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傳話，一月後登門取頭
一聲驚叫。
蹬！蹬！蹬！
韓偉業連退數步，登時色變，一群賓客也是面色俱震，心中閃過剎那恍惚。
十二年前，江寧豪門林立。
五大豪門位列江寧頂層，葉家當之無愧，當為第一。韓家本為江寧二流家族，曾是葉家的家臣，得到葉家提攜才勉強踏入江寧豪門一列。
而覆滅葉家，韓家更是衝鋒陷陣的頭號主力。
原以為葉家六十七口盡數被燒死，江寧葉家早已在十二年前蕩然無存，未曾想到十二年後，韓家聲勢如龍，三大豪族地位更加穩固，更上一層樓時候。
今日竟然有葉家未曾死去的餘孽找上門來。
「餘孽？」
葉東寒眼中射出寒芒，暴厲之色一閃而過。
「韓家能有十二年苟延殘喘，已經是上天的垂簾。今天，我要替葉家六十六口亡魂，鎖你韓家滿門的命！」
「小雜種，想要我韓家滿門的人頭？就憑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我韓家如今乃是江寧豪族，可你不過是一條十二年都不敢露面的喪家之犬。莫非你以為你們葉家仍是我江寧的第一豪門不成？」
「小雜種，既然活了一條命，就該乖乖去泥地里跟野狗搶食，這才是你的歸宿。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去九泉之下，陪你葉家的父母兄弟！」
韓偉業狂笑，他說著，手中朝著懷中探去。
他不清楚，為何葉家仍有餘孽能逃過一劫。
更不明白，這個姓葉的小雜種為何有了讓一群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都無法匹敵的手段。
但隻身一人找上門來想要報仇。
那是找死。
韓偉業懷中藏著的一支槍，防身用的槍。
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小雜碎再厲害，還能厲害的過槍不成？
韓偉業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只是韓偉業的手還沒碰到懷中的手槍，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一涼，緊接著，一股劇痛鑽進腦海里，韓偉業一怔，卻發覺一柄鋒利的三棱軍刺正抵住了他的脖頸。
「韓先生，我勸你別動。」
「否則，我不確信，下一秒這玩意會不會割裂你的喉管，做一個無頭屍體。」
一個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身影自韓偉業身側出現，宛若鬼魅。
韓偉業瞳孔陡然放大。
他放目掃過，卻發現廳中的韓家子弟周圍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個影子，韓家所有人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抵住了喉管，正慘叫連連。
冷冽的刀鋒劃過冰涼的溫度，冷的讓人心顫。
「小雜種，你敢放肆？我韓家聲勢如龍，乃是江寧豪門。大庭廣眾之下，你難道敢當場殺人不成。小雜碎，今日之後，老夫……老夫定然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偉業聲嘶力竭，心跳卻如重鼓一般，跳躍不停。
只可惜。
他的威脅之語落在眼前這葉家餘孽耳中，後者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
韓偉業驚恐了，害怕了。
「可惜，你韓家沒有這個機會！」
葉東寒搖頭，他手指拄著眉心，掠過一絲不耐。
他本不欲耽擱太多的時間，血債終究要血來償，隨後，葉東寒手指比劃了一個手勢。早已在韓偉業身側的李東等人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鋒利的三菱軍刺一抖。
噗嗤！
鮮血噴出。
韓偉業還未來得及慘叫，便發現自己眼前的視角天旋地轉。
噗通。
韓偉業栽倒在地。
直至意識模糊韓偉業也未曾想到，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眼前這葉家餘孽竟敢真的當著廳中無數名流的眼前生生將自己殺死。
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
廳中一片沉寂。
視覺衝擊太大了，嚇的人肝膽俱裂。
陰謀，軌跡，算計。
在如此乾脆利落的殺人方法面前根本沒有絲毫用處，韓偉業那具鮮血流淌的屍體帶給所有人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
眾人呆若木雞，廳中針落可聞。
賓客們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他們眼眶凸起，喉嚨中發出咳咳咳的聲音。卻生怕聲音太響，一不小心就要被殺死。
這是哪裡出來的索命鬼，竟敢當眾殺人。
「這只是利息，賬要一筆一筆算，昔日我葉家滿門被大火燒盡，這筆賬總要算個清楚。」葉東寒看一不看韓偉業的無頭屍體，目光掃過廳中眾人，最後定格在了韓海身上。
冷冽的目光對視。
噗通！
韓海韓海彷彿看到了一尊傲然而立的煞神。
心中的壓力如山嶽一般撲面而來，韓海竟生不出任何一絲反抗之心，膝蓋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嚇的屎尿齊流。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十二年前的慘案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能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我韓家的財富數以億計，你要什麼我都給！韓家願為十二年前的血債對葉家賠償。」韓海痛哭流涕，再也沒有半點韓家二爺的倨傲。
他不清楚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跪地求人了，韓家二爺，走到哪裡不是眾星捧月？可此刻，哪怕兄長韓偉業慘死在身前，他卻提不起半分狠話。
在生死面前，無人不膽戰心驚。
「賠償？當真可笑。」
「韓家財富又何曾看在葉某眼中，失去的總要還回來。今日葉某登門拜訪，只是問候你韓家諸位，僅此而已。」
「韓海，你的命我留著，去告訴蘇，李兩家，一個月後，葉某不才，自當親自登門取頭！」
葉東寒放目掃過，竟無一人膽敢與他對視。
「走！」
說完，葉東寒丟下一句，扭身便走。
自始至終，葉東寒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彷彿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腳步踏踏，漸行漸遠。
在座賓客竟無一人膽敢阻攔，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尊大步離去的煞神堂而皇之的離開，根本生不出半點心思。
一月後，蘇，李二家登門取頭。
一語驚天，有風雷之勢。
何等霸氣。
咔嚓嚓。
驚雷晴空而落。
「這江寧……要變天了啊……」
一個知曉十二年前葉家血案的賓客呢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