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黎明山黃蠻論道,天寶閣浮現殺機3
黃蠻並未離開黎明山,而是在此處停留歇息。本是歷練,卻在休息,這事情說出去當然不好聽。但事出皆有因,約莫三日之後會有人來此地求一隻明鳥,歷時會有諸多人來到此地。縱然有老劍士的傳承記憶在,卻也未曾見過這黎明山的明鳥。
明鳥,形如其名,通身潔白之色,配得上這一個「明」字。若是僅僅好看,修士當然不會爭搶。能被爭搶的,當然有它的效用。這個「明」字還有另一解釋,那便是能夠清明道心。這不禁與黃蠻此行目的不謀而合,於是便留下來。
得知黃蠻不會立馬離開,這群孩童更加歡樂。因為跟著他,能夠有新鮮趣事聽聞,在這黎明山中,這也是他們解乏的最好選擇。可無論他們如何乞求,黃蠻都不在說,只將那少年留在身邊。
黃蠻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在身邊?」
少年就自己的想法回答道:「因為你想要培養我,讓我能夠更穩地坐上這先生之位,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黃蠻點頭道:「的確是這樣,這黎明山絕對是個好地方,若是你日後能夠有一番作為,譬如開啟宗門,這地方是一個絕佳之地!」
觀這黎明山,雖然已經破財,卻仍然有點點光輝綻放。就這般而言,先前的黎明山有多輝煌便不言而喻。既然有這個基礎,若是加以恢復,何愁不能恢復?
凡是大山,總會有一位山神。這黎明山自然也不例外。這山神廟便在半腰處,因為人煙稀少,顯得破舊不堪。黃蠻走進,那山神感受到其身上修為,是個大修為的修士,便現形而問:「閣下背著大劍,可是那武當山黃蠻子?」
「你怎會認得我?」黃蠻詫異地盯著這個原是山中白鼠如今卻是位列神位的山神白淺塘道。
白淺塘拱手先施了一禮,然後便道:「雖然我這裡已經蕭條冷落地不成樣子,但天下土地是一家,消息可靈通著呢。而我又與土地關係甚好,自然能夠知曉當今時事。」
這山神雖然前身是白鼠,但舉手抬足間仍然流露出才氣。雖說其很謙遜,卻仍然難以全部隱匿那畢露的鋒芒。
白淺塘臉色不太自然道:「先前這黎明山也算是一流山巒,現在卻成了現在的模樣,怕是皇帝要怪罪了。」
黃蠻只是安慰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雖然山氣泄露,卻仍然能夠振興。我為你介紹一少年,他或許是黎明山振興的希望。」
黃蠻何能有如此眼光?當然是那老劍士的傳承記憶。孔酒卒何等人物?眼光就算差又能差到哪去?被其看中天賦的黃蠻如今已有上三境三層修為,江湖之中能有一席之地。算算他的年紀,不過才區區十七歲罷了。比之世子殿下還要小上一歲,可這修為卻是趙戎生遠遠不可及的。
黎明山外正站著一個魁梧男人,別無他人,正是搬山真君茅清榮。他遙望精黎明山,嘆氣一聲道:「這黃蠻子還真是麻煩,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可沒多久又搖頭道:「倒也是要感謝世子殿下,若不是有他,我武當山能得這般天才?而且這老劍士之所以能來武當山,其中原因怕是大半都是黃蠻的天賦吧?」
坐在大殿當中的朱髯氣定神閑,靜待楊翀進來。古人都說等待的時間最是煎熬,朱髯看似一臉平靜,實際上內心卻很是焦急萬分。
好在一炷香后,楊翀已坐在其身旁的蒲團之上,正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
朱髯微笑道:「你為何這麼看著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麼寶貝?」
楊翀收回目光平淡道:「並不是,只不過我很好奇,我這麼一個小學生,如何能夠驚動院長大人您?」
朱髯微微震驚道:「如果你只算小小的學生,那將別人置於何地?」
楊翀依舊很平淡道:「那些不過都是別人的努力罷了,我希望在鏡湖書院能夠按照實力說話。」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被奪去了身子,最後幾個字語氣略有波動。朱髯若是感受不到,那這一百五十年算是白活了,便道:「那就不談背景,短短半個月時間,你連破兩層境界,這般天賦難道不值得重視?」
楊翀道:「院長想要培養我?」
朱髯點頭微笑道:「這是自然,明日你就到內院修行吧。」
鏡湖書院的內院選拔標準何其殘酷,那可真是萬里挑一的存在。鏡湖書院自創立以來,也不過只有二十位內院弟子。而創立時間如此之久,外院弟子又有多少?不下於十幾萬人。楊翀能成為這二十一位,絕對實至名歸。不單單是半個月突破兩層境界,更是其是為大毅力者。
楊翀成為內院弟子之事在整個鏡湖書院傳開,那日在玄陽湖同行的人皆為之感到高興,可終究少不了心胸狹隘之人出於嫉妒以至於滋事。
正如那句老話所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句話如今看來是貶義,古時卻是褒義。原本只是反諷,如今已經用作貶義,不知有多少書生為之嘆息。
楊翀的住處如今已經圍了一群人,男女數目大致相等,可見這嫉妒之心並非女子居多,也非男子居多。
楊翀問道:「你們聚在這裡幹嘛?」
其中一個男人不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得上內院弟子?」
楊翀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如今得到證實,便不再多言,眼中帶著凌厲。雖然一語不發,卻好似說了萬千話。僅僅就一個眼神便鎮住小半人。
但仍然有人不懼,接著開口道:「怎麼不說話?難不成害怕了?」
楊翀道:「至於配不配,那不是你們說的算,而是院長。難不成,你們的眼界比之院長還要高?換句話說,院長大人都不如你們?」
這群人啞口無言。
而在這時,楊翀又道:「不服的話你們可以找院長,找我沒用。」
卻在這時,人群分開一條道。一人坦然走來,氣宇軒揚,樣子很是猖狂,目中無人道:「我們當然不如院長,可是我們能夠比得上你啊!就算院長大人看中你,那也得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楊翀道:「當然可以,但我現在有事要做……」
「莫不是怕了?」名叫孔豪丞的男人眼中儘是不屑神色,僅僅只是皺眉,自身的氣勢散發而出,顯得盛氣凌人,不可一世。
卻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經歷過風雨之人絕非你這種溫室里的花朵可比,你若是現在道歉,也不至於自取其辱!」
這女聲來自玄陽湖的那女子,名叫陳懿。如今正皺著眉看著那孔豪丞,眼中全然不懼,對其橫眉冷對道。
「陳懿?」孔豪丞明顯認出她,眼中的的不屑之色絲毫不減道:「你怎麼也會來為人說話?」
陳懿臉色訕訕道:「我為何不能為人說話?雖然我之前有些招人煩,但現在卻不是如此!」
「噗嗤!」孔豪丞嗤笑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懂嗎?我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搞大,若是你執意跟我對著干,那也不能怪我!」
陳懿還想說話,卻見又來幾人,全都是那次歷練同行之人。孔豪丞看著這群人,不由又看了一眼楊翀,心中彷彿在說:你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多人支持?
雖然孔豪丞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沒有多少人支持。就算支持,也都是面恭心違、懼怕其背景罷了。
見其還想說話,楊翀才開口道:「不用將事情鬧大,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實力如何?三日之後,我在道場等你!不知你意願如何?」
孔豪丞毫不懼怕道:「當然可以!只怕你到時候臨陣脫逃!」
「哼!」楊翀冷哼一聲道:「既然這樣,各位還不離開?」
孔豪丞揚長而去,自始至終眼中都帶著輕蔑,全然沒有任何好臉色。
待這群人離開后,楊翀感謝道:「多謝各位!」
陳懿道:「我們這麼做都是應該,只是這個孔豪丞已經沉浸上三境三層多年,雖然你現在也是這個境界,但……」
楊翀頷首微笑道:「放心,我既然敢答應,那就是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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