨大的黑網，覆蓋在冬木之上。

黑網越來越濃密，被其接觸的建築全部崩壞。

*

「衛宮士郎，我的master，你在哪。」

衛宮士郎的腦中傳出聲音。

衛宮士郎一怔，察覺到了什麼。

那傢伙渴望聖杯，但它現在已經早已不需要聖杯。換言之，它並不需要他們活著。

「遠坂，帶我們去地下室！」

「誒？好。」

「快！」

衛宮一行剛剛進入地下室，上方就傳來極度刺耳的聲響。他們還沒有關門，只看見黑暗突然漫過上方的縫隙，足足幾秒鐘一片漆黑。衛宮士郎猛地關上門，就聽見外側傳齣劇烈的崩塌聲。

遠坂邸塌了。幾秒內，遠坂家這棟引以為傲的建築化成了無數碎塊。

而其四周，再也看不見任何完整的物體。只有黑色的影子從冬木市一片又一片廢墟之中漫遊而過，身上有紅色的暗光時隱時現。

*

未遠川大橋。金色之門在橋的上方打開，吉爾伽美什降落在橋的頂端。

他手握著乖離劍，睥睨著四周。

橋已經斷成兩截，黑色的影子在橋下遊動，橋的兩端是深山町和新都，在安哥拉曼紐剛才那掃過整個城市的一擊中，兩邊的景物都變成無數破碎的殘骸。而黑影還在不知疲倦地將殘骸繼續分割毀壞。

吉爾伽美什注視了幾秒這災難般的景色。

「綺禮，我算是有些了解你的感受了。」

他的腳下，無數的黑影似乎感受到了這過於張揚的巨大魔力源，從大橋鋼筋的底端嘗試爬上來。

「但是，這亦是本王無法忍受的——」

他抬劍，紅色的乖離劍就再次旋轉起來，掀起接天的紅浪。

*

黑暗中，遠坂凜點亮了寶石。

遠坂邸被毀，地下室已經沒有電力。遠坂拿出自己的寶石，一串咒語后寶石緩緩亮起，充當光源。

遠坂將伊莉雅緩緩放在地面平坦的地方。

「那麼，衛宮君，接下來怎麼辦，等聖杯降臨么？」

「你說呢，遠坂，虧你還是個魔術師呢，這是不可能的，首先聖杯降臨的時間還不到，其次，魔力還不夠……就算是降臨，也不是完整的。」

「你這個人，好好說話不行啊！」

衛宮士郎想起伊莉雅的話。

想要現在降臨的話，很簡單，殺掉archer，然後再用令咒讓saber自裁就好咯。

開什麼玩笑啊。

他原本想的，只要有6個servant，聖杯就可以降臨了。但現在看來完全不行。

退一萬步講，如果真的按照伊莉雅所說……

「士郎，你一直看我幹嘛。」saber說。

「啊……沒什麼。」

「衛宮士郎，你是想利用聖杯的降臨來拯救這場聖杯戰爭么？」空中響起archer的聲音。

「正是如此。」

Archer的聲音有怒意：「你在說什麼，你難道忘了這個聖杯是被污染過的聖杯么！衛宮士郎？你竟然還企圖對這樣的聖杯許願……」

「是你這傢伙沒搞清楚狀況！現在這個聖杯是純凈的！我早就說過了這聖杯不是以前的聖杯了！你這傢伙是可以找茬嗎！？」

「納尼……？」

「archer，你好像還不知道……」遠坂凜突然想起來了，「衛宮君，archer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

「總之，現在這個聖杯是可以用的，現在只是怎麼讓它安全降臨的問題。」

而且，就算不考慮其他的，就算聖杯降臨下來，以聖杯降臨的規模，也絕不可能不被安哥拉曼紐和吉爾伽美什察覺，更何況安哥拉曼紐的黑影就在他們頭上。衛宮士郎已經拋開了很多條件，發現從根本上還是很難實現。

上方又傳來了震動，地下室一陣搖晃。

「士郎，我們不能在這裡一直呆著，必須想個辦法。」saber握緊劍。

「這樣，saber，你先上去偵察一下，盡量不要讓那些黑影發現，如果有什麼情況，馬上回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