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手在民間

程小麥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來，以為羅安平是在開玩笑，天底下有見過如此高昂價格的水果么？

就連站在一邊的羅安平兩個弟子，也被師父的話給震得一呆的。

「羅醫師，這價格是不是太高了？」他也是挺搞笑的，這還有嫌對方出價過高的賣主啊！

這要是被傳到水陽鎮那一幫小販子的耳朵里，會笑掉大牙的。

可是，誰能想得到，儘管程小麥是從京都名牌大學走出來的，但在他的身上，依然脫離不了鄉村人骨子裡的善良本性。

在他的心目中，絳珠果的確珍貴，但價格也不至於有這麼高的。

羅安平聽了程小麥的話，不由得一怔，他認真地打量了面前這個年輕小夥子一番，點了點頭，說道：「老弟，這個價格不貴，真的不貴！」

相比救人一命，他說的倒是真話。

接著他又問。「你身上帶了銀行卡么？」

「我帶了！」程小麥說道。

羅安平從程小麥手裡接過銀行卡，遞交到陸清雪的手裡，吩咐道：「清雪，立即將錢轉給我的小麥老弟！」

這陸清雪不僅是羅安平的弟子，也是華醫堂的財務管理人員。梁超也是一樣，兼做了華醫堂的伙夫，一天三餐，包括柴米油鹽醬醋茶，都由他負責。

陸清雪通過網上銀行，旋即就將二十四萬轉到了程小麥的銀行卡上。

程小麥很快收到手機的提示音，打開一看，錢一分不少到賬了。

眼看快中午了，羅安平要留程小麥在這裡吃飯，吩咐梁超準備飯菜；程小麥推辭了幾句，可拗不過羅安平的一片熱情，只得留下來了。

「我說小麥老弟，以後你直接叫我老羅好了，我們就算結個忘年交，以兄弟相稱！」

羅安平有意要結交程小麥，接著便又直奔主題，「老羅我也很好奇，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老弟你是如何發現絳珠果的？」

對於羅安平的好奇，早在程小麥的意料之中。

可對於絳珠果的來歷，他自然是不能以實相告的。

程小麥略一沉吟，笑著說道：「老羅，其實吧，這絳珠果是我利用懸鉤子的種子，研發培育出來的。」

「什麼，這是你研發培育出來的？」羅安平一臉錯愕望著程小麥。

程小麥勉強地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很失敗，就收穫了這麼多，絳珠就枯萎死掉了！」

羅安平根本不敢相信，程小麥能夠通過懸鉤子的種子，研發培育出絳珠果。可絳珠果就擺在面前，他又不得不選擇相信。

「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一定會培育成功的！」

羅安平又再三說道，「老弟，以後有了絳珠果，一定首先老羅啊，價格好商量，別人能出得起的，我也能拿得出！」

程小麥笑著說道：「老羅，你放心吧，以後只要有絳珠果，我一定會給你，別無二選！」

羅安平激動地向程小麥敬了一杯茶，連聲說道：「老羅和你相識，真是緣分啊，緣分！」

不大一會，梁超和陸清雪將飯菜端上來了。因為羅安平等人下午坐堂就診，不敢喝酒，也就吃個便飯了。

趁著這個機會，程小麥將那一袋子鹹鴨蛋放到了桌面上，笑著說道：「這是我老媽腌制的鹹鴨蛋，大家嘗嘗。」

羅安平笑道：「老弟，你來我這裡，還帶了鹹鴨蛋？」

程小麥湧起了一臉無神情，說道：「我的父母都反對我把心思，全投入到絳珠果的研發培育上，我這次來你這裡，還向家裡人說了謊，說到省城參加老同學聚會的。」

「我老媽聽說了這件事，硬讓我帶一些鹹鴨蛋讓同學嘗嘗，我推辭不過，就帶到你這裡來了。」

羅安平哈哈大笑：「看來我們這是白撿來的口福啊！」

在品嘗鹹鴨蛋時，羅平安和他的兩個弟子，一個個讚不絕口，連聲叫好，為了鮮香四溢的鹹鴨蛋，他們一連吃了幾大碗飯。

陸清雪吃得滿嘴都是蛋黃油，絲毫沒有了女孩子的矜持。

此刻的梁超屁股比磨盤還重，坐在那裡就起不來了，只顧埋頭的吃，吃了還一個勁地向師父懇求，到時讓他帶一些鹹鴨蛋回家嘗嘗。

這是典型的吃著碗里扒著鍋里啊。

羅安平朝程小麥問道：「老弟，你老媽這鹹鴨蛋是怎麼腌制出來的，怎麼這麼好吃啊？」

「其實，要說我老媽腌制鹹鴨蛋的方法，也很簡單。」

提到自己老媽腌制鹹鴨蛋的經過，程小麥特別來神，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我老媽在腌制鹹鴨蛋之行，先到山上扒一些黃泥回來，然後與隔年的早稻殼摻和一起，拌均勻了。」

「所用的鴨蛋，一定是本地的，而且產下來不超過三天。」

「土灶鍋燒水，根據所腌制鹹鴨蛋的數量，在水裡放上適量的鹽、薑片、茴香、白糖，等水開后，燜上一會，濾過薑片、茴香等雜物，將水舀進木盆中等候冷卻。」

「這時，再在水裡適量加上白酒，將拌有稻殼的黃泥放進盆里的水攪拌，不能太稀了，也不能太干，這個過程挺費力氣的。」

「接下來，將洗凈的鴨蛋，抹上一層黃泥，一隻只堆放在罐里，封上口，貯藏起來。」

說到這裡，程小麥微微一笑道：「大半個月後，開罐，如果有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面而來時，說明已經腌製成功了！」

「真是高手在民間啊！」陸清雪聽了，大聲讚歎道。

梁超抹著嘴角的口水，感慨地說道：「回家閑下來，我也學著用這辦法腌一些鹹鴨蛋試試！」

羅安平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真是吃了燈草，盡說輕巧話。且不說你是否能夠熟練掌握住這些技巧，更重要的是，這與鴨蛋和泥土、水的產地，也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就憑你小子能夠腌制出這麼美味的鴨蛋，為師就三叩九拜跪在你的腳下，做你的弟子！」

梁超被說得滿臉血紅，一句也不敢吭了。

下午，程小麥離開華醫堂后，羅安平朝陸清雪說道：「孩子，今天你回去時，帶一些這新鮮的絳珠果讓你爺爺吃，這對抑制肝臟病的惡化有相當大的好處，剩下的我要烘乾，為你爺爺專門製作一些葯。」

「師父，這錢……」陸清雪內心有些糾結。

她家的條件不是太好，絳珠果都那麼貴了，製成葯后，那肯定不敢想象了，自己哪裡能拿出這麼多的錢啊。

羅安平笑道：「清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為師行醫這麼多年來，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對於家庭條件不好的，我有收過一分錢么？你是我的弟子，給你爺爺治病，我更不會收錢了！」

轉眼看到梁超兩眼盯著絳珠果流口水，羅安平瞪了他一眼，「真是沒出息，這麼大個男人，有那麼嘴饞么？」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拿了幾隻絳珠果，分給了梁超和陸清雪，無比憐愛地看著兩個年輕人，笑眯眯地說道：「嘗嘗吧，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有再多錢的人，不管他身份地位有多高，做夢也別想能夠吃到這種東西的！」

「其實，這種絳珠果，根本是無法拿價格來衡量的！」

「這也是多虧了程小麥，你們這才有這種難得的口福！」

「若說高手在民間，程小麥就是典型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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