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再度回憶
攔耀、二當家和游瓏,葉隨風、裴新衣,兩邊暫時僵持了下來,裴新衣給小鳳使了一個眼色,叫她先行離開,不然游瓏一定會顧及她到她在這裡,不敢放開手腳,小田也希望她先走,可是小鳳不願意,她覺得師傅有難,自己必須要留在這裡。
裴新衣見攔耀跟自己無影社團的社員的聯繫已經被暫時切斷了,忽然又有了別的想法,她給雪梨使了一個眼色,叫她出去找一找外面還有沒有悠悠社團的社員,或者聯繫上奇勝,讓奇勝再派人進來,憑藉著人數上面的優勢,也許也能略勝一籌。
攔耀現在跟葉隨風兩個人互相對峙,根本顧不上別的,二當家又被槍給指著,儘管嘴上強硬,但實際上他一動也不敢動,雪梨悄悄的走了出去,回到了他們剛才順著攔耀的行走方向來的那條路。
這個房間是通過門口那條羊腸小道進來的廣場正下方的房間,小田和小鳳就是從廣場直接掉下來的,但是它真正的門是和攔耀的老巢相通的,雪梨從門那裡走了出來,外面是不停歇的槍聲。
悠悠社團和無影社團的人都已經所剩無幾了,彼此之間還在繼續打鬥著,雪梨看見有一隊人馬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房間裡面發生的意外狀況,要趕來保護大當家和二當家的。
雪梨心想到,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去,現在房間里那幾個人暫時還能保持著一個平衡的局面,但是他們一旦進去了,葉隨風他們就會變得被動非常。
月醒給她調配的藥水是最強的藥力,可是最強的藥力也不能永遠維持著旺盛的精力,那藥水帶來的力量,已經在雪梨跟無影社團的社員惡鬥的過程中逐漸耗盡了,雪梨現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幾個人從另外一條路趕了過來,原來是亞力所帶領著的那支隊伍,亞力本人卻不知所蹤,原本50人的隊伍也只剩下了七八個人。
雪梨說道:「你們的隊長呢?」
其中有一個模樣十分狼狽的女人說道:「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雪梨又說道:「現在我們老大正在房間裡面跟無影社團的大當家對峙著,攔住這些人,不能讓他們進去。」
本來只有隊長才可以跟隊員發號施令的,但是現在情況危急,亞力又消失不見,他們也顧不上太多規矩,齊齊朝無影社團的社員開槍,彼此之間只當來來回回的穿梭著,時不時的有人倒下,就連雪梨也中了好幾槍,不停的吐血,只好找了一根柱子,暫時柱子的背後靠了靠,剛才跟他她對話的那個女人,急忙從自己的衣服中抽出了一條白紗布,草草的在他的手上包紮了一下。
雪梨說道:「別管我了,攔住他們要緊,要是看情況不對,不要硬拼,再去找找亞力,既然你們都在這裡,他說不定也在附近。」
女人說道:「好的,我明白了,那你先休息休息。」
雪梨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她疼痛非常,額頭不斷的有冷汗滲透出來,神智也變得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她有些害怕,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了?不會的,不會的,她自己催眠著自己,強行讓自己變得鎮定了些。
恍恍惚惚中,槍聲不絕於耳,只是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舒服了一些,槍聲也逐漸停止下來,她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但是她的眼睛就像有千百斤重一般,怎麼睜也睜不開,最後她還是睡著了。
房間里,攔耀說道:「要你自己能活下去,要你的所有社員都平平安安的,還是要這幅出嫁圖?你自己考慮考慮清楚吧。」
葉隨風說道:「我想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的選擇一定是出嫁圖對嗎?」
「對,我的選擇是出嫁圖。」攔耀很大方的承認了。
游瓏在他們的手上,很可能會死,就算裴新衣真的一槍崩了二當家也挽回不了。
局面正在僵持之中,裴新衣忽然說道:「攔耀,你不是很想要知道月老真經的下落嗎?你放了游瓏,我就告訴你月老真經的下落。」
攔耀日日夜夜都念著這本從未跟他見過面的經書,已經到了一種幾乎要走火入魔的地步,聽到這四個字,他的心裡一下子激動起來,可是轉念一想,裴新衣是誰?游瓏的師傅,恐怕她不是真正知道經書的下落,只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徒弟,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而已,想到這裡,攔耀又冷靜了下來,而且有些惱怒。
他說道:「如果你一早就主動說出口的話,也許我還會考慮考慮,但是你到現在才說,分明就是為了救自己人,你以為我真有這麼傻,你平白無故的我就會相信你的話嗎?」
裴新衣說道:「攔耀,我願意和游瓏做交換,怎麼樣?游瓏已經受了傷,而我沒有,對於你們來說,一個鮮活的人質不是比快死的人質更好嗎?而且,我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我有可以證明自己知道它下落的證據。」
說著,裴新衣丟下了手裡的槍,雙手舉過頭頂。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這種舉動無異於自殺,可是她現在卻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游瓏跟她之間只能活下一個,她希望那個人不是自己。
攔耀早已經對這種人見怪不怪,在他的印象里,但凡是這種人最後都會死的特別慘,他說道:「先別急著死,說一說你到底有什麼證據說你知道月老真經的下落,月老真經又到底在哪裡?」
裴新衣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那還是我十幾歲時候發生的事情了,我跟葉隨風的母親,差距幾歲,但是從小就是好朋友,有一天我們在看紅樓夢的戲本子,看到最後林黛玉死了,我們都很傷心,她很神秘的告訴我說,她家裡有兩樣東西,可以保佑人婚姻順遂,她還給我看了,是一張出嫁圖,和一本非常陳舊破爛的本子,那本本子大概比雜誌更厚一些吧,然後紙張都已經發黃髮脆了,我都不敢碰,生怕碰一下就碎了,她給我讀了幾句,說是什麼夫妻長相依什麼的,反正都是吉利的話,我也沒弄懂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幾句吉利的話就能讓人婚姻順遂,她說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們家族裡面的人沒有一個婚姻關係不好的,尋常人家夫妻之間吵吵鬧鬧在他們家裡面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後來...後來我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直到小林談了男朋友,是一個軍人,我們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的,普通老百姓都過得很不容易,更別說軍人,那都是十之八九都要死的,我勸她別跟他在一起,太危險了,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整個家就要靠她一個人苦苦支撐,多辛苦,她偏不信,還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
裴新衣說到這裡,神色黯然,她多希望小林可以活著,可以跟她在居酒屋裡面面對面的聊聊天,可以管管她的兒子葉隨風,小林於她,也是半個親人。
頓了頓,裴新衣繼續往下說道:「她說她不怕,因為她有月老真經和出嫁圖,她和他的婚姻是月老保護著的,肯定能夠幸福長久,我也勸說不了她,小林是一個溫柔而固執的人,但凡是想到的事情,必定要去做,說實話,我在見過了她的男朋友之後也覺得她的男朋友對她很不錯,人嘛,是粗魯了一些,唯獨對待小林非常細心,他們在結婚之後確實生活了一段甜蜜的時光,那時候我忙的到處出任務,他們則呆在家鄉,我們很少見面,但是每一次見面,小林都是笑盈盈的,直到...小葉懷孕之後,葉慰平,對,也就是葉隨風你的父親,要去國外,他們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媽媽也不適合跟著一起去國外,所以葉慰平就把你媽媽一個人安置在家裡,我放心不下她,時不時去看一看她,後來老爺子告訴我,有幾伙人知道了她家裡沒有男人,還有著值錢的寶貝,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叫我一定要保護好小葉,我也儘力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