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寵愛
「娘娘,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剛才過來傳了話說是中午要在咱們宮裡用午膳。」
柔妃放下手裡的女紅,面色欣喜:「真的?那就快讓小廚房準備皇上喜歡的菜。對了再備點酸梅湯。」
說完柔妃就跑到鏡子那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有髮髻:「香巧,你說本宮要不要換身衣服,還有這釵是不是素了些?」
香巧順著柔妃的意思把她誇讚一番:「娘娘穿什麼都好看,這些都是皇上賞給娘娘的,娘娘戴上皇上自然喜歡。」
柔妃被香巧哄的笑了,她點了下香巧的額頭:「就你會說話。」
皇上已經有半個月沒來她這裡了,她剛才是太高興了。皇上能過來吃飯就說明皇上還沒忘了她,心裡還有她。她是很怕皇上有了新人就把她給忘了,皇上召她去養心殿跳舞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能總以跳舞得皇上歡心,趁著皇上還願意過來她宮裡她得抓住皇上的心,讓他把她放在心裡。
女人見自己心愛的男人總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對方,柔妃也是個沉寂在愛情里的女人。她穿著粉色的縷金挑線紗裙,頭上戴著飛碟串珠步搖,皇上說過她穿粉色好看。
沈宣昕來的時候就看到柔妃一襲粉衣站在正殿裡面,他的眉毛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柔妃剛進宮時慣愛穿粉色,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再穿粉色卻讓是他覺得彆扭。她已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穿粉色未免太俗氣些。
「給皇上請安。」
沈宣昕伸手把柔妃給扶了起來,他隨後往軟榻上一坐:「愛妃看起來清瘦不少,可是身體不舒服?」
柔妃坐在沈宣昕對面,她捏著帕子捂住嘴巴咳了一聲:「皇上不用擔心臣妾只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沈宣昕端著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留下滿嘴碧螺春的香味,他當下茶杯,握著柔妃的手:「即是不舒服就讓太醫好好瞧瞧,走吧用膳去。」
沈宣昕握著柔妃的手來到桌前坐在,一桌子的菜都是他愛吃的。柔妃拿起筷子想親自給他布菜被沈宣昕拒絕了:「讓李德忠來吧。」
柔妃一時有些尷尬,她笑著點了點頭:「是。」
沈宣昕用膳時不愛說話,柔妃也未說什麼。盛了一碗老鴨湯放在沈宣昕面前:「皇上喝點湯吧,這是小廚房熬了好幾個小時的。」
沈宣昕語氣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柔妃跟沈宣昕接觸這麼多,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性子。即便是他這樣她也愛他,她堅信沈宣昕對她是不同的。
沈宣昕在翊坤宮裡用完膳就要走了,柔妃拉著他的衣袖:「皇上晚上過來嗎?」
沈宣昕對柔妃的話有點排斥,他說看情況吧要是摺子批閱完了就過來。他只是委婉的表示自己晚上不會來翊坤宮了。
可柔妃不是這麼想的,她還是吩咐了宮人留意宮門的情況。柔妃在正殿的內室里一直等著沈宣昕,直到天快亮了她還未睡。
香巧輕輕的走過去:「娘娘天快亮了,您去睡會兒吧。」
柔妃晃了晃自己有點不太清醒的腦袋:「天快亮了啊?我坐了這麼久了……」
柔妃從軟榻上下來,她的身子有點晃,香巧趕緊扶著她去床上躺著了。她把床簾給放下來就出去守著了,也不知柔妃睡了沒有。
柔妃躺下后沒睡,她睜著眼睛到了天亮。年紀大了熬了一夜眼下面一片都有烏青了,她可不敢讓自己這副鬼樣子出去見人。
香巧給她在臉上擦了幾層粉才給蓋住自己那憔悴的臉:「娘娘今日戴哪個珠釵?」
柔妃歪著頭指了指那個海棠花的步搖:「就這個吧。」
去皇後宮里請安是她們做妃嬪每日必修的功課,除了偶爾皇后病了或是別的才會通知大家不用去請安。
柔妃在皇後宮里坐了一會兒就稱病先走了,她坐在步攆用手上托著頭,一夜未睡這會兒頭疼的厲害。
道路的左側站了一個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柔妃從未見過這個女子:「路邊那個站著的是哪宮的主子,本宮怎麼從未見過?」
「回娘娘是暢音閣的李真兒。」
這個李真兒不就是新進宮還未侍寢的秀女嗎,她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女子眉眼處竟然和她有些相似。十五歲如花的年紀穿著淡粉色衣裙,柔妃彷彿從李真兒的身上看到了剛進宮時的她。那時候她也是年輕活潑,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日子把她的那點性子都磨沒了。
這個看起來眼睛跟她長的相似的秀女不知道侍寢了以後,皇上會不會更喜歡。
……
崔錦西坐在院子里看著院里內務府剛送來的幾盆芍藥和芙蓉花,不知沈宣昕是幾個意思突然讓內務府送來幾盆花。
這兩種花的花語是:謙遜害羞情有獨鍾和不俗的品味,貌似她都沒有吧。再說皇上一個古人也不懂什麼花語,那他送花過來純粹心情好?
昨個跟柔妃陪用了膳今天就心情這麼好,看來柔妃還真是大家所說的得寵啊。
不過自從她進宮好像還未見過太后,也沒人提起太后的事情。崔錦西叫來安春問了才知道原來太后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禮佛了,太后不喜人多所以就免了大家每日的請安。
太后沒有大事兒幾乎不出永壽宮,太后她就一心禮佛也不管後宮的事兒。前朝有皇上後宮有皇后,太后就兩耳不聞窗外事。
皇上三十歲了,這太后也四十多歲了是到了禮佛的年紀了。古代人大都都喜歡拜佛,但崔錦西是不信佛的。
……
聽雪一臉不開心的從外面回來了,安春看到后就問:「聽雪你不是去浣衣局拿主子的衣服去了嗎,怎麼空著手回來了?」
聽雪看到崔錦西面前,聲音帶著委屈不幹:「主子,那浣衣局的嬤嬤太欺負人了。」
崔錦西看聽雪委屈的快哭的樣子就問她怎麼了,她說前幾天她就把該洗的衣服給浣衣局送過去了。都三天了剛才她去拿,那裡的嬤嬤說衣服還沒洗呢。
浣衣局的嬤嬤說宮裡的娘娘多,衣服多,得慢慢洗。娘娘們穿的衣服料子又貴還得仔細點洗,嬤嬤說她家主子位份沒有別人高得等著。
聽雪一聽就來氣了衣服都三天了還沒洗好,還嫌棄她家主子位份不高,她就和浣衣局的嬤嬤理論起來了。她一個宮女也說不過那個嬤嬤最後還是被羞辱了一番。
崔錦西聽完拿起手裡的帕子給聽雪擦了眼淚:「沒事兒不就是衣服嗎,你主子我又不是沒衣服穿了。那些狗丈人低的東西何必跟她們計較呢。」
聽雪吸著鼻子抽噎著:「讓主子受委屈了。」
「這對我來說算不得什委屈,咱們在府里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準哭了。」
浣衣局的嬤嬤怕是沒有膽子跟她這個貴人過不去,她雖說位份不高可也是承寵的,一個嬤嬤還不至於拎不清輕重。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想為難她。
……
「嬤嬤,你怎麼對崔貴人身邊的宮女這態度?你就不怕崔貴人向皇上告狀。」
浣衣局裡的宮女給胡嬤嬤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剛才胡嬤嬤是怎麼對崔貴人身邊宮女的她都看到了。崔貴人也剛承寵按理說胡嬤嬤也是宮裡的老人了不是這麼不知是故的人。
「還不是董昭容的意思,我一個奴才哪裡能反抗。」
「萬一崔貴人向皇上告狀了怎麼辦?」
「董昭容說了出了事兒她擔著,再說董昭容跟皇後娘娘的關係好,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那宮女點頭表示明白了,一級壓一級的身份讓胡嬤嬤選擇了向最大權力的那位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