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逃亡

......

「剛剛才見過，你還有什麼事？」

「不對，不對，我記得我好像給過你警告吧？」

他原本是蹲坐在地上，現在起身向唐辰走來。

「還真是奇怪啊，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都沒摔死？你是老祖宗積了多少福啊？」

「哦，不對，你好像，沒有祖宗對嗎？

雜種狗？」

「我...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唐辰壓抑著心中攢動的火焰。

「可是你剛剛好像，抓住了她的手啊...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理會他，唐辰向水塘邊走去。

「你到底...哎呀...怎麼能違背我的命令啊？」

「請你讓開！」

「這樣不行哦！」

秦銖的拳頭伴隨著空氣的爆響，迎面向唐辰飛來。

唐辰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抵下了兇猛的衝擊。

————加速————

附身躲過了秦銖的第二擊，唐辰眼中的凶煞更甚。

廢物！

他的心裡怒吼著，一擊直衝門面。

垃圾！

一擊錘向腦門

渣滓！

再一擊砸中人中。

世界變得灰暗，漆黑的暗金色虹膜已全然被血色所覆蓋。

死！

他狂躁的腦海里只剩下無盡的破壞欲。

殺戮與生存，

原本是動物世界的法則，

卻在一個男孩身上展現地這般具體。

周圍的落櫻被染成了殷紅。

面前的，身軀已深陷泥土之中的秦銖已經面目全非。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呼救，只是在唐辰的手上留下了沾滿怨恨的，粘稠的，還殘存著些溫度的血漿。

發狂的少年冷靜了下來，他獃滯地刨開樹邊的泥土，把屍體掩埋了進去。

他又用一旁的雜草，擦掉了手上的污物。

環顧四周，只有輕微的風聲。

跑了嗎？

「哈哈哈...」

害怕了吧？

他拍拍落著泥土的褲腿，邁向洗浴中心。

......

從武器裡面走了出來，他甩動自己酸痛的手臂。

才剛剛上課...

外面的陽光如此灼熱，卻讓唐辰流了一身冷汗。

「你還在這裡？」

他的聲音很沙啞。

「嗯...外面好熱...」陳夢婷把臉靠在膝蓋上。

「你這麼白應該不會晒黑的吧...」

「我也不知道...」她把臉轉了過來，「你怎麼了？」

「什麼我怎麼了？」

「你的話突然變多了，而且你不去找倩倩嗎？」

「沒什麼...就是有些...無聊...」他躲閃著女孩的眼神，因為他發現陳夢婷似乎發現了些什麼。

唐辰撿起一瓣飽滿的櫻花。

「那你不去找倩倩？她等下又會誤會我的！」她帶上自己的棒球帽，留下唐辰一個人。

那我也...走吧...

櫻花是如此美麗，但離開了水源，即香消玉殆。

莫名的刺痛如鋼筋一般釘進了唐辰的脊骨。

【秦銖人呢】

【不知道】

關掉手機，唐辰回到了隊伍之中。

......

「晚上你先回去吧！

——唐冉」

收好便條，唐辰帶著書包出了校門。

晚上...吃什麼好...

本應無人的巷子里突然傳出了槍響。

「哦噢——好久不見！」

一襲黑色的風衣，和手上青銅色的槍支。

「我弟弟去哪了？你有看見嗎？」

為什麼是他。

「不要這麼害怕吧？你只需要回答我，秦銖他去哪了？」

「你是他什麼人？」

「我都這麼問了，肯定是他哥哥啊？我姓秦，名恭，」他笑著看了過來，「你的眼神，有點可怕誒？」

他將漆黑的槍口對準了唐辰。

「不行哦...」

他一步一步踏過來。

「那可是...」

他將自己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搭在臉上

「殺過人的眼神哦...」

銀色的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

......

唐辰喘著粗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了哪裡。

這時，口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恭不會知道我的號碼的...

按下接聽鍵，傳來的是熟悉的男音。

「我是王亥。」

理事長？

「怎麼了？」

「你現在要往北邊，也就是你的面前跑！」

「你是怎麼...」

「我知道現在任意一個學院學生的位置...」

怎麼辦...

「我能...相信你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唐辰頭上流出一大堆冷汗。

「你殺掉秦恭的時候，我也看到了，」那邊停頓了一會兒，「隨你吧，秦恭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好...

他把手機掰斷，扔在了一旁。

沒錯，向北去！

那裡一直有東西在吸引著自己。

......

北邊，與鬧事區完全是兩個方向。

確認了四下無人後，唐辰放慢了腳步。

眼前的川流不息消失，只剩下一片墨綠色的森林。

感應到了，那深藏在地底的悸動。

不用再害怕了！

握緊拳頭的他，撥開灌木叢，向幽暗之處進發。

黑夜中沒有燈火，但他卻能清晰地看見地下如同血流一般的脈絡。

它們彙集一處，是如同通天塔般集中的亮紅色光路。

月光被沙沙作響的樹林遮擋。

很近了...

不知走了多久，又過了多久

他似乎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這是...石頭？

沿著眼中所見的軌跡，他用手觸發了石壁上的機關。

再突然，豁開一道口子，投射出微弱的光線。

唐辰走了進去。

那是一座用青色石頭堆砌而成的祭壇。

周圍的石柱上放著一圈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炬。

這裡應該是剛剛才點亮的...

祭壇中央傳來的悸動不斷加快，直至與唐辰唯一能聽見的自己的心跳聲同頻。

這是陷阱？

後方的門關上了，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前進一步，再前進一步...

祭壇內部開始震顫，在其中央，如通天的火柱般升起了一座石台。

它在召喚，在哀嚎，在呼喚著自己的主人。

指尖突然傳來刺痛。

石台逐漸脫落，一層層碎裂在地，露出了其中原本所保存的東西。

那是一把細長的刀。

黑色的劍柄與暗紅的刀身渾然天成。

不知何處發出的晦澀難懂的音節刺激著它，讓他瘋狂地發出刃風，伴隨著爆響和轟鳴，切割著周圍的空氣。

長滿藤條的地面逐漸瓦解。

神明，我想你祈禱...

他緊緊握住了刀柄，忍受著不斷被切割的疼痛。

如果必定要如此...

手中的引力愈發增強

那麼，請給予我...

劃破空氣，刀刃絞入心臟

活下去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