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郡主 第十二章,令人肉疼的五兩金子

長安郡主 第十二章,令人肉疼的五兩金子

4.

見她如此,他一聲嘆息,「可妹妹要的真相,哥哥卻不知。」

她抬眼,疑惑看他,卻得他回說,「妹妹不必如此疑惑的瞧著哥哥,妹妹是知道哥哥心思的,若哥哥當真曉得,怕會第一個剜了那個人的心,替她報仇。

但哥哥實在是沒用,查了這麼多年,也只最近才查的,當年,她曾被拐著去過芳樂司,其他,別無所知。」

「芳樂司?」那是長安城娼館技樓里的翹楚,顧泣無法想象若她曾去過,遭受的又是怎樣的欺辱,她只要一想起便恨的牙痒痒。

柳蟬雪瞧她神色,竟是如他初知般別無二樣,當下明了,顧泣也是想岔了,唯恐那人遭受不白之冤,當即解釋道,「泣兒別多想,她入那芳樂司,該也只是受人相邀,雖手段算不得溫和,但總歸併非欺辱。」

顧泣的心放了一半,點了點頭,朝著他道了聲,「多謝!」話畢,便作勢要離開。

這一次,柳蟬雪沒有拉住她,企圖再攔住她,事實上,方才那片刻的逗留,已足夠讓他心悅了。

他依舊站在冰泉旁,周遭瀧著水霧,旁人瞧著,活像個九天而下的謫仙,飄飄乎里,遺世獨立,只無人瞧見,他的眼裡盛著一汪水,水面映著的都是那個漸遠漸朦女兒的背影。

豐晏不敢打攪柳蟬雪與顧泣交談,只好於梅林外,靜靜等著,她耳力極好,是以方才也聽得了些裡頭的爭吵,她擔憂的很卻始終不敢踏足,只好原地躊躇,活像個被困的蒼蠅。

終於,她抬眼間,遠遠的就瞧見於林中走出的顧泣,她興的立刻奔向她,因走的急促,披掛於她肩上的披風也已有了脫落跡象,豐晏眼疾手快的替她重又繫緊。

見顧泣愁眉不展,問道,「郡主這是與柳世子聊了些什麼?怎麼是這個表情出來?」

顧泣沒回她,三步並做兩步的小跑上馬車,縮在豐晏凹好的位置間,打了個噴嚏,又吸溜了下鼻子后,道,「快,給我喝茶,凍死了都快。」

豐晏曉得自家郡主畏寒,便一直帶著溫爐,直至三伏天才作罷,她倒了杯熱水遞到她手中,「可凍著我們家好郡主了,快喝口熱水暖和暖和。」

接連三杯下肚,又有豐晏以雙手揉搓著給她暖腳,顧泣才方不覺酷寒,看了眼豐晏,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心中所思告知於她。

她手捧著茶杯,哈了口氣,道,「豐晏,如果一個人查一件事查了很多年都沒有結果,卻突然有了突破,那你覺得這個突破是好事,還是壞事?」

豐晏將她左腳放下,又舉起右腳,「郡主,豐晏愚笨,沒辦法告知郡主,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總覺得這是件怪事。」

「怎麼說?」顧泣問。

她整個人縮在凹槽里又被披風包裹的緊緊的,豐晏替她掖了掖四角,回道,「郡主想啊,一件事若查了很久都沒有結果,那隻能說明,這件事很難查,是有人故意隱藏著不讓查,但若是故意的,那便是會瞞的死死的,又怎麼會突然間有了跡象?

所以,豐晏不知是好是壞,只是覺得奇怪。」

「嗯。」顧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算是肯定了豐晏的想法,「你說的對,這事有怪,但再奇怪的事,我也必須要接著查下去。」

「郡主,這事兒,可有危險?」豐晏有些擔憂,接著道,「若有危險,郡主可一定得帶著豐晏,再不濟帶著箬兒姑娘也行,萬不能一個人獨自行動。」

她拍了下豐晏的頭,「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的,還不快去駕馬車?這地兒也太冷了些。小心你家郡主我沒遭人算計死,就先凍死在這兒了。」

「呸呸呸,」豐晏連呸三聲,有些嗔怪的看著她,「好郡主,答應豐晏,今後,這樣不吉利的話咱們不說好不好?您是豐晏的天,您若是不在了,可叫豐晏如何活喲!」

「如何活?」顧泣想起她方才眷念觀望的眼神,打趣道,「為著你的柳世子活啊!怎麼活。」

「郡主。」豐晏的臉瞬間紅的可滴血。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快去駕車吧!你的小郡主我現在是真的困死了哦!」

「嗯,好!郡主若覺得累可先睡一覺,待醒了,豐晏就替郡主去尋漿果子。」

「還要吃藥啊!」她憋著嘴,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天知道,豐晏樣樣都好,唯獨不好的就是偏愛灌藥給她,總覺得她太弱了,風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但煮葯的本事卻又實在差得很,每次的葯都苦的驚人。

顧泣曾試著勸她,說,「這葯煎的,苦了你了吧!這天也越來越熱了,你個姑娘家的整日里圍著葯爐烘烤,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換給旁人去煎?」

誰知,一向唯顧泣命是從的豐晏第一次拒絕了她,打的由頭是,怕有賊心的人趁她病要她命,於葯中下毒,害了她。

自此,顧泣只好作罷,誰叫人家字字句句皆是為了她呢?她實在做不得不識好人心。

「嗯。」她點了點頭,繼續道,「郡主的身子還是太弱了,風一吹就著涼風寒的,這可不行,待回了府里還是得叫扈先生來瞧瞧,開兩貼方子,好好滋補滋補才是。」

「豐—晏,」她雙眉皺起,佯裝生氣。

「郡主生氣也沒法子,誰叫您不愛惜著自己的身子呢?放心,豐晏會備著郡主愛吃的漿果的,絕不讓郡主苦著。」

顧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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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望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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