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篡位這種小事
她老早就注意到灃樂帝的玉佩了,后聽說七城令是極品血玉所制,嘿喲這不巧了嗎?
她識貨,行家!
元姝姝傲嬌地抬了抬眉:「我說是大褚皇上的,你們信嗎?」
信啊,元姝姝說啥他們都信。
等等,所以元姝姝方才是去偷皇上的東西了?
金兜兜和虞笙歌齊齊一抖。
他們在街上遊玩在客棧混飯的時候,元姝姝居然去了皇宮偷了皇上的東西!這是什麼?這就是差距!
虞笙歌登時星星眼:「元姐姐,我可崇拜死你了!」
「低調低調。」
金兜兜將元姝姝的手正反翻看了一下:「小師姐是碰到什麼人了嗎?你這傷不像是宮裡衛兵弄的。」
這是純被內力所傷,宮裡衛兵慣用兵器,也沒那麼歷害能將元姝姝傷成這樣。
他兩個一個開始引蠱,一個開始療傷,元姝姝半躺在床上義憤填膺:「我決定做完這筆買賣,就回派里繼續深造去,太丟人了,那固親王只不過動了動小手指,我便被壓製得死死的,他簡直不是常人。」
金兜兜和虞笙歌面面相覷,其實他們覺得,元姝姝也不是常人。
常人傷成這個地步做不到這樣的生龍活虎。
算了,高手的世界他們不懂。
「元姐姐,可以讓蠱蟲出發了。」
虞笙歌將酒盅捧過來給元姝姝看,盅里一隻蒼蠅大的紅蟲,玉佩就沉在酒中。
老實說,還怪瘮人的。
元姝姝擺了擺手:「你弄吧,我信你。」轉頭又問金兜兜,「我這手什麼時候能好?」
「筋骨都傷到了,我給小師姐處理完以後,你還得喝一個月的葯,這期間還是別用力了。」
一個月啊。
沒事,能養好就行,好在還是左手,影響不算太大。
她給自己強加了些安慰,今夜是場惡戰,加上在望永城的兩日忙碌了些,元姝姝漸漸地睡熟了。
金兜兜輕手輕腳上了葯又裹了紗布,然後跟虞笙歌悄咪咪出了客棧。
兩個人都是好玩的性子,一刻也不得閑,不過才來望永城一兩日,好幾條大街都逛過了。
今日不想逛街了,虞笙歌拉著金兜兜去了大理寺。
「你在大理寺有熟人?」
金兜兜盯著大理寺神聖不可侵犯的門口澀澀出聲。
「有啊,大理寺卿是我朋友。」
真的嗎?他怎麼有點不信呢?
然而虞笙歌沒有給他細想的時間,已經將他拽到了大理寺門口。
「什麼人?!」門口的守衛隨即提刀上前,金兜兜縮了縮脖子,連連擺手:「不是壞人不是壞人,哥哥們冷靜一點。」
「是的,我們不是壞人。你們好,我是大理寺卿的好朋友,之前約了要常來找他玩兒的。」
「哈哈!小丫頭,你在說什麼屁話呢?我們大人是朝廷三品大員,深受皇上器重,你算什麼?還敢與我們家大人稱兄道弟?識相點還是快走吧,大理寺可不是你貪玩的地方。」
聞言,金兜兜去拉虞笙歌的衣袖:「你是不是搞錯了,看他們的架勢,好像不認識你哎,要不我們還是去逛街吧?」
「我不需要他們認識我呀,他們又不是我的好朋友。」
可是妹子,他們不認識你,不會放你進去的啊。
金兜兜汗顏,抬起頭跟守衛擺了個笑臉:「家裡妹妹不懂事,給諸位哥哥添麻煩了。」
他如今也才十二歲的年紀,還未完全長開,眉清目秀,膽小也小,守兵不願較真,擺手作罷:「帶回去吧,別有下次就行。我們顧大人可是人中龍鳳,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上貼的。」
這可給虞笙歌說炸了,貓貓狗狗那麼可愛,幹嘛這般瞧不起?
她叉著腰,哼道:「你且等著,我讓我姐姐來打你!」
金兜兜湊上去小聲問道:「你指小師姐嗎?」
「嗯啊。」
「那還是別了,小師姐打人,一直不知輕重。」
元姝姝打架向來按照自己的承受標準出手,永遠不覺下手過重,加上五感非凡,別人怎麼逃怎麼耍詐都能第一時間被她發現。
想當年金兜兜才四五歲的時候,親眼看著派里幾個師兄偷了元姝姝的零花錢,然後就被元姝姝揍到半個來月沒下得來床。
他就是那時候被派去照顧幾個師兄,並開始對看病產生點興趣的。
想想真是血腥,金兜兜的腦子裡瞬間就有畫面了,甚至還覺得天靈蓋隱隱作痛。
被趕出大理寺后,兩人又回到了街上,只是街上不知怎的突然興起了關於固親王的討論。
「固親王今日居然進宮了,據說還是穿的官服,在宮裡待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呢。」
「什麼呀,何止一個時辰,固親王府的轎子根本沒回來,固親王今天是預備歇在宮裡了。」
「固親王若真不做個閑散親王,咱們大褚就要變天了吧?」
金兜兜想起元姝姝這次過來的目的,第一時間就回去彙報了此事:「小師姐,外面人都說,固親王今日進了宮還歇在了宮裡,恐怕是要做大事了。」
做不做大事的,元姝姝操心不了,她只關心該關心的。
「固親王今日歇在宮裡?」
「外面是這樣傳的,說固親王府的轎子一直沒回來。」
元姝姝心想,如果褚客今晚真留在宮裡,那她夜裡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小師弟,估計要麻煩你去看著了,若固親王回府了,你就回來告訴我一聲。」
可以,他本就是偷偷跑來跟小師姐學技的,當然吩咐什麼就幹什麼。
而事實上,固親王府的花房裡,褚客正在給蘭花換盆,顧瑨坐在一邊。
「外頭怎麼突然起了那些流言?灃樂帝等你赴宴等了半個時辰,而你大張旗鼓進次宮卻只在御花園逛了一圈,這怎麼就變成你還在宮裡歇宿了?」
「你問本王,本王問誰?」
你去問誰心裡沒點數嗎?
表面修花弄草凡塵俗世皆與我無關,實際上一肚子壞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還讓人搞不懂。
顧瑨頭疼:「王爺,你若是對那個位置感興趣了,我們就直截了當些,整這些虛頭八腦的做什麼?」
「篡位這種小事,勞駕不動本王。」褚客熟練地鄙夷,又慢條斯理地尋了個好看的紫砂盆,「還有,誰說我弄這些是為了那個位置?」
「那敢問王爺,您這唱的是哪出?」
褚客定了定,好看的眸子里盛著蔫壞的笑意。
他將蚌殼投進盆里,語調幽幽——
「自然是……瓮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