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奏

第14章 前奏

晨鼓作響,夏侯瑜揉了揉眼睛,雲霞含愁二人便馬不停蹄的進來拾掇,銅鏡中的一雙眼眸瞧不出任何的喜悅。

含愁屏息,雲霞也只做著自己的分內之事。

明月院的門「咚咚」的敲響,這聲音好似一顆沉重的石頭投入她的眼眸之中,總算得到了回應。

可她知道心裡有多少抵觸,多少恐懼。

「娘子,獨孤娘子遣送了人來給娘子梳個好看的髮式。」雲霞說話的時候也都提著心,小心翼翼的。

「嗯。」夏侯瑜垂下眼眸,不自覺的將手中的匕首握緊,看著紗屏外的人走來,走進……

「娘子安好。」來的僕婦夏侯瑜從未見過,瞥了一眼,她只好淡淡的說:「梳頭吧!」

恍然間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夏侯瑜霎時紅了眼眶,當年她要獻舞的時候心境又是如何?

就像含愁話語中說起的傀儡戲,她就像是其中一個木偶由著獨孤沁安排出演她的戲劇。

「娘子?」出神之際她的眼淚貼著臉頰滾落,將梳頭的僕婦驚住了。

夏侯瑜回過神來,隨即抹去,「沒什麼,眼睛乾澀了……」

說出的話又換得她的一聲冷哼,馮都知曾言,便是自己也不信的謊言,他人如何信……

早朝之後,曹彰和曹元便如昨日所言一人前去勛衛府,一人則帶著賢妃賜下的粽子回西北侯。

謝楠正意氣風發的看著勛一府的人,「今日我們勛一府的人定要奪魁!」

「將軍定然可以!」

說著眾人便笑了起來,突然有幾人收斂了笑容,合手作揖,「曹將軍。」

謝楠即刻回首看著曹彰,他挑了挑眉:「顯揚兄。」

曹彰即刻揖禮,「謝將軍。」

聽了這話,謝楠即刻咂咂嘴上前去,抬手便想要攬住他的肩膀,曹彰一察覺便後退了一步。

「怎麼,顯揚兄不會因為前日的邀約就和我生分了吧!」

「不敢。」曹彰避開鋒芒淡淡道。

謝楠扯了扯嘴角,瞧著他的樣子便覺得無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何須如此生分!」

曹彰心中不由得冷哼一聲,這樣七折八折的親戚,他倒願意沒有。

「謝將軍,今日龍舟賽我會全力以赴的。」曹彰將自己的思緒放了放,隨即拱手道。

謝楠淺笑:「我心中最為擔心的,可是顯揚不願意全力以赴!」說著謝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

曹彰輕呵一聲,「將軍放心。」

日高升,雲霞和含愁將艾草掛在了堂室外,又取出前幾日便備好的五彩繩,繞在手上。

夏侯瑜也有一根,繞在手腕,便是今日的鞋子也是繡的五毒,塞了雄黃粉的。

此刻她已然梳好驚鴻髻,簪上幾多同衣衫上一般綻放著的藍紫色花朵,通體銀白的簪子上墜著流蘇。

又見她一臉桃花妝,淺淡的飛霞,一彎新月眉,眼含愁緒,朱唇微啟。一件杏色的圓領衫,外罩淡紫色的背子,長裙系在腰間,重疊著像極了灰濛濛中瞧見的藍色,綻放著紫色的小花。

雲霞取出長帷帽套在她的頭上,便扶著她離開這清秋院,坐上了車馬,去往曲江池。

曲江池已經支起帷幕,曹彰換上了一聲雙側開衩的袍子,將手腕束起,額頭勒上了一條墨綠色的帶子。

曹元急匆匆的跑來,「將軍!」

「什麼事?」曹彰抬眸,看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想是在這人群里尋了許久。

曹元咽了一下,「她們來了!」

曹彰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番,隨即輕哼一聲,「無妨,見機行事。」

「是。」曹元說完又愣了愣,不就打探夏侯娘子是否來么,如何見機行事?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曹彰已經往前走去,曹元即刻跟上,「將軍,你此刻去何處啊!」

「將軍前頭就是娘子們的路了!」曹元追趕著,忙不迭的說著。

他們眼前已經一片白色,特意將各家娘子的路和他們這些郎君的路分開來,是為了不讓太多的人瞧見平康公主的樣貌。

雖然如此,他們也並未將那帷幕緊緊相連,借著那條縫隙,他細細的看著,眉頭緊蹙,「只有她來?」

曹元也緊緊的盯著,突然回過神來,才道:「這個……我不知道。」

曹彰再掃了一眼,只得冷哼一聲,「罷了!」

在他轉身離開之時,夏侯瑜也踏入了這裡,身旁的含愁眼前隨即一亮,她雖在這帷帽的方寸之間,曲江池的樣子她也是見過的、

「隨我來!」霜葉再次等候她們多時,隨後便來到了一做畫舫之上。

然則這周圍還有許多的畫舫,雲霞還在為她解下頭上的帷帽,含愁實在是忍不住她的好奇了。

「霜葉姐姐,其他的畫舫都是些什麼人?」

夏侯瑜扶了扶鬢邊散亂的髮髻,便望向了含愁的方向,含愁正趴在畫舫的窗格上,新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半開的窗格也能夠瞧見許多了,「這些畫舫上的都是女眷。」

獨孤沁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夏侯瑜即刻轉身退了兩步便撞在了柱子上,畫舫輕輕晃動。

沒想到獨孤沁伸出手拉住了她,「這可是在畫舫上,被忘了我說過的話!」

夏侯瑜驚魂未定之時,獨孤沁又鬆開了她,雲霞便要上前來扶著,獨孤沁只消一眼,雲霞就不敢上前了。

雲霞望著此刻孤立無援的夏侯瑜,咬了咬唇還是低下了頭。

「讓開。」霜葉呵斥了一聲,含愁也識趣的離開了窗前。

獨孤沁又一次拉住夏侯瑜的手,將她引到窗前,「若是紀朝未滅,你便能如同她們一般這樣出遊!」

放眼望去,各家小姐衣著鮮艷,二三人相伴,說說笑笑的樣子真是惹人羨慕。

「公主也可以么?」夏侯瑜的心中還是生出了些許羨慕。

「公主為何不可以,公主的畫舫可不是這樣的。」獨孤沁冷哼了一聲,挑眉示意著:「這些不過是郡主、縣主,或是官員家中女子所用的。」

夏侯瑜輕輕點頭,似乎有兩位小娘子好似吵了起來,「何沅,你怎麼來了!」

「周清禾,我來了又怎麼了!」

「我就是好奇這一次你怎麼沒有在你阿娘的畫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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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公主的保命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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