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布娃娃

籃球比賽在下午三點結束，盛煙很快去找沈剎。

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去了墓園，盛煙坐地鐵換了好幾趟線終於快到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熟悉的地方就覺得自己想起來好多事，盛煙喘了口氣朝著目的地走去。

——

「以前，你母親很喜歡這種滿天星，她說看起來像星星。」

盛恆看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緩緩道。

沈剎站在後面，周圍的樹被吹著，一點點樹葉的影子打下來聳動在墓碑周圍。

照片上，是一位很美的女人，她穿著粉色的裙子，笑得明艷動人。

沈剎總覺得這抹笑莫名刺眼。

盛煙……她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沈剎沒說話，這種情況換做盛煙，大概也無話可說。

盛恆微微笑了一下：「盛煙。」

「嗯。」

盛恆走到她跟前，一臉溫和的看著她：「我的女兒，真漂亮。」

沈剎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然後他又聽到盛恆說：「淼淼，要跟爸爸去國外嗎？我思來想去，你一個人在這邊不合適。」

國外？

盛恆說的挺突然的。

沈剎確實懵了一下，一個一直不管女兒的人，這是良心發現了？

「盛煙！」

沈剎轉身「沈剎」就站在樹底下看著他，盛煙皺著眉頭然後隨即一笑：「好巧啊。」

沈剎看著她走過來，盛恆在他跟前：「這個小男生，你認識？」

沈剎心跳加速，盛煙那個笑給了他一個不好的預感。

「嗯……認識。」

盛煙演的還挺像回事，她看到盛恆微微一愣然後道：「這位……是叔叔吧？」

「嗯。」

「叔叔，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盛煙看著盛恆這張臉就覺得厭惡，這麼多年還是一點沒變，這樣的令人……作嘔。

盛恆點點頭：「淼淼的朋友是嗎？今天是看望你阿姨的日子。」

「是……是么，我也來這兒看人，看完了嗎？我和盛煙有約的，你們還有事嗎？。」盛煙忍著反胃看了一眼沈剎。

盛恆溫和的微笑著，看起來倒有「慈父」樣子。

「既然你們有約了，就去吧，淼淼，爸爸明天再來找你。」

沈剎：「……」

——

「淼淼？」

盛煙雙手插著兜，因為是沈剎的身體所以很高，沈剎看著「沈剎」的臉面無表情，心中發慌。

盛煙這樣，說實話挺恐怖的。

感覺……她又會像以前一樣冷漠的看人。

就像個空蕩蕩的布娃娃。

「淼淼……我的小名，我好幾年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我了。」

沈剎：「淼淼，那我可以叫嗎？」

聞言，盛煙看他一眼然後冷漠的收回：「不可以。」

「為什麼？」

「我不喜歡這個小名，因為是母親起的。」

「因為，很傷心嗎？」沈剎思來想去覺得也不會有別的理由了。

盛煙嘴角冷諷的勾起：「我的母親，對我很好，但也太過愚蠢。」

沈剎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什麼」三個字卡在嗓子眼，他問不出口，他沒必要問到底，盛煙……他應該算外人。

跟他一個外人，也沒有關係吧。

盛煙陪著沈剎走到公交站。

「我要晚上才能回去，你先走，沒零錢是吧。」盛煙將公交卡遞給他。

公交卡明晃晃的，明顯是剛辦的，沈剎抬起頭：「你……你有事？」

「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