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被耍了?

第七五章被耍了?

曾慶洪痞痞地一笑:「想要我讓座?」

秋月暗罵倒霉,失望地轉身就走。真是出師不利,這傢伙怎麼可能會讓座?她才不想自討沒趣呢!

她這廂乾脆利落地轉身,那邊廂本想戲弄她一番讓她向自己低聲下氣求饒的曾慶洪發現自己竟又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給無視了!她那是什麼表情?那絕對是不屑吧?居然見了自己彷彿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走,好像多看一眼都嫌晦氣似的?

曾慶洪登時被氣得頭頂冒煙,霍地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躥到秋月面前,瞪著眼質問:「臭丫頭,你什麼意思?」

秋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這小子眼瞪得那麼大幹什麼?想吃人還是怎麼的?秋月向來吃軟不吃硬,倔脾氣一上來,說話也沖了起來。

曾慶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鐵青著臉,眯著眼睛道:「你看不起我!」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他簡直不敢置信,在這太平鎮竟然還有人敢看不起他?想他曾慶洪走出家門,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的?別說是一個小丫頭了,就算是那些大人見了自己也要縮著脖子呢,這丫頭是看自己前兩次都輕易放過她,就以為自己是紙糊的了吧?

他笑了,卻無端地令人看了心裡發毛,可惜秋月並不為所動,挑了挑眉直言不諱:「怎麼,難道我應該看得起一個到處欺負人的二流子嗎?你說你干過一件好事嗎?生平聽過一句『謝謝』嗎?」

車上的人聽著動靜都看了過來,就連暈暈乎乎的凌英也擔憂地試圖往女兒這邊走,她心裡著急呀,這孩子怎麼就和人爭執上了呢?

曾慶洪被個小丫頭當眾揭了短,頓時面上掛不住了,眼角掃到面色青白,搖搖晃晃艱難地走過來的凌英,眼睛一亮,堆起一臉燦爛的笑容迎上前去說道:「嬸子,您暈車呢?坐我那兒去吧!」

凌英直感覺腹內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腦子也暈暈沉沉的,剛才還擔心女兒與人爭執,這會兒見了曾慶洪的笑臉,她只當自己之前看錯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曾慶洪不由分說地扶到了座位上,曾慶洪還拿出自己口袋裡裝的兩個青桔,這本是他無聊時在路上隨手摘的,沒想到這會兒竟派上了用場。

凌英一聞到這散發著酸味的青桔,登時精神一振,頭也沒那麼暈了,翻江倒海的肚子也沒那麼想吐了。她感激地沖曾慶洪一笑:「謝謝你小夥子,你真是個好人!」

曾慶洪聽了這話得意地斜睨秋月,你說我是二流子,你媽說我是好人,看你這丫頭怎麼下台!

被母親拆了台的秋月並沒有如曾慶洪預料中那樣又惱又羞,然後被迫承認自己錯了,她只是突然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對曾慶洪說:「謝謝!」

曾慶洪一愣,這丫頭——竟然毫不扭捏,絲毫也沒有不好意思或者難以啟齒,她怎麼可以這樣毫不在乎呢?這不明擺著當眾打了她自己的臉,承認她之前說錯了嗎?她怎麼可以那樣坦蕩還笑得那麼——該死的甜美?

曾慶洪楞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姑娘笑眯眯的跑到母親身邊,溫柔又小心翼翼地詢問:「媽,您覺得怎麼樣?舒服點了嗎?」

凌英弱弱一笑:「沒想到這酸死個人的青桔還能止嘔,我光是聞著這味都好受些了。」

秋月心中稍安,說道:「既然這樣,我給您剝開來吃了吧!」說著就蹲在母親的座位邊,動手剝起桔子來。將桔肉一瓣一瓣地餵給母親吃下,桔皮並不扔掉,而是讓母親拿在手上,感覺想吐的時候就放在鼻子底下嗅聞,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兩個桔子下肚,凌英臉色好看許多,卻仍撫著額角,眉頭緊皺,秋月問道:「媽,你是不是還頭痛?」

凌英「嗯」了一聲,秋月仍舊蹲著,就在母親身上幾處穴位揉捏起來。

其實她早想這樣做了,可車上人太多,之前又沒有座位,為了保持平衡,根本沒法給母親按摩穴位,這才想著給母親找個座位的。

曾慶洪望著細心地給母親按揉太陽穴,一邊關心地詢問母親是否好轉的少女,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直到下車,瞅見秋月母女輕鬆愉悅相攜而去的背景,他才突然驚覺,原本輕鬆愜意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吧?可現在被晃得七昏八素,顛得骨頭都快散架的這傢伙是誰?

我靠,曾慶洪恨恨地爆了粗口,自己是被這丫頭給耍了吧?

秋月可不管曾慶洪怎麼想,她領著母親,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車站,找了個人問了去第一中學的路,才知道竟然和車站處在鎮上的兩個最極端,相隔有五六里遠。

秋月望著那小山似的行李,心中哀嚎不已,現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計程車或摩托車,在縣城也沒有熟人,難道只能靠自己一雙腿走過去?噢,我想我的獨輪車!啊啊啊!

就當秋月硬著頭皮準備走去學校的時候,突然馬路上呼啦啦地開過一輛紅旗牌小轎車,帶起的風險些將凌英颳倒,嚇得凌英一個趔趄,她驚慌失措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手上的東西卻扔了一地。

那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冒著煙的車屁股。秋月目光冷冽地深深看了那車一眼,掩下眼底情緒,扶住母親:「媽,你沒事吧?傷到哪裡沒有?」

凌英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沒事沒事,就是太嚇人了!」她這可是第一次走出太平鎮,沒想到先是暈車,后是險些被車撞,心裡著實慌亂,只感覺外面的世界是那樣陌生、危機重重,一時間憂心忡忡,今後女兒小小年紀要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生活,叫她可怎麼放心得下?

心中擔憂,但凌英不想讓女兒擔心自己,便問:「那是什麼東西?長得可真奇怪,速度也太快了……」

秋月淡淡答道:「那是私人小汽車,有錢有勢的人家才有的玩意。」

凌英驚奇地嘖嘖嘆道:「私人的?這大傢伙得不少錢吧?」

秋月但笑不語,這才八十年代初,能開得起小汽車的,自然是非富即貴!

母女倆重拾起跌落在地的行李,緩緩向第一中學走去。一路上凌英東張西望,嘖嘖有聲,對所見所聞皆驚奇不已。

秋月想起自己第一次隨楊元進城時的模樣,也是又土又傻冒的吧?她還記得楊元的母親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那高傲的臉上流露出的鄙夷和輕視,以及楊元的妹妹捂著嘴吡笑的模樣。秋月雙眸不自覺地冰冷,抓住行李的雙手握得更緊,泛出白痕來,心中暗暗發誓,這一輩子,自己再也不會受人白眼了!一定!

終於趕到第一中學校門口,看著那莊嚴、肅穆的校門,想著自己閨女竟然能在這樣氣派的地方上學,凌英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來。

因著離開學還有兩天,這時學校里基本沒什麼人,管理宿舍的老師也是今天才剛到學校。

這老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穿著打扮非常新潮,長得也算清秀,可惜老喜歡綳著張臉,並且習慣用鼻孔瞧人,瞬間就讓人失了好感。

凌英沒見過世面,到了城裡見了城裡人,就感覺自己矮人一截,堆起滿臉的笑討好地上前問好:「您好,這位同志,我們……」

那人不耐煩地打斷凌英的話,皺緊眉頭道:「幹什麼的?站遠點兒!」

凌英卑微地笑著,連忙退了好幾步,答道:「我女兒要在這兒上學,我們——」

那人眼一瞪,柳眉一豎:「還沒開學呢!出去——」

凌英笑容一僵,「對不住對不住,我們不知道,原本也是想著先來看看,可是您看我們這來都來了,這——」

她好話說了一籮筐,起先那人不為所動,最後實在被纏得煩了,才不情不願地答應讓秋月母女進宿舍樓,但還是一臉嚴肅地警告說:「進去看下可以,東西可以先放進去,但不能在這兒睡。」

凌英一聽就急了:「不能在這兒睡?那我們晚上睡哪兒?」

那老師白了凌英一眼,一副看鄉巴佬的極不耐煩的模樣,冷哼道:「我管你住哪兒?誰讓你來這麼早?」

秋月冷冷看了那老師一眼,剛才她就憋了一肚子火,多想衝上去大聲責備這人的無禮,多想讓母親不再卑微,可是自己初來乍到,情況未明,根基不深,理智讓她死死地忍了下來,山水有相逢,且看日後吧!哼!

秋月見母親一臉焦急,慌亂得不知所措的模樣,忙安撫她道:「沒事的,我們可以住招待的,剛才在來的路上我看見了,離這兒不遠。」

「招待所?」凌英睜大了眼,「那是什麼地方?」

「就相當於古代的客棧,咱們交錢就能住!」

凌英露出長了見識的恍然大悟的笑容,換來那老師一個白眼,不過她自己渾然未覺,反而驚奇地看著女兒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秋月一愣,差點露餡了,連忙答道:「來之前我特意打聽過的,咱們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得先打聽打聽情況不是?」

凌英就笑眯眯地瞅著女兒,心中讚嘆不已,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秋月被母親看得臉一陣陣發燒,連忙打叉道;「行了,咱們趕緊去宿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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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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