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出蟒山 第十六章 平谷縣
沈從容二人悠閑的在夜市上轉悠著，看到什麼吃的玩的，沈從容都會上去試試，不過只有吃的會買下來，封牧歌則負責給錢和吃沈從容吃不完的食物。
劉祜回到青陽居，看到孫賀正在櫃檯處記賬，走過去小聲地問道：「那兩個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孫賀停下了手上的活，小聲回道：「二刻前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就往蘭苑去了，再也沒出來過。」
劉祜點了點頭道：「好，你繼續做活吧。」，然後便往蘭苑去了。
到了蘭苑門前，劉祜本來想直接敲門，但是一沒話頭，二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睡了，貿然敲門恐怕不好。想了一下，劉祜決定從窗外悄悄看看，他有十分的把握確定自己不會被發現。
從屋頂滑到窗前，劉祜手指貼在窗紙上，窗紙緩緩破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透過破開的小洞向內望去，封牧歌抱劍坐在桌邊，背對著窗口，床上的帳幔放了下來，床邊放著沈從容的鞋子，那雙鞋子正是今天去胡怡園穿過的。
確定了二人都在屋裡后，劉祜撫過小洞，將窗紙恢復成原來的模樣，然後滑回房頂，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亥初時分，夜市開始散場，人們開始返家，路上的行人也變少了很多，只有賭坊，娼寮還掌著明燈，傳來吆喝和賣笑聲。沈從容二人則開始向胡怡園方向走去，不過他們並沒有沿大路直去，而是繞到了胡怡園后的一條小巷。
沿著小巷走了一圈，二人發現胡怡園還有一個後門，向胡怡園方向望去，只有幾個窗戶內有著燈光，其他的已經暗了下來，看來這裡的營業也結束了。
沈從容看著還亮著光的房間問道：「哪一間是朱心玟的房間？」
封牧歌看了一圈道：「她的房間沒有燈光了，就是最邊上的那一間，先生是不是猜錯了，也許她並沒有那個意思？」看到朱心玟並沒有亮著燈等著自己再來，封牧歌覺得是不是分析錯了。
沈從容自通道：「不會有錯的，黑著燈不能證明什麼，你想想我們在蘭苑此刻不也是熄著燈的嗎？」
封牧歌想了一下自己是因為要降低劉祜的戒備，所以才黑了燈置放了傀儡，那麼朱心玟既然是劉祜的人，自然更要如此來減少自己被懷疑的可能。
「那我先過去看看？」封牧歌害怕可能存在的危險。
沈從容道：「不用，我們一起去，注意後門可能有人蹲守，動作要輕。」
「可萬一有危險，我擔當不起啊。」封牧歌並不太支持一起過去。
沈從容解釋道：「首先，劉祜明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他不敢對我們做什麼，不然大秦舉國下查，他不可能跑得掉，其次，朱心玟此舉即使是一次做局，他們又能做什麼？難道只是為了確認我們的身份？所以這次肯定是朱心玟自己的想法，所以絕對安全。」
看封牧歌還是不太放心，沈從容又道：「我們一同過去，你先進房裡查探情況，安全了我再進去怎麼樣？」
封牧歌勉強同意道：「好吧，那就依先生的意思。」
封牧歌走在前面探路，繞開了守衛，來到了朱心玟住處的屋頂，從屋頂滑到窗沿，封牧歌正準備敲窗戶，朱心玟卻已經打開了窗戶。
看著伸出手準備敲窗戶的封牧歌，朱心玟指著自己的耳朵笑道：「我的耳朵比你想象中的要厲害一些，進來吧，沒有別人。」
封牧歌跳到房間里問道：「我過來了，不知道姑娘有什麼話要說？」
朱心玟坐在桌子旁，拿起茶壺倒著茶道：「怎麼，就讓那位在屋頂上等著嗎？你放心，屋裡除了我沒有別人，這夜深露重的，別再凍病了。」
「朱姑娘的耳朵真厲害。」沈從容從窗戶跳了進來說道。
聽到沈從容的稱讚，朱心玟道：「還好，我最厲害的是會跟對人。」
「你怎麼知道跟著我就是對的？」沈從容挑了一張凳子坐下，拿起朱心玟倒的一杯茶喝了起來。
朱心玟看著沈從容的動作道：「跟著大秦未來的欽天監監正，自然是對的，不過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放下茶杯，沈從容道：「你知道我是大秦未來的欽天監監正，所以你不敢在茶里下毒，尤其是你有求於我。」
朱心玟笑道：「難怪他會選你，既然你選擇相信我，那證明我沒有選錯，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先談談條件？」
「那朱姑娘就請說出條件，看看我能不能接受。」沈從容示意明白，讓朱心玟講出條件。
朱心玟道：「我可以把牧連鎮的妖亂和背後所有的事都告訴你，我想要做秦冊封在冊的護國靈獸。」
「你覺得你的能力真的能做護國靈獸嗎？」沈從容示意她的要求太高了。
朱心玟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高了，不過她也沒打算真的能成為護國靈獸。
「那不知道監正能給我什麼樣的好處呢？」朱心玟還是決定讓沈從容先說出心理價位，然後再討價還價。
沈從容道：「那就要看你能給我多少我不知道的情報了。」
朱心玟咬了咬牙道：「我可以把劉祜背後的人告訴你們。」
沈從容搖了搖頭道：「不夠，這些東西我們要查出來，並不會花很長的時間。」
「但是你們要花很久，我還可以把這裡所有的布局全都告訴你們，你們可以挽救更多的人，這對於你的能力威望和大秦的威望都有好處。」朱心玟指出其中的重點。
沈從容略作思考道：「我可以讓牧連鎮為你建祠，享受香火供奉，一樣會登記在冊，你只需要護佑牧連鎮即可。」
朱心玟明白以自己的能力也只能護佑牧連鎮的一些小事情，重要的是要大秦的冊封，得了沈從容的話，朱心玟立刻道：「好，希望監正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諾。」
沈從容道：「我代表的是大秦欽天監，一言九鼎。」
「好。」有了沈從容的承諾，朱心玟便向沈從容講述了牧連鎮中的計劃和劉祜背後的人。
聽完朱心玟的講述后，沈從容對這一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但是朱心玟的講述里並沒有提到平谷縣，這讓沈從容並不太相信朱心玟說出了全部的事情，或者說，她並不知道全部的事情。
「平谷縣這個地方你知道嗎？」沈從容決定試探一下，看看朱心玟有沒有藏私。
「平谷縣？」朱心玟仔細回想著這個地方，但是對於這個地方沒有一點印象，只能搖頭說道：「這個地方並不在計劃里，應該只是劉祜拿來欺騙你們掩藏行蹤的吧。」
沈從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但是心裡並沒有認同朱心玟的觀點，這個平谷縣應該不只是拿來欺騙的，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好了。」聽到外面三更的梆子聲，沈從容知道該回去了，結束了交談道：「等破除了此次牧連鎮妖亂，我會為你論公請賞的。」
「那就多謝監正了。」朱心玟行了一禮道。
沈從容二人沒有過多停留，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看著沈從容離開的背影，朱心玟笑道：「你們兩個狗咬狗，誰贏了我都不虧。」，然後關上了窗戶上床休息了。
「先生，你覺得朱心玟的話可信嗎？」離開了胡怡園后，封牧歌表達了疑問，他並不太相信這個突然倒戈的妖怪。
「有一些是可信的，但她肯定有事隱瞞，比如平谷縣。」沈從容說出了對這次談話的分析。
封牧歌擔心道：「那這次平谷縣之行，看來並不會順利。」
沈從容搖了搖頭道：「不，平谷縣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危險，那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地方，不然劉祜也不會把我們的目光引向平谷縣，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可能的話，他肯定是想一勞永逸的。」
「好，明日我準備一下，確保這次平谷縣之行萬無一失。」封牧歌要確保沈從容的安全。
確定四處無人，沈從容二人從窗戶回到了蘭苑，將傀儡分身收了起來，封牧歌檢查了一下窗戶道：「果然他們來查探過了。」
伸了個懶腰，沈從容道：「但是他們不敢細查，我們的布置起到了作用，好了，休息吧。」
翌日，封牧歌外出置辦了一些平谷縣之行需要準備的東西，還去了趟鎮守府安排了一些事情，而沈從容則在青陽居待了一天，重新分析了一番所獲得的所有情報，尤其是從朱心玟處得到的新情報。
「劉祜的背後還有人，但是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切都交給劉祜去安排，那這個劉祜就是那人的左膀右臂了，一切的重點還是要落在劉祜身上啊。」沈從容搓了搓臉，讓自己從思考中脫離出來。
晚上，封牧歌做完了一切回來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足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封牧歌向沈從容彙報著今日的成果。
「好，牧歌辛苦了。」沈從容對這次平谷之行已經充滿期待了。
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劉祜敲響了蘭苑的門道：「二位客人，出發去平谷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