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商量對策 去從定奪
馬車突然剎住,車上的三人不由往前挫頓了下。緊接著便見洛慎行上了車。
「爹?」
「福伯,繼續趕車。」洛慎行在洛凡天那邊坐穩后,便朝帷帳外喊了一聲。馬車繼續悠悠的駛行。
「爹,您怎麼過來了?」洛輕伊不解的問。
「輕伊。」洛凡天喚了她一聲,她才止了聲。紫雨墨開口問:「可需我換乘馬車?」洛慎行搖搖頭,曰:「無礙。」
自他們說出,紫雨墨方知宮宴上發生之事。洛慎行曰:「戰皇這步棋沒下著,怕是會鋪一場更大的棋,我們得想個對策才行。」
洛輕伊沉寂了許久,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提議道:「爹,要不我們學懷伯伯一家,告老還鄉吧?遠離這官場黑暗,遠離這些生囂,可好?」
洛慎行卻嘆息搖頭,曰:「輕伊,你尚年幼,不知宦海浮沉。懷殷一家雖已卸甲歸田、告老還鄉,可如今還不是被戰皇一旨召回?他乃武將,尚可言明,可你爹我乃一門文官,這請辭的非歸鄉,而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最後一句,驚得他們心寒膽顫。依戰皇心狠手辣的手段,並非不可。
「爹,那我們該怎麼辦?」
紫雨墨曰:「依我對天道宗的了解,李葵天乃睚眥必報之人,此番輕輕拒絕了他,恐怕已是埋下禍端。若不謹慎處理,只怕輕輕危險矣。」
聞言,洛凡天速問:「爹,怎麼辦?」
「李葵天不可怕,可怕的是天道宗,是他爹李道子。李道子如今得聖寵,權重秩卑,短短一年,便已權傾中外,不止朝堂官員,就連外面的黎明百姓,江湖英豪都駭殫他們天道宗。」洛慎行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李道子仗有皇恩加寵,只怕背地裡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紫雨墨沉聲道。
「戰皇當真眼拙!」
「凡天!」洛慎行大喝一聲,洛凡天趕緊住了嘴。這還未離開皇城,他怎如此糊塗?
「相輔公,洛大哥雖說錯話,但他說的並無道理。當年朝明帝在世時,豈會如此黑白不分?」
「朝明帝在位時黜陟幽明,可這戰皇卻只顧權傾天下,誰於他有利,他便抬高誰。二者之間,豈能相提並論?」
「相輔公說得是,二者無法相媲!」
「雨墨,老夫可否將輕伊交託於你?」洛慎行突然問道。他的話不但驚詫了紫雨墨,也詫異了洛凡天兄妹兩倆。
紫雨墨知道他不會冒冒然做出此番決定,於是便問:「相輔公,您何出此言?」
「老夫想借口輕伊外出求學,近幾年離家不在都城,避開天道宗與戰皇耳目,一來可護輕伊性命,二來,也可保下我洛家上下。」洛慎行解釋道,像是知道她會拒絕一樣,又繼續道,「將小女交託於其他人老夫都不放心,你血承紫少南一脈,骨子有俠義之道,若是將小女託付於你,你定能護她周全!」
「相輔公,在下行走江湖,乃活於刀光劍影里,輕輕若隨我一起,只能闖蕩江湖,萬一有個好歹……那我如何向您交代?」本來她帶著一個雪霜就已經……若再多一個輕輕,那該如何?而且,輕輕乃千金之軀,從小嬌生慣養,雖無大小姐脾性,可她怎捨得她嬌嫩的十指沾染陽春之水?再說,她乃是行走江湖,並非遊山玩水。
「雨墨,可需叔伯向你下跪求你?」
「爹!」洛凡天與洛輕伊齊齊驚叫。
紫雨墨嚇得趕緊擺手,「相輔公,使不得,使不得!」
「爹,雨墨帶著雪霜一人已是乏累,女兒又不會武功,也不會耍刀弄棍,你將女兒託付給雨墨,豈不是拖累了她?爹,此事您考慮不周啊!」
「爹,您放心,我會保護好輕伊的。」洛凡天說道。
可洛慎行卻仍舊是一副沉重之象。他看著洛凡天嘆息道:「我們洛家歷代從文,無武傍身。你們這一代,就出了你一個會耍刀弄棍的,卻也只是個三腳貓功夫。又如何保護你妹妹不出事?天道宗的狠毒你恐怕還不知。」說著,他看向紫雨墨,「實不相瞞,老夫將輕伊託付給你,主要是因為你父親紫少南。」
「我爹?」
「沒錯!紫少南行走江湖多年,鮮少樹敵,反而得到他相助之人多不勝數。輕伊若隨你而去,單憑你爹落下的恩情,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也能得到幾分保護。」
紫雨墨沒想到洛慎行是如此考慮。
若真如此,帶上輕輕一同,也是一樂趣,只是……她對父親承下的恩情大多不知,而且,爹已經身亡,往昔的舊情當真能兌現否?
想到這,她沉默了。她需想清楚,輕輕的性命可不能小視。
「相輔公,請容許我考慮一下。」
「雨墨,你無需理會我爹的話……」洛輕伊知道紫雨墨顧及什麼,她也怕自己給雨墨帶來不便,於是想勸阻她。可是,紫雨墨卻擺手,擋下了她的話,紫雨墨說:「相輔公言之有理,若留你在曠兮城,下場不是被害便是被迫嫁給那李葵天。輕輕,我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可是雨墨……」
「輕輕,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紫雨墨鄭重嚴肅的樣子,可是,洛輕伊又豈能安心?
回到相輔府後,大家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而葉雪霜不知是玩得太開心,還是思鄉過切,她很早便睡下了。
紫雨墨和衣在她身邊躺下,雙眼卻怎麼也合不上。她一直在思考輕輕何去何從的問題……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紫雨墨也考慮清楚了。她覺得,與其讓輕輕待在這兒被天道宗尋仇,還不如將她帶走。憑她的武功和盤蟄劍,外加輕輕的聰明才智,行走江湖應該不成問題。
於是,一大清早,紫雨墨便找來洛慎行他們,說明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洛輕伊還是有自己的一番顧慮,她曰:「可我此番遠去,那家裡怎麼辦?戰皇沒了我這顆棋子,那他會不會震怒?會不會怪罪下來?」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洛慎行安撫道:「你且寬心,戰皇雖不重用你爹,但爹也有過人之處,他不敢對我洛家做出什麼不利之事的。」
「可是……」
洛凡天勸道:「輕伊,家裡有大哥在,大哥會照看好家裡的。你放心!」
「話雖如此,但是……」洛輕伊一臉糾結。
這時,紫雨墨曰:「輕輕,其實若是你當了這枚棋子,說不定就真的是助紂為虐了。你是個明事理,分是非黑白之人,昨日你不顧安危助我入宮,由此可見。如今,我們也算是同乘坐一艘船上的人了。」
聞言,洛輕伊沉思了起來:雨墨言之有理,我若留下,說不定還是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若只捨棄我一棋,換得全族存亡,亦不負恩澤。可是,若是因我一棋而牽動整個棋盤,說不定就恰恰害了全族性命!若我走,尚有餘地,不走,便與虎謀皮,父親也會因此而受牽……
冷靜沉思過後,洛輕伊決定,隨雨墨而去。「爹、哥哥、雨墨,我想好了,我便隨你闖蕩一番,結識更多英雄豪傑,匡夫之才。」
「好!我定護你周全!」紫雨墨露出明媚一笑,雙眸乃堅定不移。
落了件事,便安了份心,洛慎行哈哈哈大笑著,曰:「老夫這就上奏戰皇,說小女被慧師選中,出外求學去了。」
「且慢!」紫雨墨喚住準備踏出書房的洛慎行。他不解的回頭看向她,她解釋道,「相輔公,宮宴才過一夜,若今日便到御前上奏,只怕適得其反。」
「爹,雨墨說的對,還是過兩天再去吧。若是他們想再下棋,也需重新籌謀,需些許時日,此事不急。」洛凡天說道。
洛慎行回神過來,哈哈大笑,「也對,也對,是老夫太心急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