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以置信
「傅先生的意思是我沒權利處置,反而是你有權利處置?」
「程小姐,我是夫人定下的監護律師,我不會允許你大額拋售股票影響晨光股市的。這錢是夫人留下來的,是夫人的。」
程落伊不想告訴別人康康的事情,拋售股票逼出張行躍最好的方法,所以她的態度十分堅決。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
張叔的話調侃了二人一句,把緊張的氣氛淡化了幾分。
「傅律師,落伊,我們可是統一戰線的,怎麼先內訌起來了?」
最後或許是傅狄生退了一步,他收回電腦問道:「程小姐為什麼執意拋售股票?」
他決定先了解清楚再做打算,但他的底線依然是不能損害晨光。
程落伊搖搖頭說:「我不是執意拋售股票,只是這是讓晨光召開董事會讓我能和張行躍交接權利最好的方法了。」
至少是她能想出來最好的方法了。
她剛說完傅狄生的神情就鬆懈下來,他輕輕叩了叩紅木桌面發出聲音停下了她的話語。
「你是說,你想要召開股東大會?」
還不等她點頭說是傅狄生就呼出一口氣似乎輕鬆了很多。
「拋售股票引起晨光股市波動,逼得他們不得不提前召開股東大會展開決議,這的確是個好辦法,程小姐我同意你的做法。」
傅狄生的突然倒戈讓她愣了半晌,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還和她爭執的男人此刻突然就同意了她的做法。
「只是你拋售股票之後,明天下午四點停盤前要全數購買回來,只要程小姐答應我這一點要求,我可以幫助你拋售股票。」
傅狄生的話乍一聽似乎惹人發笑,那會有人拋售了股票之後又再花錢買進來的。
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並不是一次真正的股票拋售,他們的本意都不是讓晨光破產。
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反而是傅狄生的法子。
她前手出售股票將晨光股市跌停,後手在盡數低價買入讓晨光股市回升。
這樣一來晨光的損失降到最小,她或許還能從中盈利。
這筆盈利雖然不能完全補虧晨光損失,但聊勝於無。
這就像一塊金幣左手丟右手接,本質上並不影響大局。
但是就這左右轉手的時間已經夠晨光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張叔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這樣晨光股票又能漲一次了,傅狄生,這些年晨光股市只漲不跌市值一路上升是不是你在後面操盤運作?」
傅狄生沒有回答,只是用詢問的眼光看著程落伊。
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她不懂,可她知道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或許比她更想晨光發展的好。
她點了點頭說:「我同意,只是買進股票的錢。」
張叔爽朗地笑聲打斷了她的話。
「傅狄生的決定沒有幾個出錯的,這就讓我張某也賺一筆橫財吧,這錢我來出。」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程落伊只需要準備明早出現在晨光的董事會上了。
傅狄生嗯了一聲收起電腦遞給她一份合同說。
「這個你留好,這是晨光股份合約書,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來接你。」
說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程落伊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忍了回去。
終於傅狄生走出門口時她跟在他身後小聲問。
「傅律師,我的母親,她和你很熟悉嗎?」
傅狄生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過了一會他抬腳離開時留下一句話。
「你的母親,是我最尊敬的女人。」
傅狄生走後她坐在沙發上感覺一陣疲累,他一心為了晨光,這讓她在他面前幾乎無法做決定。
心裡那一分詭異的感覺越放越大。
對於母親年輕時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迫切的想要去了解。
可她不得不承認她又恐慌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從天而降的一個億,那個和傅祁冥同姓的男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第二天早晨她醒的很早,看著張叔樂呵呵的拋售了幾乎七千萬的股票,喝著泡好的參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雖然這樣說很不應該,但無奸不商幾個字還是出現在了她的心裡。
果然是商人本色。
幾乎是同時晨光各個大股東手機上都收到了緊急地來電。
就在程落伊他們悠閑的吃著早餐的時候,張行躍的電話幾乎快被打爆。
「什麼?晨光股票跌停?你們幹什麼吃的?七千萬的股票一分鐘之內拋售你們事先毫無察覺嗎!!」
張行躍怒吼著從床上跳起來,一個媚眼如絲的女人哼哼了幾句他也顧不上哄著,手忙腳亂地穿好了衣服就準備出門。
「張行躍,你去哪呢?」
程思怡終於清醒過來嬌喝道。
「晨光出事了我要趕快過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砰的一聲關門聲把程思怡的話打斷,她氣的拿起手機戳了幾下撥出去一個電話。
「喂,怎麼回事?晨光出什麼事了?」
…
等張行躍到了晨光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想的更加嚴重。
他本不想驚動其他股東,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甚至比他更先知道這件事情。
所有的線索都把這件事情向一個地方推。
有人在背後陰他!
張行躍呸了一聲惡狠狠的思考著是誰會在背後給他一刀。
如今他只能儘力止損,否則那怕他拿著程落伊的股份,那些股東也不會讓他討了好去。
都是些吸血鬼。
「張總,各大股東都在會議室等著,您是現在進去嗎?」
他的秘書小跑過來湊在他身邊說道。
自從白柔被他開除后他找的秘書都要過程思怡的眼,這個秘書雖然項目技能滿分可長的卻是一言難盡。
張行躍清早起來的壞心情在這一刻盡數迸發。
「給我滾開,我不現在進去還能明年再進去?」
他一把將秘書推開怒氣沖沖的走過去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會議室里已經坐下了好幾人,有的跟他一樣情緒焦躁,有的臉上卻是看好戲的神情。
張行躍咬咬牙咒罵了幾句老不死的換上了一副笑臉進去。
「幾位不用擔心,這次的事情尚且在我們控制範圍之內。」
他找了一個穩妥的說法,只可惜有人並不領情。
「呵呵,尚在控制範圍之內,張總,這可不是七十萬七百萬,七千萬的股票說拋就拋,你還覺得這是什麼小事情?」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嘲笑了兩句,似乎對張行躍很是不屑。
張行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個男人是晨光幾大股東之一。
平常就和他不是一路人,現在找到機會更是不留餘力的打壓他,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什麼鬼心思。
「這當然不是小事情,但周總也不用太著急了,畢竟這皇上不急,你急也沒什麼用。」
張行躍氣急直接反懟回去。
這下幾人可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了起來。
「張總,這話可不是這樣說,晨光也有我們一份,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一句話就想打發我們?」
「是啊張總,你要怎麼做總得給個說法吧。」
「張總不會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吧,晨光的股票可是直接跌停了!」
幾人連續的炮轟讓他頭痛欲裂。
這些個老傢伙!
公司盈利時各個賺的盆豐缽滿,現在一出事一個個就慌了神!
恨不得下一秒就讓他把股份變現好讓他們一毛錢都不虧的離開。
「好了!都給我閉嘴!」
張行躍怒斥一聲,一拍桌子怒喝道。
「我正在想辦法!你們吵什麼吵!」
就算他們都是股東,可股東之間也分大小。
他張行躍手裡可是有一半以上的股份,這幾個老東西加起來都沒他的權力大。
果不其然其他幾人都閉上了嘴,只有那周姓總裁還陰陽怪氣的說上幾句。
「張行躍,你別是想不出辦法攜款私逃吧!」
張行躍氣的眼睛一翻。
這個周馳昌仗著另有一家盈利公司就不把他放在眼裡,處處和他作對不說。
現在還公然質疑起他!!
「晨光廟小容不下周總這尊大佛,我勸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吧!」
誰人不知最近周馳昌的公司被盯上了他急需資金周轉。
不然也不會就著這次的事情死咬著張行躍不放。
張行躍冷哼一聲好像是想清理門戶。
周馳昌的臉色一變一拍桌子站起來明目張胆地帶頭刁難起他來。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解決啊!」
「你什麼方法也拿不出來!止損也不見你止損!晨光遲早毀在你手裡!」
「堵住我們的口損失就不存在了嗎!張行躍我看你就是想攜款私逃!」
周馳昌鐵了心要和他干到底,一句比一句後果嚴重。
張行躍氣的說不出話來恨不得上去把他的嘴撕爛。
剛剛平息下來的會議室又熱鬧起來,眾人情緒被周馳昌點燃,紛紛斥喝起張行躍。
「你是不是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
幾人一聲聲的質問讓他有口難辯。
是誰!究竟是誰在做背後推手!
是誰讓他張行躍陷入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
「他當然沒有解決的辦法了!」
一個高昂銳利的女聲從會議室門口傳來,那樣清晰的傳入了幾人耳里。
他們幾人有的迷茫有的氣憤卻都不如張行躍臉上的表情來的精彩。
他先是出現厭惡的神情,其中交雜了幾分難以置信,又慢慢轉變成了憤怒。
等他真正看清來的女人是誰后,他乾脆抬腳過去大力拉住女人的胳膊把她往外推。
推推搡搡間帶著幾聲髒話,看起來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程落伊冷冷地看著張行躍的動作,面無表情的用力推開他徑直走進了會議室里。
張行躍驚訝的看著空了的手,心中閃現一絲怪異不安的情緒,正準備咒罵幾句把女人趕走就發現一切好像都不受他控制了。
「幾位!張行躍他不僅沒有解決的方法,而且還會使各位虧損的一塌糊塗,現在你們還能做出選擇,還有挽回的機會!」
程落伊站在高處一字一句的說。
「程落伊!你這賤人!你還不給我滾下來!」
張行躍氣急衝上去就準備把她推下來卻發現自己被幾人攔在了門口。
「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把你們都開了!給我滾開!」
程落伊看著他跳樑小丑一般掙扎不脫冷笑了一聲斥罵道。
「張行躍!你狐假虎威了這麼多年也該夠了!識相的給我閉嘴!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一聲怒罵讓幾位股東奇異的安靜下來了,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神情。
有好戲誰不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