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劉備的夢
「你說什麼？一億錢？」
張松先懵后怒，懟道：「你怎麼不去搶呢？搶錢多快。」
趙恆揚聲道：「這些鈔票不僅大小不同，而且每一張上面的圖畫也各有不同，描繪著我中華各地的大好山河，堪稱曠世瑰寶！」
「錦繡山河，繪華夏大地。」
「浴血江山，鑄中華夢成。」
「……」
趙恆繪聲繪色的推銷，詳細介紹每一張鈔票上描繪的風景。
「好、好、好！」
張松不負所望的入套，心中火熱，非要得到不可。
他眼神火熱，伸手：「快拿我看看。」
「一億錢，絕不二價。」
趙恆抽出面額一、五、十、二十、五十，共五張鈔票遞給他。
「一億就一億。」
張松眼角一抖，卻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一臉歡喜的接過來，低頭觀賞。
鈔票雖然小，卻十分精緻，就連圖畫用的紙張，他也是聞所未聞。
真乃精品，不愧是曠世瑰寶。
觀賞一番后，張松忽然道：「不對，我方才明明看見一張更大的，紅彤彤的。」
趙恆暗暗發笑，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張百元面額的毛爺爺，拿在手裡晃了晃，說道：「你手中五張加起來，也沒有我這一張的價值大，一億錢，只夠買你手中那五張。」
張松震驚，五張也沒有一張價值大？
趙恆手中的那一張鈔票紅彤彤的，鈔票隱隱綻放著燦爛的光輝，散發著一股磅礴大氣，恍惚中看見一頭巨龍正昂首雄鳴！
張松眼睛死死盯著，既心疼錢，又不舍趙恆手中那張讓他心靈產生了悸動的鈔票，心中開始天人交戰。
半響。
他咬咬牙：「那我再加一億錢，共兩億錢，如何？」
趙恆仰頭望天，高聲歌唱起來：「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彩峰嶺，問我國家哪像染病！」
張松瞪大眼，心中猶如擊鼓一般，靈魂彷彿受到了某種共鳴，體內的漢族之血莫名的沸騰起來，眼睛都紅了。
直到趙恆歌聲落下，良久，張松才逐漸回過神。
他深吸口氣，高聲呼喚起府中管家：「老胡，立即給我準備兩億五千錢。」
趙恆在祝融耳邊說道：「快去通知你父親他們過來收錢，記得把馬車拉來。兩億五千萬錢，我們兩人可抗不走。」
祝融呆立，明顯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
「想什麼呢？快點去。」
趙恆見她樣子好笑，忍不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後者如夢方醒，耳根微紅，給了他一個妖媚的白眼后，這才扭著腰離去。
走在路上，祝融下意識摸了摸兜里那張紅彤彤的毛爺爺，心中莫名歡喜。
府中管家去準備錢了，祝融也去通知祝炎他們過來，三人落座等待。
法正忍不住找回之前的話題，問道：「趙恆，你是否看好劉備？」
趙恆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劉備，一個顛簸了半生，失敗了半生的人，卻依然還在為心中的夢而努力著，這樣的人是值得欽佩的。」
「不止於此，他的人格魅力也值得讚賞。」
「關羽、張飛、趙雲，這些人無一不是當世虎將，他們願意並聚集在劉備身邊，扶持、跟隨他一起前進，為了共同的夢一起拼搏努力。」
「哪怕前方無路，他們也會用手中刀劍斬荊披靡，殺出一條道路。」
說到這裡，趙恆微微嘆息：「劉備！其實他的前半生並不缺少機會，缺少的，只是時運。」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只待時運一到，劉備必然一飛衝天。」
說起劉備，後世對他也是褒貶不一。
有人說他是偽君子，只會哭的小人、戲精、影帝。
當然，也有人認為他是英雄，為漢室再起，甘願赴湯蹈火，奉獻所有的英雄。
他背負著劉姓，所以一生都在為「漢」而奔波，哪怕不斷失敗，不斷跌倒，他也會爬起來，拍拍屁股繼續前行。
這樣的人，哪怕真的是偽君子，可如果他一直演下去，演了一輩子，那麼他究竟是不是偽君子，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始終沒有改變過初衷。
匡扶漢室，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對他而言更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但他是個愛做夢的人，一生都在追逐著匡扶漢室的夢，也拉著關羽、張飛一起做夢，而關羽、張飛，也心甘情願陪著他做夢。
桃園三結義，是情、是義，更是夢的開端。
一路走來，風風雨雨，願意聚集在劉備身邊，陪著他一起做夢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趙雲、諸葛亮……這一路上多少豪傑相隨。
劉備身上的那股傻勁，傳染給了所有人。
雖然過程有苦，但有夢的人，總歸是幸福的。
據荊、益兩州，聯孫抗曹，實現三足鼎立之勢，這是諸葛亮在隆中時，為劉備制定的戰略。
然而……
關羽被害，荊州淪陷，桃園的夢……出現了裂痕。
荊州淪陷之後，諸葛亮的原始戰略就被破壞的一乾二淨，以益州一州之力，要北伐成功的可能，已經不高了。
再之後……
夷陵的火光，讓他們所有人的夢，再難實現了。
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又有姜維繼承了諸葛亮的遺志，同時也繼承了這個夢。
…
想到這裡，趙恆無意識的放下了手中酒杯，黯然神傷起來。
法正、張松沉默了，還震驚於趙恆的話語中。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不可否認，劉備的確是世所罕見豪傑，也正如趙恆所言，缺少的只是時運。
趙恆展顏微笑，看著兩人，「曹操現在是很強，但劉備同樣有潛力，俗話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在人家最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助，人家也會牢記這份恩情，將來成倍的回報。」
法正沉默良久，這才起身，向趙恆躬身拜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法正心中，豁然開朗。」
此時，法正已經決定前往新野試著輔佐劉備看看。
劉備，當世豪傑，亦能知人善用。
既然如此，就由我法正來助你，一飛衝天吧！
法正心中彷彿覺醒了什麼東西。
「孝直，看樣子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也……」
張松說到一半，卻聽法正道：「子喬，我希望你還是待在益州，我們一明一暗。」
張松一愣，瞬間會意，抱拳，「還請孝直告知劉豫州，益州張松，隨時恭候。」
「益州，有勞子喬了。」
看到兩人已經下定決心，趙恆只是悠悠一笑。
歷史的車輪還一如既往，沒有太多改變。
他們投靠劉備，彷彿是命中注定，而趙恆，只是提前指引和給予了他們方向和信念。
今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趙恆也許會投身進去，也許不會，又或者想看看，劉備的天下是怎樣的。
無論如何，總好過司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