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出蟒山 第十五章 交易
「野心？」封牧歌有些疑惑。
沈從容給封牧歌講著自己的分析：「我們的身份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們也沒有刻意隱瞞，從我們的行蹤上很容易便能知道我們是誰，更不要說今日我們還讓鎮守府的人將我們的龍馬牽走了。」
封牧歌反問道：「既然如此，那劉祜肯定向她通過氣的，他們應該是儘力隱瞞自己的身份才是啊，可是那朱心玟卻是坦蕩蕩的說出了自己就是妖，甚至還使用了自己的妖力。」
沈從容笑道：「這就是我說她有野心，所圖不小的原因了。」
封牧歌搓了搓後腦勺，沒想出什麼，只能問道：「將身份暴露給我們，除了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能實現什麼野心呢？」
「當然可以，將身份暴露給我們，是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隱瞞，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夥伴。」沈從容解釋道。
「合作夥伴？」封牧歌思考了一下與己方合作能夠得到的好處，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她想做內應，為了能夠受封，享受香火供奉？」
點了點頭，沈從容道：「除了這個可能，她並沒有任何理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我們面前，也沒有必要讓你再去找她，如果她真的想與我們合作，對於我們除去此地妖亂，確實有很大的幫助，不過這一切就要看她到底知道多少了。」
了解了朱心玟的意思后，封牧歌突然反應過來道：「那我們為什麼要回去呢，參加那個什麼飛花奪青不是就可以再見到朱心玟，向她了解此地的妖亂事宜了嗎？」
沈從容搖了搖頭笑道：「那飛花奪青是劉祜邀請我們參加的，現在也是我們自己回去，那劉祜還留在那裡，你覺得就算我們贏得了飛花奪青，有劉祜在的情況下，朱心玟敢把實情告訴我們嗎？不過是浪費時間在聽一首曲子而已。」
「確實。」封牧歌明白自己忽略了劉祜，又問道：「那我們明天再去？」
沈從容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答道：「不，我們今晚來，明日的事要看今晚獲得的情報再行安排。」
「呃……」聽沈從容說今晚去，封牧歌有些愣了：「那，我們現在是在外面轉轉，等劉祜回去了我們再來？」
沈從容看了一眼封牧歌道：「在外面轉怎麼能確認劉祜是不是回去了呢？我們就在青陽居等他回來。」
看封牧歌有些不太理解，沈從容解釋道：「趁劉祜現在還沒回去，我們先回青陽居留下兩具傀儡身，這樣就算劉祜和他的手下來查也不會知道我們出去了，不會讓他們提高警惕，然後我們便在青陽居外等著劉祜回來，他一回去我們便去找朱心玟。」
聽完解釋，封牧歌對沈從容的安排已經很清楚了，贊道：「先生果然厲害，這麼短的時間便明白了朱心玟的意思，還安排好了行動計劃。」
「牧歌是潛心修道之人，對於這些個勾心鬥角的活不習慣，一時間想不到也很正常，現在牧歌不也明白了。」沈從容並不覺得自己值得被稱讚。
「術業有專攻，先生確實厲害，每次隨先生出門，牧歌都能學到很多。」封牧歌覺得沈從容受之無愧。
「好了好了，不必如此互相吹捧。」沈從容打斷了二人的互吹。
胡怡園，劉祜在沈從容二人走後便去找董琴了，他要知道封牧歌離開的時間裡，有沒有發現什麼。
董琴的房間里，董琴已經從小廝處知道了在後院發現的封牧歌，姑娘的房間她也都查探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知道沈從容並不會立刻離開，她便在房間里等著劉祜過來。
聽著外面宣布飛花奪青開始，董琴明白劉祜馬上就要到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妝容，確認不會失儀，坐在桌邊等著劉祜敲門。
果然，沒過多久，劉祜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了進來：「是我，開門。」
董琴連忙起身將房門打開，讓開門口讓劉祜進來：「主人請進，奴婢恭候多時了。」
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劉祜走到桌邊坐下問道：「怎麼樣，知道那封牧歌離開之後都做了些什麼嗎？」
董琴給劉祜倒了杯茶，然後立在一旁回道：「從折花室出來后，我讓小廝跟我分開查探了，小廝在後院發現了他，發現他時他是從茅廁方向走來的。」
「茅廁？」劉祜回想了一下封牧歌當時出門的理由道：「他當時不是說吃的不合口味，自行去后廚取吃的，順便解決一些自己的問題嗎？」
稍微想了一下，劉祜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問題不就是內急嘛，不過也可能是拿來做借口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劉祜問道：「那你的查探結果呢？」
董琴回道：「我查探了姑娘們的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然後便去尋小廝，詢問他的結果了。」
劉祜深吸了一口氣，從董琴的回答中推演著封牧歌的行程，想了一會兒問道：「那茅廁在哪？旁邊有什麼？」
董琴稍微想了一下道：「進了後院往右手方向，旁邊的話，離茅廁三十步是姑娘們的住處。」
劉祜起身道：「走，去看看。」
董琴雖然不知道茅廁有什麼好看的，但是劉祜都說了，她也不敢不從，只能引著劉祜往茅廁去了。
到了後院，劉祜並沒有直接往茅廁去，而是問道：「廚房在哪裡？」
董琴指著前面道：「往前四十步左手邊就是。」
「嗯。」劉祜點了點頭道：「走吧，先去茅廁。」
茅廁門口，劉祜往右手邊看了一眼，三十步外就是姑娘們的住處。目光沿著茅廁的屋頂和院牆移動，一直到姑娘們住處的屋頂，指著第一間房問道：「那間屋子是誰在住？」
順著劉祜的手望過去，董琴道：「那間屋子是心玟在住。」
眯了眯眼，劉祜沒多說什麼，轉身向廚房走去。董琴看劉祜就這麼就走了，心下雖然不解，但只能跟著走。
到了廚房，劉祜看了眼因為大堂正在進行飛花奪青而暫時休息的廚子，便檢查著廚房裡有沒有沒藏乾淨的尾巴。
看到劉祜親自過來檢查，廚子也不敢繼續坐著，起身站到董琴的旁邊，小聲問道：「琴姐，主人這是？」
董琴小聲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怕有什麼被發現了，所以親自檢查吧。」
查探了一圈廚房，沒有發現什麼沒藏乾淨的尾巴，劉祜對廚子問道：「誰來要的不是鮮花做的點心？」
廚子稍微回想了一下道：「是咱們的一個小廝來要的。」
聽到不是封牧歌來要的，劉祜重新推演了一下封牧歌離開的時間和這其中能做的事情，然後道：「嗯，我知道了，最近那些妖血制的東西都先不要用，一切等候我的通知，在這之前，當做普通的生意經營即可。」
看劉祜並沒有什麼想問的，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廚子心下大定道：「好嘞，您就放心吧。」
「嗯。」劉祜點了點頭，對董琴道：「走吧，去姑娘們的房間看看。」
見劉祜要重新查看自己查看過的地方，董琴心裡緊張了起來，難道自己有什麼遺漏？胡思亂想著，帶著劉祜從後院進了姑娘們的住處。
從一樓一間一間查探過去，劉祜詢問著姑娘們離開前和回來後房屋內有沒有什麼變化。對於劉祜的詢問，姑娘們都說沒有什麼變化，這讓董琴的緊張的心情有些緩解，但是劉祜的表情並不輕鬆，董琴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最後一間是朱心玟的房間，推開門進去，劉祜稍微看了一眼屋裡的情況問道：「在你登台前有聽到什麼異動嗎？」
因為朱心玟登台前封牧歌便已經回到了折花室，那麼如果封牧歌在這之前來過姑娘們的住處的話，朱心玟肯定能聽到什麼異動。
看著朱心玟，董琴更緊張了，想著不會有什麼紕漏吧，但是朱心玟的一句話讓董琴緊張的心徹底放下了。
「沒有什麼異動。」朱心玟回答道。
劉祜看了一眼朱心玟，朱心玟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非常坦然的和自己對視。劉祜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看來他並沒有做過什麼，更不會發現什麼，好了，一切如凡人的生意活動正常進行，等候我的通知。」這一次是向董琴強調，然後轉身離開。
董琴對著劉祜的背影行禮稱是，等劉祜走了之後，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對朱心玟道：「好了，心玟你也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朱心玟回了一禮，將董琴送走了。
青陽居外，沈從容二人看著劉祜從正門回到青陽居，知道那邊的事情已經基本結束，不過他們沒有沿著小路前去，誰知道劉祜會不會抽風又回去呢？沿著大路邊逛邊往胡怡園走去，反正夜還長，等夜市散了再去，更安全，也正好逛逛夜市，順便想想與朱心玟的交易內容應該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