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誰的情敵?
()因著花被肉包毀了，程芝雯一直都是淚水漣漣地望著那些花瓣，蘇夕嵐覺著，「花痴」兩字倒是非程芝雯莫屬。花架之下，程芝雯坐在石凳上，心情極為不好，蘇夕嵐也不好走開，便將跟在身後地丫鬟支開站得留下安撫她。「秦姑娘，請留步，秦姑娘——」有些慌張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個身穿大紅色衣裙的女子怒氣沖沖朝著程芝雯和蘇夕嵐坐著的方向走來。聽到聲音，程芝雯連抽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站起身來，有些防備地看向來人，而跟在那紅衣女子身後的丫鬟小跑著過來，走到程芝雯跟前道，「小姐，奴婢跟秦姑娘說了，園子不能進，可秦姑娘——」說到這，那丫鬟怯怯地看了紅衣女子一眼，似是被她那眼神嚇住，後面的話也不敢再說。紅衣女子看上去約莫十三四歲，個頭高挑清瘦，瓜子臉，櫻桃小嘴，長得挺漂亮，但蘇夕嵐看到她時，卻忍不住小退了半步，總覺得這女子身上隱約間帶著幾分殺氣。蘇夕嵐在心底便將這紅衣女子納入自己不可接近的禁區之內，在她的認知里，小小年紀就眼神陰鷙，性格怕是有些偏執，容易走極端，目光落在程芝雯身上時，不免有點為她擔心，同時也有些許好奇，不知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竟都這般仇視對方。程芝雯朝那膽戰心驚的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挑了挑眉，朝秦姓女子開口道，「秦素秦姑娘，你這會應該在閨學才對，怎麼有空閑跑我家鬧騰，還硬闖進來，這規矩不知道跟誰學的啊！」此時的程芝雯，像是渾身長了刺的刺蝟，蘇夕嵐目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移動，不知道此時自己是離開還是假裝什麼都看不到，繼續待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不對頭。秦素瞪著一雙眼睛，怒氣沖沖地回道，「你這個狐狸精，竟然唬騙我表哥把我的姚黃給了你，我的姚黃在哪裡，還我！」這話讓程芝雯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嗤笑道，「你說你的就是你的么？我憑什麼相信你，再說了，那花是尚公子交給我的，要還，我自然也是還給尚公子，這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你真不要臉，勾引我表哥，今天你不還也得還。」秦素此時的模樣倒像足了一個罵街的潑婦，有些驚詫這是哪家的女兒，怎大庭廣眾之下口出惡言，除了穿戴上能看出家境不錯之外，還真的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蘇夕嵐以為古代女子都是足不出戶，笑不露齒的溫柔小姐，這會看到秦素這般，忍不住搖了搖頭，絕對是自己誤會了。從這些對話中，蘇夕嵐大致也了解到是怎麼一回事，那秦素姑娘口口聲聲罵程芝雯是狐狸精，勾引她表哥，想來這秦姑娘是愛慕她表哥，不過，她與她表哥之間怕是因著程芝雯的存在，因而並不順利，這般看來，秦素應是把程芝雯當做仇敵在看。聽到這邊的吵鬧聲，顧秋她們也連趕過來，生怕自家小心被無辜殃及到，尤其是秦素說的那些話，可把她們嚇壞了，心想著這些混賬話可不能嚇到小姐，污了小姐的耳朵。程芝雯也不是任人捏拿的主，聽到秦素這般罵她，自是不甘示弱，不過，言語間倒是沒有秦素那麼過激，還算得上是理智。不知道是為了人，還是為了花，程芝雯與秦素兩人的爭吵開始升級，作為旁觀者，且剛來程府的蘇夕嵐，也不好參合進去，只好小聲吩咐程芝雯的丫鬟，讓她去請林氏過來，不然，蘇夕嵐還真擔心她們會升級為動手動腳。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了，不過，來人並非是林氏，而是兩個年輕公子，其中一人是她見過的程瑾瑜，此時程瑾瑜手中拿著一把紙扇，更顯得風度翩翩，而另外一個公子雖不如程瑾瑜俊朗，眉眼卻極為溫潤，看向程芝雯時，面帶歉意，想來秦素地挑釁跟他許是有幾分關係。蘇夕嵐正揣測這人是誰，就聽到程芝雯開口道，「尚公子，姚黃被我養的肉包給糟蹋了，實在抱歉，怕是沒辦法還你了。」來人正是秦素的表哥尚恆年，是程瑾瑜的好友，尚家與程家也算得上世交，關係一直還是很不錯的。一聽姚黃毀了，秦素就急了，「誰信呢，肯定是你騙我表哥把花給你，然後你想據為己有，所以編的謊話。」說完，她轉向尚公子，道，「表哥，你瞧瞧，我前兒可說過她就是一狐狸精，她接近你肯定是想得到什麼，你偏偏不聽，這會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么，她要的就是那盆姚黃，表哥——」秦素還想說點事什麼，尚恆年連出聲制止，「好了，素兒，什麼狐狸精不狐狸精的，這些話都打哪聽來的，還不跟程姑娘道歉。」後面那一句，說得極為嚴厲，秦素一聽表哥不僅不怪程芝雯，還問責自己的不是，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緊抿著雙唇，更是恨意慢慢地瞪著程芝雯看。「尚公子，道歉就免了！」程芝雯說完，目光轉向秦素道，「秦姑娘，我雖愛花，可我更愛惜我的聲譽，今兒看在尚公子面子上，我便原諒你剛說的那些話，我程芝雯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可不會玩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姚黃雖精貴，可也不過是一盆花，若秦姑娘往後再隨口詆毀我，我可不會這般好心原諒你。」說罷，鬆開手中的裙擺，頓時，金黃的花瓣落了一地，也不顧其他人驚詫的目光，若無其事地拉著蘇夕嵐的手，道，「咱走，這裡有人讓我看著就難受。」「你——」秦素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直跺腳。程瑾瑜至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朝準備跟著程芝雯追過去的尚恆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是不要去的好。「秦姑娘，姚黃的事，我替芝雯向你道歉，不過狐狸精這話，往後秦姑娘還是不要再說，不然，我擔心秦姑娘承受不了那樣的後果。」程瑾瑜瞥了秦素一眼，秦素只覺得渾身一冷，忍不住退到尚恆年身邊，緊緊拽著他的衣袖，不敢與程瑾瑜對視。外界傳言說，程瑾瑜程公子可是極為護短的，只要是程府的，就算是阿貓阿狗，旁人也休得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