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上演好戲

很好，已經把這事實給說了出來，再有一個證據就可以判鄒老爺的罪名了。

只不過沈青青覺得這鄒老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有錢人在這京城之中微不足道，就算他背後的主子是太尉又能夠怎麼樣呢？

這太尉的官職在京城裡面也是隨便一抓一大把，一個小小的太尉竟然能夠有如此大的膽量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吧，這實在是太蹊蹺了。

林中自然知曉沈青青心裏面想著什麼，只是摸了摸她的肚子：「青青，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有我在身邊的，我會把所有事情全部都處理好，你只要看好你肚子裡面的孩子。」

「林中你也是的。」沈青青這個時候倒是被他給氣笑了，在如此嚴肅的地方還能夠想到自己的孩子，她把林中的手給打掉：「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在公堂之上，你和我這樣卿卿我我的，怎麼在百姓心裏面建立你這大將軍的威信？」

「這威信不是做做樣子讓別人看到就能夠建立起來的，而是要有實打實的作為。」林中倒是對於這些毫不關心，他說著又拍了拍沈青青的腦袋：「你乖乖的坐到這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沈青青剛剛坐下來的時候，林中站在公堂之上，如此嚴肅的地方沈青青如同是戲檯子旁邊的看客一般，十分的安穩。

她下一秒明白了林中的威信是如何建立而來的。

正在吵吵鬧鬧的時候，林中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媽媽兩個人馬上閉上嘴巴。

鄒老爺看到林中過來馬上是跪了下去：「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這個媽媽滿口胡言，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她說這些無非就是要栽贓陷害我呀。」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這個瀟湘館雖然是這個媽媽處理的，但是她在你背後所做的事情你全部都不知情，把這些女子送給有錢人和有權有勢的人家，你也全部都不知道嗎？」林中說得很慢，就是好像那湖水中的清泉一般。

「對。」鄒老爺咬著牙齒，只能這樣開口說著。

林中搖了搖頭走到了公堂之上，縣太爺也馬上站起來給林中讓了一個位置，林中穿著一身的便衣，月白色的衣服上面綉著金絲線，髮絲被一個白玉關給豎起來，除此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一個裝飾。

他把大拇指手裡面的玉扳指拿下來慢慢的撥弄著：「那我繼續問你，媽媽背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傷害了你的名譽，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個媽媽呀？」

「她既然能夠這樣說，我當然是容不下他了，我一定會讓她碎屍萬段。」

「很好。」林中就是想要這樣一個答覆，他就是想讓媽媽知道，如果是今天她不拚死一搏的話，鄒老爺是不會饒過她的，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果然的媽媽聽到這一句話之後，跪在地上又前進了幾米，恨不得抓著林中的衣角：「大……大將軍您……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我沒權沒勢，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媽媽，我怎麼可能會結交那麼多的權貴之家，這中間如果是沒有鄒老爺牽頭引線是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呀，您覺得我可能會認識那麼多的達官貴人嗎？而且這也是掉腦袋的事情，我一個媽媽怎麼可能會去做？」

果然媽媽開始用心的為自己辯解了，那鄒老爺的贏面是越來越不大。

「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掉腦袋的事情，那你們兩個人商議的時候，鄒老爺有沒有給你留下一個字據啊？」林中是想要找到實實在在的物證。

沒有想到那媽媽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眶裡面劃出來：「沒有，鄒老爺做事極為謹慎，怎麼可能會把這個東西留給我？」

這可就難了，若是拿不出來實實在在的物證，那麼這鄒老爺想要翻供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沈青青是在旁邊看戲，聽到這一句話也是按耐不住了，剛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直接從那一堆姑娘裡面出來了一個女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青青聽到這個聲音，便是覺得十分的美妙，而她轉頭看了過去。

「回大人的話，我的遭遇不知道能不能作為證據。」

這個聲音極輕極柔，輕柔的這位如同那古箏一般。

沈青青看見出來的女子身上穿著大紅色的衣服，上面還綉著朵朵的牡丹花，整個人的妝容也是雍容華貴，倒是讓人想不出來是淪落風塵的女子，而是嬌生慣養得人間富貴花。

那女子的眼眸極大，隨著上調的眼線抬頭，看人之間便是多了幾分的柔情和魅惑，是年輕最漂亮的女子沈青青不由得多了幾分的好感，開口說著：「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回夫人的話。」那女子開口：「名叫牡丹，正是這瀟湘館裡面的人。」

「牡丹？」有知情的百姓開始議論了起來：「這牡丹不是瀟湘館裡面的花魁嗎？難道她也是有冤屈不成？」

果然是花魁長得漂亮的不得了，沈青青上前握著她的手：「你有什麼冤屈你就說出來。」

「夫人，我是被賣進這個瀟湘館裡面的，當時我賣進這個瀟湘館裡面的時候，這位媽媽告訴我，只是賣藝不賣身我也同意了，但是沒有想到我自從進入裡面，每日過著畜生不如的生活，我需要在一個巴掌大的地方每日練習舞蹈。」

「巴掌大的地方？」沈青青聽著試著抬起自己的腳尖，才發現就在一個巴掌大的地方活動，那是難得不得了，需要有極高的平衡力：「那麼艱苦嗎？」

「確實。」牡丹笑了便是萬種柔情：「不僅艱苦，而且這種舞蹈對人體損傷極大，而且人體十分的痛苦，有些姑娘堅持不了不想練了，但是這媽媽和鄒陽竟然派人把那些姑娘給打死了，所以我進來的有十多名的女子，最後這十多名的女子也都被打死了，僅剩我一條人命。」

女子說著便是坐在了地上，在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時候把自己的鞋子給脫了下來，沈青青看到這個女子五個腳趾頭全部都蜷縮在了一起，就如同那馬蹄一般腳已經嚴重的變形，根本就沒有辦法看。

沈青青也是一個女人看不了這樣的場面，只是讓小滿幫著她把鞋襪給穿上：「我們家夫人已經知道你的苦處了，你還得先把這鞋襪給穿上吧。」

這個女子雖然沒有說出鄒陽和鄒老爺兩個人暗地操控青樓，但是已經說了有十多名女子被活活的打死，這也是十多條的人命啊，從這一個方面來定他們的罪也不是說不可以的。

牡丹站起來，一雙眼眶裡面流出了眼淚，我見由憐，她身為花魁，心裏面的負擔自然是大的，喜情不怒於色，這個時候倒是把自己的情緒毫無遺漏的給展現了出來：「夫人今天也是看到您和大將軍兩個人言之鑿鑿想要為我們平反，所以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今天的結果無論如何鄒家人一定是不會放過我的，但是若能夠把這一些惡徒全部都給綁起來，我也算得上是死而無憾了。」

「說什麼話呢。」沈青青搖了搖頭：「你那麼勇敢竟然能夠站出來作證，而你又是苦命人，你自然會活得天長地久的，倒是這些惡霸他們會會為他們的罪責付出代價的。」

「夫人，我……」牡丹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直接從那百姓之中突然衝過來了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五十歲左右，滿臉的皺紋就如同是那晒乾的老樹皮一般，而她直直的抱住了牡丹：「我的好孫女兒，我的好孫女兒，奶奶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

牡丹的眼睛等大，先是不相信往下面就痛哭流涕了起來：「奶奶，奶奶，我怎麼能夠在這裡面見到你，你的身體還好嗎？都怪孫女不孝，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在你的身邊盡孝道。」

「我的好牡丹，我的好孫女啊。」老年人跪在地上痛哭的場面，任由誰看的都是動容。

林中連忙讓後面的下人把他們兩個人給拉了起來，開口問著：「老人家，你和這位牡丹是什麼樣的關係？」

「回大將軍的話，這個名叫牡丹的花魁是我的外孫女，幾年前她被賣進了青樓裡面。」

「被賣進青樓裡面的時候你可是知道？」

「我知道，那時候他爹爹和娘親病重，如果沒有銀錢治病的話都要死了，而是媽媽又說若是牡丹進入他們的瀟湘館裡面只是賣藝不賣身，從來都不會為難她的，這牡丹就同意了，但是沒有想到我孫子在這瀟湘館裡面一直是做著這樣的勾當，青天大老爺你一定要為我們申冤呀，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這女子受了那麼多的苦。」

「大將軍。」沈青青在旁邊開口說著：「這牡丹的話繼續屬實先不說，這鄒陽和瀟湘館有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就我說他們平白無故的打死了幾十條人命，這件事情也要一五一十的審理清楚吧。」

既然一個事情定不了他的罪，那就另尋出路，總有一個惡名能夠把他定死的。

鄒陽到這句話也慌了，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說出什麼樣的話，這個時候恐怕就要投入大牢裡面永不見天日了。

想到這裡那鄒陽連忙站了起來，開口大喊著：「大將軍，你不能抓我，你也不能殺了我，你如果是抓我，你若是殺了我，你就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我得罪不起的人？」林中冷笑，摸著自己的嘴角，這句話說的倒是頗有意思，他想要知道這城裡面還有什麼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那你就說說這個京城裡面有什麼樣的人是我得罪不起的，還是說太尉嗎？」

「不……不是。」鄒老爺搖了搖頭，眼珠子轉著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我有姐夫的確是太尉，但是太尉在這個京城裡面是一個小官，你也知道的。」

「我原本以為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倒是沒想到你心裏面一清二楚林中說這句話。」這句話帶著嘲諷。

鄒陽這個時候也沒有為了這些小事而去爭辯著，而是咽了一口口水開口說著：「這太尉雖然是一個小官，但是他背後的人是大人物啊。」

「大人物是哪一個？」

「大人物是太子。」鄒陽突然高喊一聲：「我背後的人物就是太子，太子讓我做這件事情的，你敢得罪太子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多了幾分的第七，好像一下子捏住了林中的弱點一般。

「太子後面人？」百姓都是紛紛震驚，若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太子，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