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光輝遠去狼狽不堪的他
「這樣沒有關係嗎?」久川司抱著小悠再次確定了電話那端阿紅的話。『雅*文*言*情*首*發』
「嗯...讓小悠看他幾眼就帶他回來...我原本也沒打算回來呆多久...掛了...」阿紅有些勞累的趴在了自己最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的大床上,然後疲倦的閉上了雙眼。
她現在好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感覺,討厭自己的思想,討厭自己的慣性...她明明是要恨著那個男人的,可是為什麼會懷戀他那虛假的笑容,為什麼在以為他要死亡的時候感覺到害怕?!這樣的自己真噁心...
當天晚上。
久川司抱著一臉不高興的小悠回到神奈川的家裡,恰是吃晚餐的時間。阿紅已經本著五年裡養成的習慣準備好了飯菜等著小悠回來一起吃飯。她沒有和他們一起去醫院探望那個男人,她只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等待,不然的話她會覺得自己更加噁心的。
即使是五年的時間也不能洗清一個人做過的事情!
「啊拉,去東京玩了一天反倒不高興起來了?」看著小悠的一瞬間阿紅立馬笑的燦爛,她立馬伸出手去久川司懷裡接過自家正板著臉的小奶娃。
「媽媽...嗚嗚...」小悠立馬就摟著阿紅的脖子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聽見小悠的哭聲,阿紅不由得變得慌亂起來,她心底突然萌生的那種不安感讓她立馬皺起了眉頭,可是她還是忍著不讓自己的語氣給人一種焦躁的感覺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外公欺負你了?乖小悠,告訴媽媽,媽媽幫你報仇哦~」
「嗚嗚...爸爸...爸爸他...」小悠咽咽嗚嗚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話語讓阿紅覺得心裡更加沒底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阿紅只要不高興的轉過頭看著久川司問。
久川司也不由得覺得疲倦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脫去外衣丟到沙發上,一臉擔憂的說,「少年他...眼睛看不見了...」
阿紅在聽完久川司的話以後瞬間放大了瞳孔,也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她又立馬反應過來苦笑道,「他這不是罪有因得嗎?都說女人債不好還,他還就偏偏欠了一身,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那阿紅準備讓他怎麼還在你這裡的那份債?」久川司看著阿紅笑的難看的臉,挑了挑眉頭嚴肅的問。
「你在說笑嗎?我還沒問你小悠為什麼知道那個渣男就是他父親的!」阿紅頓了頓,有瞬間找到台詞彌補了之前的間隙,一臉不悅的說道。
「是小悠想要見爸爸的...」久川司聽見阿紅的質問,不禁心虛的笑了笑,然後把問題丟到了還在阿紅懷裡哭著求安慰的小悠說,「對吧,小悠?」
阿紅知道久川司的意圖,立馬也沉默了起來。『雅*文*言*情*首*發』畢竟她也不想在自己奶娃面前說太多她不想說也不該說的事情,不過她也沒有忘記給她家無良老爹一個眼神作為警告。她希望小悠一直都高高興興的...只是作為一個孩子...
第二天早晨。
起的早早準備做早餐的阿紅看著報箱里的報紙不禁深深皺眉。各家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東大富家子玩弄女人心,被苦情女人挾持一起殉情』之類的,自然還附上了各種超大版加了馬賽克也能認出的全身照。
阿紅想都沒有想就立馬把報紙處理掉,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成為苦情女中之一和那種炸到無邊的男人攀上關係,她家還什麼都懵懂的娃可承受不起來著社會輿論的壓力。她自己都受不了的事情就更不想讓自己的孩紙去接受。幸村精市什麼的果然還是永遠退散吧!果然還是回中國常住才是正確的選擇。
「阿紅...當了媽媽以後就是不一樣...現在起的真早呢...」一夜沒睡的久川司剛跑出客廳準備補充水分就看見阿紅站在垃圾桶旁邊一副沉重的表情,立馬就笑眯眯的想要緩緩氣氛。
「嗯,要在小悠起床之前把早餐做好,然後帶他出去玩呢,畢竟那孩子是第一次來日本嘛~」阿紅在回過頭的一瞬間又立馬笑的慈母樣子。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被任何事情干擾,她的首位重點是小悠,次要是如何做小悠的好媽媽,再來是如何讓小悠...
「五年真的是能夠徹底顛覆一個人呢...」久川司看著阿紅說起小悠時燦爛的笑臉,不禁有些擔憂的笑了笑。她這樣真的好嗎?阿紅真的不想和少年扯上關係了嗎?那麼孩子為什麼要生下來啊...說她變了好還是沒變好啊...還是一如既往的各種自相矛盾...
「這樣就好...」阿紅淡淡的回到,可是這麼說的同時她眼睛的餘光又忍不住瞟到了垃圾桶里的那些廢報紙。
第三天的早晨。
阿紅依舊像前天一樣把報紙處理掉,然後趁著小悠還沒有起床的那段時間打開了電視機。
今日頭條:xx月xx日在東京大學發生的一起殉情事件的男主角其實是電通(廣告公司)公司的小開,引起這場不幸事故的主要原因在於該男子...
阿紅立馬皺起眉頭啪的一下關掉了電視,然後有些鬱悶的靠在沙發上小憩。
現在就好...那渣男成了渣男的代表了...到處都陰魂不散...
第四天的中午。
中飯過後,久川司就趁著小悠一個人在客廳玩的空隙,抓著阿紅一臉嚴肅的說,「我知道你每天都有看報紙,你打算怎麼做?」
阿紅皺起眉頭,然後又回想起了今日頭條『電通公司董事長把放蕩子逐出家門,該男子何去何從』的那麼一說。反正不會是真的!作為幸村家的獨子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被踢出去,而且還有聯姻的利益關係。
「你這幅表情是在說你不會相信吧,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娛樂八卦有條真...」說著這個問題,久川司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的說,「剛好醫院裡照顧少年的護士是個熟人,今天打電話去了解的情況的時候,她證實了報紙的信息...」
「是真的...」久川司看著阿紅的表情不禁無奈的說了出口。
「那又怎麼樣?!那個男人和我們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有什麼資格去幫助他?!為什麼要去幫助他?!他家那位嬌滴滴又厲害的老婆可以替他擺平一切的!」阿紅不悅的朝著久川司吼了起來。
「媽媽?」客廳里立馬就傳來了小悠不安的聲音。
阿紅立馬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然後笑的溫柔的從廚房探出頭對著小悠笑笑問,「有什麼事情嗎,小悠?」
小悠疑惑的眨了眨水靈靈的琥珀打眼,然後又獃獃的搖了搖頭。
「媽媽很快就洗好碗來陪小悠玩了哦,小悠再乖乖的呆一會哦~」阿紅對著小悠的燦爛笑容毫無破綻。看就小悠乖巧的點頭之後,阿紅立馬放聰明的一把關緊了廚房的門,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久川司。
「你能不能不要再管那個人的事了...」阿紅用負責的心情拜託道。
「阿紅...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小悠考慮吧...畢竟少年是小悠的親身父親...」久川司看著阿紅還是忍不出苦口婆心的勸導起來。他不知道阿紅和幸村在一起會不會幸福,但是他知道現在阿紅的幸福是殘缺的...
「呵...這麼狗血的台詞你也說...」阿紅突然笑了起來,看著久川司沉重的表情說,「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做?去把他接回來當成皇帝供著?就算我生的賤願意被人騎你也不要忘記人家老婆的心情吧!」
「少年和他老婆?根本就是名義上的夫妻。再說他還在他結婚的時候看著他老婆滾下樓梯也不伸手去扶一下...孩子都掉了...他們關係能好到哪裡去?」久川司聽見阿紅這麼說的當時立馬想起少年在幾年前的那天晚上一臉亢奮的跑來跟他說他的故事。不管現在怎麼樣...他總覺得少年和他家阿紅就是不碰頭不正常的...即使現在他們之間感情如此惡劣...他的這種想法還是從一而終...
阿紅有些驚訝,不過立馬他又感到寒顫。她沒有想到他會扭曲到那個地步,放在現在想想過去,她也許算是幸運的,起碼小悠能夠健康的在她身邊。
「我很慶幸獲得那個下場的不是我...」阿紅冷靜的看著久川司說。
久川司看著阿紅冷靜的神情反而覺得更加擔憂了起來,他蹙起眉頭問,「阿紅...這樣真的好嗎...」
阿紅沒有回答,她只是取下圍兜兜掛在牆上,然後把手再洗了洗,用毛巾擦乾淨以後,就瞬間微笑著出去了。
當天晚上久川司接到了護士的電話,然後立馬就跑了出去...
不過這個時候阿紅已經早就哄著小悠睡著跟著一起睡著了...
凌晨三點半,久川司帶著一身傷還雙目失明的幸村一臉疲勞的坐在客廳里,就在他煩惱天亮要怎麼和阿紅解釋拿出煙剛點燃塞在嘴巴里時候,一隻白皙的手立馬抽掉了他嘴中的煙然後放在煙灰缸里熄滅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阿紅看著身上還掛著血跡的幸村忍著自己的衝動保持著一臉平靜的問。
「他...」久川司剛糾結著要怎麼對突然出現在這個時間段的阿紅怎麼解釋的時候。
幸村突然站了起來。什麼都看不見的他聽見阿紅的聲音就立馬判斷方向朝著那邊撲了過去想要抓住阿紅。不過瞎了終究是瞎了,阿紅看見幸村的舉動下意識就朝著側邊輕輕的挪了幾步,什麼都看不見的幸村就這樣撲了過去,最後只落得絆倒茶几重重摔倒在地的下場。
阿紅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去扶起他的感情,她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他,雙目失明還一身的傷口,連病號服都是血跡斑斑的了。不過阿紅只是木訥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在扼殺自己想做想說的事情,她在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她和小悠好...
久川司立馬上前扶起了幸村,然後看著阿紅說,「去把醫藥箱拿來。」
阿紅愣了愣,還是聽著久川司的話照做了。
把醫藥箱拿來以後,她就獃滯的看著久川司脫掉幸村身上的病號服。衣服剛剛敞開,阿紅就看見幸村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種傷口,那種明顯不是因為墜落而產生的人為傷口。皮開肉綻的樣子,有些傷口長長的有些驚人,血還在流著沒停...
阿紅只覺得心有點糾糾的感覺,不過她還是一臉不悅的說了一句就回房了。
「都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