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斗九指神丐

()第八章、斗九指神丐

何中華帶著曲靈風再次上路，趕往北京。老頑童在到牛家村之後就失蹤了，何中華搖頭，這個老武痴估計跑到哪個山谷里苦練異能，如今他已經能讓一根草莖浮起半空，晃晃悠悠划八字。

「靈風，我們不必等老頑童，你我二人去北京辦事還方便，帶著老頑童不知道要誤多少事。」

曲靈風的武功修為一日千里，越發的精華內斂，只跟在何中華的身邊，彷彿空氣一樣。何中華買馬，卻讓曲靈風以輕功趕路，口口聲聲說，「訓練輕功。」這傢伙，明顯是想剩下一匹馬的銀子。

曲靈風心神皆在武功上，將九陰真經的易筋鍛骨篇全部修鍊完畢，內功越發精純，輕功幾乎進入化境，走路如凌波而行，不帶一絲煙火氣。何中華前世今生都是大少爺，從不缺銀錢使用，走到哪裡買到哪裡。

可是這古代商業不發達，兩人趕路到了一片荒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肚子飢餓竟然沒有了乾糧。

「靈風，你去打只野兔，我們燒烤著吃。」

曲靈風毫不含糊，化成一道清風飛出去，不到一盞茶功夫就帶回三隻野兔。何中華看看野兔，又看看曲靈風，「我不會宰兔子。你會么？」

曲靈風想了片刻，「我會宰雞，應該差不多。」

「哦，那你宰，我來生火烤兔子。」

曲靈風伸出右掌，離兔子頭頂半尺虛拍，兔子一蹬腿，慘叫一聲死了。何中華惡寒，「劈空掌殺兔子？」

曲靈風又伸出兩根手指，內力運於指上，如尖刀利刃一般，在兔子身上一劃，兔皮四分五裂脫落。曲靈風額頭微汗，「師叔，待我打坐片刻，恢復一下內力。」

何中華苦笑，「靠，用內力催動劍氣剝皮，你也算是高手了。靈風，記得下次帶把刀，就不用這麼勞累。」

樹林里傳來一陣大笑，一位中年壯漢身穿補丁墜滿的鳩衣百結，手拿竹棒，肩上背著一條口袋。

「二位，宰殺野味乃是在下本行，不如由我洪七露兩手燒烤廚藝，我們坐地共食如何？兩位不會嫌棄我叫化子？」

笑聲洪亮底氣十足，何中華暗嘆，「洪七公出場就是有氣勢。」

「丐幫洪幫主賞光，在下不勝榮幸。」何中華抱拳朗聲道。

曲靈風睜開眼睛，看到洪七，抱拳道，「桃花島棄徒曲靈風，見過洪幫主。」

洪七抬眼看了曲靈風一眼，點點頭笑道，「你的輕功很不錯，內功也高明，黃老邪有你這麼個徒弟，讓人羨慕啊。」

「前輩謬讚了。」

「來，吃完了野味，正好打一架鬆鬆筋骨。你們兩個小娃娃一起上，我洪七不欺負你們。」

曲靈風面露不豫之色，他雖然武功自問不如洪七，但是洪七讓師叔和自己一同下場，這簡直是裸蔑視桃花島。曲靈風不卑不亢介紹道，「洪幫主，這位乃是鄙師叔何中華，晚輩不敢和師叔同場，不如晚輩獨自領教洪幫主幾招。」

「哦？你這小娃娃是黃老邪的師弟？」洪七有些納悶，似乎沒有聽說黃藥師有師弟。

何中華那一身傲氣不比曲靈風低半分，心裡也不順氣，低聲暗罵，「洪乞丐，還敢挑戰我們兩個，今天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於是，何中華眯眼奸笑道，「洪幫主，可敢與何某打個賭嗎？」

洪七來了興緻，自腰間摘下酒葫蘆，大口灌了一口，「小娃娃，你要打什麼賭？」

何中華肅然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敢問洪幫主，是不是炎黃子孫？是不是大宋人？」

洪七臉色猛變，厲聲道「洪某當然是大宋子民。」

「呵呵，那就好，我要賭的就是，如果你輸了，丐幫要為我做一件事，收集金國兵馬消息、軍隊布防，繪成圖冊，交與我手。」何中華笑咪咪說出這一番話來，聽的二人都雙目圓睜。曲靈風滿臉紅光，激動不已。

洪七盯著何中華俊美臉龐看了良久，嘆息道，「英雄出少年，我不及也。小、、」洪七習慣性要叫小娃娃，生生憋在口裡，好不尷尬。

「這個，敢問相公如何稱呼？」敢情洪七忘了何中華的姓名，越發尷尬。

「在下何中華。」何中華抱拳，聲如金石敲擊，清脆之極。洪七被何中華的俊美所迷，又是瞬間失神。

暗自道，「這世上怎麼有如此俊美的少年郎？」

「何兄弟，你志向不小，無論賭賽輸贏，洪七交了你這個朋友。」洪七真誠說道。

「呵呵，洪幫主不必如此，千金一諾，是靠我桃花島一脈真本事贏來，這才硬氣。我賭的就是我師侄曲靈風，能接幫主千招不敗！」何中華這一句，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當事人全部大叫。

「什麼？」曲靈風這個後悔，心道，「師叔，你不是害我嗎？我哪裡敵得過洪幫主千招。」

洪七也是微微生氣，搖頭道，「你這師侄，我在華山論劍之時見過，算是黃老邪的得意弟子。他的功夫，還不足和我對抗千招。我看十招已經是極限。」洪七實話實說，何中華倒笑了。

「也罷，我們就賭賽百招如何？洪幫主，不會不敢應戰？」

洪七瞪眼，大聲道，「激將法對我不管用？說出你的賭注，莫不是要賴帳，輸了賭賽，你們出什麼？」

「九陰真經上冊，你贏了就送給你。」

洪七倒吸一口涼氣，驚疑不定看何中華，「你有九陰真經？好，賭了。」

洪七和曲靈風相對，各自拉開距離，何中華擺手道，「不急，先吃兔子，吃飽再比不遲。」

曲靈風不敢違背師叔的話，連忙到何中華身邊幫忙，洪七很是無聊，低聲道，「幾招就結束了，還要拖到飯後。」

何中華冷哼一聲，對曲靈風道，「不能給桃花島丟臉，這一戰你必須要贏。」

曲靈風苦著臉，剛要說話，何中華的精神力連接曲靈風，意念傳音道，「靈風不要擔心，我暗中助你，讓這粗魯洪七啃上一嘴泥。」

曲靈風不敢說話，只是以眼睛傳遞疑問，何中華神秘一笑，故意大聲道，「用師叔傳給你的列子御風九天遨遊神功。」

「靈風，我會以異能助你，再加上你的輕功，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洪七手藝高超，燒烤的兔肉香噴噴流油，何中華吃了一整隻。幸虧曲靈風打了三隻野兔，正好一人一隻。

吃飽喝足，洪七站起，對曲靈風道，「小娃娃，速戰速決。」

曲靈風雙眼明如星辰，雙臂陰陽展開，一記劈空掌直劈洪七。晚輩先出招，正合江湖規矩。何中華低聲笑道，「第一招。」

洪七硬抗這一記劈空掌，身體如猛虎下山，直撲曲靈風，降龍十八掌使出，剛陽猛烈的掌風盪起一道颶風，直撲曲靈風面門。曲靈風這些日子精修九陰真經的功效顯出，不見如何作勢，身子如同被一條繩索拉住，不住倒退。

洪七一招見龍在田，單掌擊曲靈風中路，曲靈風不敢硬接，兩人內力相差太多，硬碰之下曲靈風必然內息震蕩吐血。只見曲靈風騰身避開，身子彷彿一隻靈燕，凌空踢出八腿，招招踢洪七側面腰肋大穴和頭部要害。

洪七避開，贊道，「好輕功。」

何中華冷笑，「臭乞丐，好輕功還在後面呢。」精神力全開，若有若無的精神力籠罩了洪七和曲靈風。洪七似有所感，皺眉搖頭不已。

霸烈的降龍十八掌洪七已經將之練得剛柔並濟，剛猛之中不失陰柔勁力，身法展開，竟然不比曲靈風慢。曲靈風心頭暗自佩服，「不愧是和師尊齊名的北丐洪七公。」

洪七心裡更是震驚，單以輕功論，這曲靈風怕不是年輕一代高手之中的頂尖人物，就是五絕中輕功最高的黃老邪，也不過如此。

「桃花島弟子本領高強，更有這神秘的小師叔，心懷大志。我丐幫相比之下，人才未免顯得凋零不足。」洪七心念轉動，十招已經快到。

「唉，修改我以大欺小，我乃丐幫幫主，卻不能以一人之過陷幫眾兄弟入危險之境。這暗查金國兵馬邊防總圖之事，不可輕易答應。」洪七心中也是一條熱血漢子，可是身為丐幫幫主，卻不能隨意指揮幫眾冒險。他無奈一嘆，準備以內力硬壓服曲靈風。任他輕功再高，洪七掌力布滿曲靈風身體前後左右，彷彿一個大圓筒將其生生裹卷在原地，無法動彈。

洪七剛要扯掉勁力，只見曲靈風縱身直入雲霄，竟然要以輕功脫出洪七的掌力壓迫。洪七大笑，「如此，我便是以逸待勞。」雙掌朝天，等曲靈風落下，就出手擒拿。

何中華嘴角露出詭異笑容，曲靈風的身體扶搖直上，竟然不落地面，直上十丈之高。洪七目瞪口呆。曲靈風的身體再次如鵝毛一般緩緩降落，斜飛到十丈外一顆楊樹頂上。只見曲靈風滿面紅光，抱拳沖洪七道，「洪幫主，請出招，賭賽還未結束。」

洪七默然半晌，忽然大笑，「我輸了，我輸了。憑你這一手驚世駭俗的輕功，我洪七真心實意認輸。」忽然轉頭對何中華笑道，「何兄弟，我不知道你如何辦到這神異之事。老叫化輸了，答應你的事情一年之內定然辦好。」

何中華暗喜，點頭抱拳道，「洪幫主高義，我帶中華百姓謝過幫主。有朝一日渡過黃河，打回北京，在下定然將丐幫義舉公告天下。」

「今日一別，老叫化該如何尋你？」

何中華略略思考，淡笑道，「一年之後，臨安府牛家村曲家酒店相見。」

洪七大步高歌而去，似乎一腔興奮之意。何中華點點頭，嘆道，「洪幫主乃是真俠士也。」

轉而打量曲靈風，目露促狹，「靈風，你打敗了名聞天下的大高手洪七公，師叔在此恭喜你了。少年英雄，青年俠俊，不知道那王秀姑娘要為你擔多少相思？」

曲靈風鬧個大紅臉，在這個師叔面前，幾乎是時時刻刻吃癟。不過，他心裡竟然喜歡這吃癟的感覺，真恨不得永遠跟隨師叔。

「走，我們去中都北京。我那故人楊鐵心之妻陷入王府之內，要搭救她出來。」

剛要出發，就聽得樹林里拴著的馬匹悲鳴一聲，凄厲之極，隨即啞然無聲。曲靈風眉頭一挑，躥入林中，不由得驚叫出聲。

「師叔，快來看，馬匹、、、」

曲靈風震驚得不知該如何說好。何中華近前一看，馬匹鞍轡馬鐙都在，可是地上只剩一灘暗紅血液，馬匹消失不見。一條如磨盤粗的拖痕延伸進入密林深處。何中華曲靈風面面相覷，被這詭異場面弄得毛骨悚然。

殺人無數的曲靈風都機靈一下，低聲道，「莫不是山中妖怪將馬攝了去？」

何中華眯著眼睛，看向密林深處，「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