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魚珠的秘密

在原地等了很久，昆羽才小心謹慎的向前摸去，跟在後面的小肉球就更小心了，全身上下只留著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緊貼著昆羽，一飄一飄的向前。

花了許久，終於來到大鱘魚的屍體旁，周圍各種生物的屍骨灑了一地，昆羽心臟微微一抽，要不是他想起來還有個東西，可能現在躺在亂屍堆里的就有一個他了。

上前去用尾巴撥弄了一下大鱘魚寬大的身體，迅速的退到一旁。

等了一會確定沒有動靜后，昆羽游到近前，說實話，他真的有點怕，這個世界的生物似乎都有些不同尋常，誰知道這東西死後身體有沒有毒。

但是沒辦法，身體內積蓄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補充接下來再有戰鬥他抗不過的。

眼神一狠，張嘴咬在了大鱘魚的腹部，用力一扯一大塊肉被扯了下來，咀嚼肌一動被壓成肉糜滑落到胃囊。

一股滾燙的暖流順著胃囊散發到了全身，感受了一會終於放鬆了下來，張開嘴繼續吃了起來。

正在昆羽大快朵頤的時候，身側傳來了一陣觸碰感，轉過身，小肉球伸出了一根小爪點在昆羽的身上，正一臉渴望的看著他。

昆羽看了他一眼，讓了讓身子，小肉球兩眼放光歡快的飄到了大鱘魚的身上，眼睛下的肉身裂開了一個小口子，四個爪子同時飛舞，一塊肉被飛快的劃了下來，塞進口子里，大眼睛幸福的眯了起來。

沒有管這個小肉球，這個鱘魚的肉身足夠大，他們兩個就是敞開了肚皮都吃不完。

吃到胃囊微微脹起來，昆羽就停了下來，太飽不利於活動，金色的液體也補滿了，閉上嘴的昆羽繞著大鱘魚遊了一圈，他在找東西。

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昆羽有些奇怪，用頭拱起屍身翻到另一面，撥開外面的鱗甲，終於在靠近脊柱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渾圓的珠子。

盯著嵌在骨頭上的珠子昆羽陷入了深思。

從第一次見到珠子的時候他內心裡就有一個疑惑，這個珠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第一個珠子幫他進化成功，這是見過的第二個。

他自己也有一個類似的珠子，按照他的推斷，這個世界的高等生物身體里應該都有一顆這樣的珠子包括他自己。

再大膽的猜測一下，巨魚頭領發出的類似技能的水柱和今天這隻大鱘魚死前放出的黑霧都是保命或者必殺技，想要放這種必殺技的前提很高，最少都是用完完全虛弱。

雖然這個世界的生物智慧普遍比較高，但是還不足以高到自己開發技能的程度，那他們的技能應該就是與生俱來的。

結合昆羽到現在的經歷，低端魚沒有珠子他們也沒法放技能，高端的魚有珠子就能放技能，那這個渾圓的珠子應該就是技能的載體，或者能量源。

想到這昆羽眼前一亮，那既然是能量源，自己的身體應該是能吸收的啊。

仔細的打量許久，昆羽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含住了珠子，只要有一個不對勁他會立刻吐掉掉頭就跑。

珠子剛入嘴，一股柔軟的觸感傳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在嘴中融化了，一股清涼感直衝大腦。

感覺到不對勁，昆羽立刻放空意識，眼前場景一轉，金色絲線構築的魚身出現在眼前，一道青藍色的光線自口腔迅速的繞一圈身體正向著大腦奔去。

控制意識向前走動，很快進入了身體跟著青藍光線一起向著大腦而去。

很快，穿過了金色的門戶，青藍光線落在了位於金色液體中央的珠子上，一陣青光閃過，原本無瑕的珠子上映出一抹蒙蒙的光輝。

思維明顯變得敏捷了起來。

等了一會，發現確實沒有什麼變化，昆羽恢復了意識。

剛睜開眼，一雙大大的眼睛出現在臉前，驚得他揚起尾巴，差點抽了出去。

和小肉球對視了許久，昆羽吐了一個泡泡，轉頭就走。

小肉球眨了眨眼，也吐了一個小小的泡泡，跟著後面飄了起來。

昆羽開始加速，身體里能量充足，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一截，正當他自信的回頭，一雙獃獃的大眼出現在身側，眼中滿是疑惑。

一咬牙，尾巴迅速擺動都快甩成螺旋槳了，那一雙大眼睛如同幽靈般晃蕩在周圍，不時還出現在昆羽前面似乎在催促他快點。

一個急剎，昆羽放棄了，這小傢伙剛才應該是餓得沒勁才追不上自己，現在吃飽了，不過也是，以小肉球感人的攻擊力，他憑什麼能在匯流口這個屠宰場里活下來，想來速度就是他保命的本事。

沒有再管這個傢伙，昆羽游回了藏身的洞口，回頭瞪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小肉球，游進洞穴。

小肉球似乎也明白吃人的喝人的就算了，其他的不能太過分，落在了洞口，肉肉的身子一擋，把洞口擋住了，四個爪子一收，眼睛一閉，安安穩穩的當起了看門的。

洞中的昆羽看著門口的小肉球還算懂事也就沒管了，放空身心，整個身體緩緩落下，側身躺在了泥沙上，這是他最喜歡的姿勢，能有效的回復疲勞，雖然沒法閉眼，但是放空意識也能達到類似睡眠的效果，況且洞中沒有光線，閉不閉眼都無所謂。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太陽剛升，昆羽神清氣爽的活動了一下身體，門口的小肉球還沒有走，似乎睡著了，用頭輕輕的撞了一下。

小肉球被驚了一下，茫然的睜開了眼，隨後眼神迅速警惕，看了眼身旁的昆羽，緊繃的身體又鬆弛了下來，圍著昆羽轉了圈。

出了洞穴的昆羽慢慢的向著水面浮去，每天早上看日出是他願錯過的一項儀式，只有沐浴在光芒萬丈中他才有一絲絲的安全感和那已經快被消磨殆盡的人性。

時間正好，當昆羽浮出水面，太陽剛好也浮出水面。

橘黃色的暖光照映在水面上，泛起了絢爛的光暈，定定的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昆羽有些冰冷的心被融化了。

身後傳來了動靜，小肉球也浮了上來，看著升起的太陽，興奮的露出四個爪子在水面上一陣飛快的撲騰，整個肉團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太陽完整的出來了，今天的日出看完了，昆羽雙鰭擺動沉了下去，短暫的美好代替不了現實的殘酷，今天他要把腦海中的金色液體續滿，嘗試著再次進化。

沉到河底，昆羽又回到了匯流口。

白天，匯流口非常安靜，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型食肉類生物，這邊就變成了食草類和食腐類的天堂，安靜和諧的氣氛讓昆羽一時有些不適應。

在匯流口轉了一圈，昆羽轉向了不敢涉足的大河中段。

小肉球不知道怎麼想的，認定了昆羽，昆羽走到哪他就走到哪，搞得昆羽煩不勝煩，關鍵是還追不上，趕不走，有這傢伙存在，他想隱匿身形悄然靠近獵物都不行。

很快到達了第一次來到的邊界，雖然沒有明確的邊界劃分，但一靠近邊界昆羽的神經就在瘋狂的跳動。

強忍著難受一甩尾巴游過了邊界，跟在後面的小肉球四個爪子都伸了出來，扣在昆羽的鱗片上，他似乎比昆羽更敏感。

踏入邊界后神經的跳動變成了渾身的刺痛，每個鱗片上像是有針般向肉里鑽，小肉球的連眼都閉上了，渾身的肉都在緩慢的抖動。

沒有強行前進，昆羽迅速後退，已過無形的邊界刺痛感瞬間消失。

很奇怪，水質沒有任何的不同，在邊界上還長著一株水草，那這種刺痛感到底從哪來的？

又嘗試了一下，這次沒有全身進入，只是最硬的頭伸了進去，刺痛感瞬間襲來，後半生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來不是物理的原因。

撤回來的昆羽不死心的沿著分界線向前游去。

分界線不是一條直線，根據昆羽的目測，更像是一個半弧形，包裹著匯流口這邊的前端部分。

嘗試了好幾種方法都沒法安穩的穿過去，至於從水面上越過去昆羽想都沒想就放棄了，他又不是鳥，暫時沒有長距離飛行的能力，要是落下來的時候遇見強敵還不是被瞬殺。

又回到了匯流口，用河底的小石頭簡易的擺出了上、中、下遊河道的結構圖，飄在結構圖上俯瞰，猛然發現，上游到中游有匯流口這個隘口，這個隘口當時他過來的時候有一個漩渦，這個旋渦強行把上游和中游分隔開了，以他當時的身體應該是沒法硬頂著旋渦過來的。

這中游的前段和中段也有一個分割，分割是靠分界線的刺痛，這是不是意味著其實這個刺痛感也是某個東西散發出來的。

那這個分界線其實是為了保護前端的生物。

換個角度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太弱了才被強行阻攔下來的，如果自己夠強是不是就可以無視這刺痛？

看著身下的結構圖，昆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身後的小肉球也學著昆羽飄在上面，低頭看著擺在地上的結構圖，突然他沉了下去，在河道最邊沿靠近河岸的地方點了點，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昆羽。

昆羽塗了個泡泡。

小肉球轉了一圈似乎沒法表達自己的意思，乾脆收起節肢整個肉球落在了那個地方，然後閉上眼，隨後向著前端的中央滾動過去，睜開了眼，指了指昆羽。

這是他的出生的地方？

昆羽看著比劃了半天的小肉球總算明白他的意思，再一看他比劃的地方，頓時吸了口氣，他出生的地方居然在中游後端貼近下游的位置。

眼神複雜的看著懵懂的小肉球，這個傢伙的身世有些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