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座城
敬黎還在發懵,這是哪?在他的視線中,那個符號仍在,不過有一點變化,小房子旁邊多出了一個箭頭。
看起來,好像是退出鍵。
敬黎並未急著退出,而是開始打量這個世界。雖說氛圍不是很好,但貌似也沒什麼危險。察覺這點,令他鬆了口氣。
他此刻似乎是一廣場中央,在他視線的最前方,有一座……茅草「棚」。
敬黎向茅草棚走去,不是很遠,三十米而已。
邊走邊環顧四周,周圍還有其它東西,那些都不能算是建築,太過簡陋。而更外面,則是一圈圍牆,應該是土質。
敬黎走到了茅草棚前,但無法更近一步,有一道空氣牆阻止了他的前進。
空氣牆上出現了一行血字:
宮殿(lv1)
宮殿?你管這叫宮殿?不求紅牆綠瓦,就算是茅草,起碼搭個「屋」啊,這「棚」好像有點過分吧。
吐槽歸吐槽,還是得繼續研究。
敬黎將手貼在空氣牆上,在貼合處,出現了一行字——該建築未開啟,無法進入。
而未開啟?這裡難道不是「生死之間」?敬黎又試了試,確實進不去。
看來這裡確實不是生死之間,那生死之間在哪裡?
算了,還是先看看其它地方吧。
這個世界的方向為何,無從得知,所以只能自己定義。
假如宮殿坐北朝南,則宮殿之西南角,是第二座茅草棚。也是除了宮殿以外的唯一一座茅草棚。
敬黎走到了第二座茅草棚前,這裡一樣有空氣牆,上面顯示著:
占星閣(lv1)
這個建築也未開啟,無法進入。
這占星閣,怎麼感覺更加離譜?天文望遠鏡之類不敢奢求,但起碼觀星台得有吧,這可是上古之物。
在占星閣之南,還有一塊區域。那裡有一尊燃燒的火爐,和一個深黑的檯子。
敬黎走過去,還是有空氣牆,上面顯示著:
鍛造室(lv1)
進不去,還是進不去。
再往南,即是土牆,土牆上有一道木門。
在宮殿的東南側,則顯得更簡陋,那裡似乎是一片平地。
走過去,發現並非什麼都沒有,這裡的土質十分鬆軟。再往前走,還是有空氣牆。
農田(lv1)
農田往南,是一圈簡易的柵欄,走過去,空氣牆上顯示著:
牧場(lv1)
重回廣場中央,環顧著四周。雖說看起來簡陋,但這確實是一個城池的雛形。
從宮殿來看,這座城池頗為遠古,哪怕新石器時代,茅草屋也是有的,結構還比較複雜。
但不管它多落後,不管多麼吐槽,後面有等級,就意味著能升級,能升級就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別看今日只是茅草棚,或許明日可成凌霄殿。
遺憾的是此城和屬性版一般還未開啟,可觀而不可用。
但就算未開啟,這座藏於屬性版中之城,仍令敬黎激動萬分。莫說屬性版及城池的其它功能,僅此城之儲存之能,即可當金手指中上乘。
誒?那邊好像還有東西,宮殿後面似乎還有不小的空間。
行至殿後,頓時眼前一亮,殿後竟然是一座高台。
敬黎想要靠近,又被空氣牆阻攔。
祭壇(lv1)
果然,這是座城池。
殿後雖空曠,似乎也無它物。稍等,那邊橫卧的那截木頭為何物?
此木卧於祭壇西側,城池西北角,看起來甚是詭異。
敬黎往前走了數步,靠近后空氣牆上有顯示:
倉庫(lv1)
呃……算了,算了,懶得吐槽了。
敬黎又在城內轉了轉,已得知全城風貌。
該城東西寬約十八丈,南北縱約二十四丈,城牆高約一丈。
建築僅所探七處,都無法進入,城門亦無法開啟。
莫非此城與屬性版為一體,進入生死之間后才能開啟?
應該如此,但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生死之間」為何物?
無法開啟,繼續待在這裡也無用,應早日離去,尋得生死之間。
但……敬黎手放到了退出鍵前,卻無法摁下去。
環顧著四周,環顧著這簡陋的城池。不甘與僥倖爬上心頭,甚是瘙癢。敬黎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煩悶吐了出去。
手指摁了下去,四周陷入黑暗。待到陽光重臨,一切都恢復正常。夕陽為金,牆壁為白,影子仍然在琴房門口徘徊。
咚~咚~咚……
鐘聲敲響,在城市內飄蕩,飄到了學院中。
屬性版與城池尚未開啟,過多糾纏毫無意義。就算開啟,也不可沉入其中,人還是要活在這世間的,而這世界似乎不簡單,不認真點不好活。
而接下來要做的首件事,危險係數就不低——見班長。
炎辰81年2月14日6:00pm
記住此特殊時刻,敬黎關掉了手環上的虛擬屏幕。這可能是他這一世的最後一幕,雖說來這個世界時間也不長,但總歸是來過,多少得記得卒於何時。
身前即是教室門,不僅是琴房破爛,教室門也是一片破敗,這讓敬黎十分不解。不過教室的窗戶很完整,很新,有生氣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敬黎推開了這破爛的木門,一陣花香味沖鼻,沖得人有些頭暈。
教室內的布置很普通,課桌、椅子、電子屏幕、還有牆壁上貼滿的加油語。這場景似曾相識,但僅是相似。
唯一比較奇特的是,教室內五十餘張桌椅,有二十餘上擺有花卉。雖說正值寒冬,大數已化作春泥,但僅所剩數株,亦使得香味濃若花海。
不知夏至時分,這間教室又當如何,能否繁花遍地?
在最前排的課桌上,坐著一位少女。
隨著門外的寒風襲來,青絲和風衣緩緩飄起,修長的雙腿和一雙小皮靴亦是隨風而動,微微地晃動著。
敬黎一愣,此刻的她,竟顯得有些可愛。
嬴月很早就聽到了腳步聲,她扭頭看向敬黎:「你來了?」
「班長,你……找我?」敬黎有些緊張。
嬴月起身,走向敬黎。她潔白如雪的臉還是那般冰冷。
「說說吧,你今天是什麼意思?」嬴月問道,「對我有意見?」
「不不不,班長,我哪敢啊。」敬黎低下了頭,「我只是做了噩夢,真沒想那樣。班長,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啊。」
「噩夢?」嬴月一陣疑惑,「你夢見什麼了?」
「車禍。」敬黎說道,「我的天啊,太嚇人了,就這大雪天,不對,今天沒雪。但總之是這個季節,道路結冰,人滑車也滑。班長,路上一定要當心啊。」
嬴月久久不言,不知她到底在想什麼。
「班長,除了對不起以外,我還想說聲謝謝。」敬黎抬起了頭。
「嗯?」嬴月眉毛上揚。
「多謝您把我從噩夢中拉出。」敬黎說道。
嬴月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嘆氣,但最後只是搖了搖頭:「算了,這次就饒了你吧。」
敬黎瞪大了眼睛:「這麼好說話?」
「不然呢。」嬴月說道,「難道我還真的一槍崩了你啊?」
「不是,他們都說……」敬黎止言,不能賣了郁文雯。
「他們說什麼?」嬴月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敬黎搖頭。
嬴月大大的眼睛微眯,深淵般的瞳孔似乎能洞穿一切,但並未道出。
嬴月沒再追究,敬黎鬆了口氣,但也同時增添了一分的疑惑。事事皆有因果,到底誰在演?
「我的事就這樣吧。」嬴月說道,「倒是你的事還未結束。」
「什麼意思?」敬黎問道。
「大黃要挑戰你。」嬴月說道,「他今天十分生氣,說給你一個禮拜的準備時間。」
敬黎:「???」
這麼快,找麻煩的就來了?
大黃何許人也?大黃氣血值近八十,氣血幾近透體而出。在這個班上,氣血值應該是僅次於顧濤和嬴月的人。
「這挑戰我拒絕。」敬黎果斷說道。這尼瑪怎麼打,面子丟了就丟了,命要緊,做人就要現實一點。
「這……」嬴月愣了愣后說道,「這個貌似沒法拒絕。」
敬黎瞪大了眼睛:「怎麼就沒法拒絕?」
嬴月想了想后說道:「我想不來拒絕的具體執行方式。」
敬黎越發懵逼了,到底什麼意思?等等,身為穿越者,思維易陷入曾看的小說中。這個所謂的拒絕,確實有一點先決條件。
敬黎問道:「班長,咱們學校允許私鬥嗎?」
嬴月點了點頭。
敬黎眼皮狂跳:「意思是,就算我拒絕,他也可以滿校園追著我打?」
嬴月又點了點頭。
敬黎雙目幾近瞪出,學校乃文雅之地,怎能這般暴力?雖說記憶仍一片紊亂,但從碎片畫面中可得知,這社會、這學校應挺文明啊。
「這不是一直以來的規定嗎?」嬴月說道,「現在經常爆發私鬥,只要別造成重傷,別打死人就行了。」
這算是一點慰藉吧,敬黎說道:「意思是,起碼他不能打死我。」
「這不好說。」嬴月說道。
「這怎麼還不好說了?」敬黎之三觀有倒懸之急。
「他說他有一張免死牌。」嬴月說道。
「這是什麼?」敬黎問道。
「郡府頒發的獎品。」嬴月說道,「可以抵消一次普通死刑及更輕的刑罰。」
「還有這種東西?」敬黎表情都扭曲了,這……這太他么離譜了吧。
「當然有啊。」嬴月說道,「我就有一個。」
敬黎:「……」
此法律何人訂之?其十八代祖墳應為揚也。
「其實,他自己說有,但我記得他的功勞應該沒那麼高。」嬴月思索著,「況且就算他真的有,也不至於真的打死你。實際上,大黃為人挺好的。」
敬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