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茶道

()程芝雯氣沖沖地拉著蘇夕嵐往前走，嘴裡還念念叨叨，雖然聽得不大真切，但蘇夕嵐也能猜到這怕是跟秦素有關。「真是笑話，她自己喜歡卻得不到，就見不得旁人與她表哥有交往，就這麼恨上我了。」也許是在跟蘇夕嵐解釋今兒的一場鬧劇的原因，抑或是自言自語，為了疏導自己內心的憤怒。問世間請問何物，對蘇夕嵐而言是一個很艱難的問題，她不知道愛一個人會是怎樣的心情，因而，也不會了解到因愛生恨，因愛嫉妒的具體感受是如何。「芝雯姐姐，那現在怎麼辦呢，姚黃沒了，那秦姑娘看著可不想草草了結呢。」「唉，還能怎樣，回頭得找瑾哥哥問問，看他有沒有人是賣花之人，看能不能找一盆差不多的補給人家，真不願跟秦素有什麼交集，可花是尚公子借我的，不能不還啊！」說到這個，程芝雯有些惆悵，原本有著明朗笑容的她，此刻看著卻是極為難過，眉頭緊蹙，這樣的神情還真是難看到一回。程芝雯的爽朗，直率，大方，都是蘇夕嵐極欣賞的地方，看著她這般樣子，忍不住想幫她，便開口問道，「那秦素秦姑娘是不是也很喜歡花呢？見她看到姚黃沒了，也挺傷心難過的。」聽到蘇夕嵐的問話，程芝雯忍不住嗤笑一聲，很是嘲諷的表情，道，「她那也叫愛花？不過就附庸風雅，花重金四處買花，讓人種花，沒事帶著各種花去參加花會，以藉此在小姐貴婦們跟前露露臉，也藉此靠近她表哥。」說起秦素的行徑，程芝雯很是不齒。「芝雯姐姐，要不你那姚黃借我幾天，回頭我還你一盆姚黃。」「你有姚黃？」程芝雯有些不大相信，不過眼底卻是閃過一絲驚喜，臉上的神情亦是很期待。蘇夕嵐抿著唇，看著程芝雯，猶豫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程芝雯嘆息一聲，又緊蹙著眉頭，盯著腳底的青石板發獃，無精打采地問了一句道，「那姚黃連片葉子都沒了，你要它作甚，唉！」「芝雯姐姐，你就借我幾天，回頭我一定還你一盆好好的姚黃，我保證。」蘇夕嵐心想著就幫程芝雯一次，等把花還給秦素了，秦素也就不會再找程芝雯麻煩了。「行，回頭你過來拿就好了。」蘇夕嵐正準備再勸程芝雯幾句，不料程芝雯身邊的丫鬟巧珍小跑著過來，有些慌張道，「小姐，不好了，秦家老太爺剛過來找老爺商議事情，秦小姐就跑去狀告，說小姐把她弄死了，正在前頭哭呢，夫人和老爺很生氣，讓奴婢尋你過去問話。」巧珍有些擔憂地看著程芝雯，剛才她可見著夫人和老爺皺眉頭的樣子，怕是逃不了一頓罵。程芝雯被這消息嚇了一跳，有些不置信地問道，「爹娘都知道了？秦素竟然鬧到長輩跟前去了，為了一盆花，她還真能折騰。」說完，程芝雯有些討好地看著蘇夕嵐道，「小嵐妹妹，你跟我一起去前院好不好，我娘喜歡你，要是你也在場的話，她肯定不好拉下臉面打我，我爹爹也許也因此輕饒我。」蘇夕嵐沒有拒絕，而且她也從心底不喜歡秦素，也不願意看到程芝雯因著一盆花被打被罵。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是，到了前院正廳，並沒有看到哭喊吵鬧地場面，程瑾瑜，尚恆年和秦素都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廳內安靜得可以聽到爐子上煮水的聲音。屋內的燃香裊裊，氛圍安然祥和，蘇夕嵐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心平氣和，目光落在程芝雯身上，她亦是一派平靜，之前的怒氣與不滿此刻也隨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