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Boss出場

瓦斯沒有大礙，只是腿有點腫。經過一番激戰，大家都累了，便都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在山谷周圍遊盪的大小狐狸和歪歪突然竄回谷口，歪歪沖我們大聲地叫。有情況！各人端起找回的武器，又上了谷口兩側檯子上半天然的掩體中。

這掩體有一個好處，就是從這兒看外面的草甸子上的情況一覽無餘，即使有人趴在草甸子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行十幾個人在草甸子上往山谷這邊走，他們排成三角形的隊形，中間還押著幾個人。那幾個人是霍青嬨、喬大少、龍大少、恐龍專家，他們被拴在一條繩子上。還有一個老頭，戴著太陽帽，拄著拐棍，也走在隊伍的中間，卻沒有拴著繩子。

我還沒看出那老頭是誰，龍三少已經開始咬牙切齒地罵道：「龍天格這老賊，終於還是找到這兒了！」

我這才認出來，原來中間那老頭是我們的僱主—龍老爺子。當初在龍家別墅里見到龍老爺子時，我絕對不會想到，我們第二次見面居然會在這麼一個富有戲劇性的地方。

龍老爺子的周圍是六個穿著各式戰術服的人，武器也是各有搭配。看著那幾個人，我突然想到被狼王咬死的那個傢伙，那傢伙和他們應該是一夥的。我明白了，在我們之前襲擊劉賀、搶走龍大少的正是龍老爺子。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龍老爺子果然老謀深算啊，居然到現在才露面。

曹爺看著越走越近的人群，問道：「怎麼樣，打不打？」

我沒好氣地轉身說道：「打什麼打，你沒見到我們的人都在他們手上嗎？」

我端起槍，對著天放了一槍。那幾個傢伙馬上卧倒，用槍指著我們的方向。其中一個傢伙將龍老爺子也拉倒了，沒想到龍老爺子似乎不以為意，又從容地站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看來是已經扣准我的脈門了。別人我都能理解，喬大少這個廢物不頂用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但我就是想不通，霍青嬨怎麼會落在龍老爺子手裡。

他往前走兩步，中氣十足地沖我們這邊喊道：「李隊長，找到山洞了怎麼不說一聲？」

我無奈地說道：「想著您老人家不會到這窮山惡水之地來，就沒和您說，現在說一聲也不晚吧？」

龍老爺子哈哈大笑：「不晚，不晚，現在剛好。李隊長，有沒有興趣下來談一談？」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資本全在他手上，我和他的談判根本不對等。

我只得說道：「好的，馬上下來。」

我收起槍，往山谷外走去，龍三少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想說啥，我會想辦法保證你哥安全的。」我沖龍三少說完話，頭也不回地往谷外走去。

走近那隊人，我看出，這六個拿槍的傢伙應該是龍老爺子從東南亞雇的雇傭兵，皮膚黝黑、面容清瘦、眼神兇悍，看眼神，每個人手裡都是有人命的。

「老爺子，我們又見面了。」我一邊沖龍老爺子說道，一邊掃視他身後的眾人。除了恐龍專家，其餘人都被反綁著雙手，用膠布封著嘴巴。

「李隊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一路經歷無數險阻，還讓你們找到了這裡，早知道我就不費那麼多事，當初直接雇你們了。」龍老爺子說道。

我暗中撇了撇嘴：「老爺子，我並沒有想和您老人家搶什麼山洞的心思，只要您放了我的朋友，我保證馬上掉頭出山，而且絕不會給任何人透露半點消息。」

龍老爺子呵呵一笑：「這個我相信，但你能任由我處理這裡的兩個逆子嗎？」

龍家兄弟三個，龍二少跑得不知所蹤，龍家剩下的兄弟倆都在這兒，我抬腿跑了，這兄弟倆就死定了。再說我知道這麼多秘密，龍老爺子不可能讓我們活著離開的，難不成他真的以為能讓時光倒流？

不對，龍老爺子怎麼什麼都知道，連他的幾個兒子現在在場都知道？

我壓下心中的想法，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算是否定了龍老爺子的話。這時，我突然發現，站在龍老爺子身後、被封住嘴的喬大少一直在沖我使眼色。我心中一陣惱怒，你個窩囊廢，把最好的狙擊槍留給你，你都沒守住李白的家，你這貨現在還有臉眉飛色舞的？但再看看他的那條傷腿，又有些心疼，雖然裹著白布，仍然有殷紅的血滲出。喬大少的這條傷腿還沒好，而且是反覆受傷。

喬大少見我望著他的那條傷腿，跺了下腳將我的目光又吸引回他的臉上。我這才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眼神，這傢伙用眼神在指站在他身旁的恐龍專家，此刻她正抱著那隻熊崽子，一個勁兒地揉搓。

我有些疑惑地又望向喬大少，喬大少急了，一腳踹到恐龍專家身上。恐龍專家「哎呀」一下抬起頭，正好和我的目光對視。她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麼，和背書一樣，用生硬的口氣說道：「喬大少讓我告訴你，霍青嬨是叛徒，她出賣了你！」

我一聽這話，頭皮都發麻了。恐龍專家不會說這話，這話一定是喬大少讓恐龍專家硬記住的，就是怕自己出什麼危險，這條消息無法讓我知道。

我看向霍青嬨，發現她沒有和我四目相對，反而轉過頭去。

霍青嬨的表情出賣了她。

我終於明白，龍老爺子怎麼什麼情況都知道了，原來是霍青嬨。

龍老爺子轉身沖身邊的一人說了句聽不懂的話，大概是東南亞某國的語言吧。那人馬上將又開始擺弄熊崽子的恐龍專家拉開了。喬大少又望向我，我突然發現他的眼神暗了下來，還沒等我反應，他就躺倒在地上。原來這傢伙到現在都是硬撐著，現在我知道了該知道的消息，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喬大少—」我悲呼一聲，就要撲上去，但剛向前一步，一支槍管就頂在了我的胸口上。

龍老爺子任由喬大少昏倒在地上，很隨意地沖我說道：「其實阿鑫這孩子真傻，我又不是不讓你們兄弟見面，有啥話不能以後說啊，非讓一個傻子來給你帶話？」

我又看向霍青嬨，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霍青嬨也和喬大少、龍大少一樣，被反綁著雙手，嘴上封著膠帶。她不是龍老爺子的人。

想到這兒，我胸中大定，精神為之一振：「你想怎麼樣？」

龍老爺子呵呵一笑，不答反問：「對面這個山谷里，真的有那個山洞嗎？」

我搖了搖頭：「有個山洞是真的，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山洞就不知道了。」

我說話時，龍老爺子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見我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才繼續說道：「讓你的人放下武器，把老三那個逆子捆著送出來。」

「讓我的人放下武器？你別做夢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放下武器，我們幾個就真的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這荒山野嶺的，龍老爺子就是答應讓我們走，我都不敢放下武器，要是他們翻臉不認人，我們到時候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龍老爺子絲毫不理我的話：「對了，你們前幾天在沙漠里找到的那個東西，應該是個磨盤狀的東西吧？聽說在老三那兒，也一起送出來。」

這老爺子還真是提醒我了。我一直在琢磨，我們的人都在他手上，我們手上空空如也，談判不對等。此刻讓他這麼一提醒，我也想明白了，誰說我們手上沒有能要挾他的東西，我們不是有個天盤嗎？

「讓你的人，把老三那個逆子和那樣東西一起送出來，否則—」龍老爺子的聲音變得低沉，「否則我先拿阿鑫開刀。」

龍大少雖然被捆住，但耳朵沒堵起來，聽了龍老爺子的話，一個勁兒地沖我搖頭，意思是讓我別答應。

龍老爺子的這一套我明白，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我裝作沒有看到龍大少的表情，而是沖龍老爺子一臉凝重地說道：「這事我得回去操作。」其實我回去不是為了捆龍三少，而是讓山谷里那幾個人趕緊把天盤掏出來，這東西現在能派上大用場了。我不回去，他們未必能想到用天盤威脅龍老爺子。

龍老爺子見我還算配合，點了點頭：「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說著，他沖身後的雇傭兵說了句話。那雇傭兵掏出水壺，蹲下給昏迷的喬大少灌了兩口水。

我退回山谷中，龍三少、曹爺、老林、李白，還有瓦斯和淘金佬都圍了過來。我悄悄地和他們說出自己的計劃。

當我再次孤身一人出現在龍老爺子面前的時候，龍老爺子的臉黑下來了：「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我笑了笑：「老爺子，我們哥兒幾個商量了下，覺得以您的人品，絕對幹得出過河拆橋的事情，所以不放心啊！」

龍老爺子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手臂一揮，幾個雇傭兵將我們團團圍住，槍口直接頂上了腦門，就連已經清醒的喬大少和恐龍專家都不例外。

我輕輕地推開頂在腦門上的槍口，指了指身後：「你們看。」

山谷口的檯子上，曹爺赤裸著上身，威風凜凜地站在岩石上，雙手捧著那個傳說中的天盤。

望著那塊天盤，龍老爺子的眼中充滿了炙熱。我嘿嘿一笑：「老爺子，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光看見了曹爺手裡的天盤，你沒看見天盤底下捆著的俄制手雷嗎？」我說的是實話，李白炸巨蛇用剩下的最後一顆手雷，此刻就在天盤底下綁著。

龍老爺子依然一臉貪婪：「這東西真的存在！原來它真的存在！它叫什麼，是『天盤』嗎？」

見龍老爺子回過神來，我才繼續說道：「老爺子，您可能還不知道曹爺的為人吧，他的脾氣上來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您要是把他惹生氣了，他是真敢拉手雷的主兒。」說著我做了個爆炸的手勢：「這俄制進攻型手雷威力巨大，到時候曹爺就和這天盤一起化成碎片了。」

看著龍老爺子一點一點變色的臉，我繼續添一把柴：「到時候您老人家就永遠無法完成心愿了。」其實天盤到底能被手雷炸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主要是到現在我們還沒搞明白這東西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您放人，包括您的兩個兒子，我們離開山谷，給你天盤。」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龍老爺子聽完我的話，陰著臉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靜靜地站在那兒，幫他製造點壓迫的氣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龍老爺子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還真差點讓你們這些小輩誆住。」

龍老爺子望向我：「你們真的不怕死？」

我只是淡淡地來了句：「你試試看？」其實我心中緊張到了極點，我當然不會選讓曹爺引爆天盤這一招，這樣的話，那大家只有死磕了。山谷里的人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現在我們這幾個被槍口頂著的，估計是活不了了。

龍老爺子似乎已經想明白這裡面的門道了，他搖了搖頭：「如果現在是山頂上那個傢伙給我說，搞不好我會相信，但你李隊長說嘛，我就要好好想想了!」

說著，他從一個雇傭兵手裡接過槍：「看來不給你李隊長玩兒點真的，你是真不知好歹了！」話音剛落，龍老爺子端起槍，沖躺在地上的喬大少那條爛腿就是一槍。

「啊—」喬大少慘叫一聲，從地上坐起，抱著他的那條爛腿慘叫連連。

「你大爺的，老子和你拼了！」我是真著急了，伸手就去掐龍老爺子的脖子。

龍老爺子到底年老體衰，又沒想到我這麼神勇，被我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攥住槍管。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雇傭兵照著我後腦勺就是一槍托。

我翻倒在地上，聽見遠處的山谷口傳來一聲暴怒的國罵，待我仰起頭，只見曹爺已經拽掉了手雷的拉環，煙霧冒出。這貨真拉啊？在我的安排里可沒這招，不過在我的安排里也沒有喬大少中槍這個環節。

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又被人踢翻，只得趴在地上沖曹爺喊：「快扔掉！」

龍老爺子也沒想到，曹爺真敢拉手雷，當即慘呼道：「別—」

曹爺將天盤狠狠地甩到空中，一聲巨響，滿天灰塵。硝煙散盡后，龍老爺子像瘋子一樣跳起來，向前衝去，在草甸子上四處尋找天盤，絲毫也不管是不是已經進入了老林他們的射程。

此刻我是滿心的矛盾，既希望天盤炸飛，讓龍老爺子什麼也得不到，又希望天盤完好無損，這樣我們活下來的希望會更大點。如果天盤被炸碎了，龍老爺的夢也就泡湯了，我不知道我們會怎麼個死法。

沒過一會兒，龍老爺子從地上撿起一個還冒著青煙的磨盤蓋，他拂掉上面的泥土草屑，發現磨盤完好無損。望著他笑吟吟地向我走來，雖然我們活下來的希望大了點，但我依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最後談判的資本也已經落入別人之手，我們除了束手就擒，還能幹什麼呢？

我被繩子捆住手腕，和龍大少捆在一起，在龍老爺子兩個手下的推推搡搡下往谷口趕去。龍老爺子沖谷口隱藏起來的龍三少、曹爺幾人喊道：「給你們三分鐘，自己走出來，否則我就先幹掉他倆，然後再幹掉後面這些人。你們要是再不出來，那我們只有攻進去了，到時候全部死無全屍！」

山谷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就在我感覺到身後那個東南亞雇傭兵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最先走出來的是畏畏縮縮、高舉雙手的老螞蟻，然後是淘金佬扶著瓦斯，接著是曹爺、老林和李白，最後走出來的是龍三少。他們走到谷口，將手中的武器全扔在地上。

不得不佩服，龍老爺子這一手實在是太准了，直扣我們所有人的脈門。老林和曹爺在乎的是我和喬大少，龍三少在乎的是他親哥，至於其他人，可能是惜命吧。

給喬大少簡易包紮以後，龍老爺子微笑地看著他的手下將我們像穿糖葫蘆一樣穿起來。我抬頭望著那山谷的谷口，才兩天的工夫，兩次淪為階下囚，我這命真不是一般的苦。

「呵呵，還有不認識的新朋友啊？」龍老爺子掃了李白和老螞蟻一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說完押著我們，往山谷中去了。

看著山谷中死去的那些草寇的屍體，還有圍著巨蛇屍體轉圈的螞蟻和各種昆蟲，連龍老爺子都嚇了一跳。「李隊長，你可真是人才啊。我看，你還是跟著我幹得了。」不知道龍老爺子是真的起了招攬之心，還是故意調侃。

我歪著頭不理他，而龍老爺子很快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半坡上那個山洞處。

「李隊長，是不是這個山洞？」龍老爺子有點明知故問。

我依然不理他，打死我也不說。估計他問別人也是白搭，去問比我還了解情況的龍家兄弟，搞不好會被啐一臉口水。

龍老爺子絲毫不在意我的動作，他揮了揮手，兩個雇傭兵端起槍貓著腰沿著斜坡進了山洞。我們只能冷冷旁觀，沒過一分鐘，就聽見裡面槍聲大作。我心道，別是遇見十個石頭人了吧。那倆傢伙應該早就有準備，要真有石頭人，槍子可能不太好使，炸藥才是王道。既然沒用炸藥，應該不是石頭人。難道山洞裡還有一條巨蛇？

槍響之後，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然後山洞又歸於平靜。過了大半個小時，兩個雇傭兵從山洞裡鑽了出來，他倆完好無損，也沒見誰受傷了。

倆雇傭兵走到龍老爺子面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龍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完雇傭兵的彙報，龍老爺子轉頭沖我冷哼一聲：「李隊長，前面是個死胡同，山洞裡除了一張大蛇蛻下的蛇皮，什麼都沒有！」

聽了龍老爺子的話，我也不禁有些詫異，沒道理啊。就算是龍大少他親爺說謊了，但我和霍青嬨見過的古羌人岩畫也標記著這個山洞啊。雖然古羌人的岩畫中，沒有直接說明時光機器在這山洞裡，但有那個大腦袋和十個石頭人啊。

連一直默不作聲的龍大少也有些吃驚。他爹留給他的那幅地圖，這小子沒看過一千遍，也看過八百遍了。他抬起頭，看山谷兩邊的大山，一座是鷹頭樣子的，一座是金字塔樣子的，中間是那個山洞，錯不了。

我沖龍老爺子一揮手：「你家大兒子有話說。」

龍老爺子讓雇傭兵撕開龍大少嘴上的膠布。「不可能，那些雇傭兵沒有找對地方。」龍大少信誓旦旦地說道。此時，龍大少也顧不得隱藏什麼，雖然他極不想給龍老爺子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此時他堅信了幾十年的事情突然被推翻，這讓他很難接受，所以才出言相詢。

龍老爺子點點頭，交代了幾句，雇傭兵押著我們往山洞裡走去。進了山洞，四周一片漆黑，嗖嗖的涼意撲面而來。怪不得這巨蛇能一直待在洞里，原來這裡溫度比較低，雖然還不至於冬眠，但也能讓蟒蛇昏昏欲睡，降低新陳代謝。

幾隻手電筒照向前方，四周一片狼藉，還有少許血跡，牆壁上有彈片的划痕，此地應該是瓦斯用手雷把巨蛇炸傷的地方。再往裡走，是一張巨大的蛇皮，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真蛇呢。剛才的那幾聲槍聲，估計就是雇傭兵見了這東西，還以為遇見了外面那條已經斷成幾截的巨蛇的親戚，開了幾槍，才發現原來只是張蛇皮。

繞過蛇皮，就已經到了洞底，除了一面石牆，沒有其他任何通道，甚至連個耗子洞都沒有。

我用手摸了把石牆，冰冷潮濕，黏黏的有些苔蘚。

眾人四處尋找看有沒有機關暗道，或者其他出口。山洞裡的人居然暫時形成了一個同盟。

眾人又檢查了幾遍，依然沒有頭緒。就在眾人都陷入失望當中時，角落裡有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居然是老螞蟻。他被那些雇傭兵身上的殺氣嚇壞了，再加上搞不明白龍老爺子和我們之間的恩怨，所以一直縮在一旁。

我們此刻都沒了辦法，龍老爺子也是把死馬當活馬醫，擺擺手，讓人給老螞蟻挑掉手上的繩子。老螞蟻竄到山洞最裡面正前方的岩石處，用手撫摸著岩石。我們都和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抬頭看向老林，這老貨以前是研究石頭的。老林沖我搖了搖頭，表示也搞不明白老螞蟻在幹啥。

好半天，老螞蟻從雇傭兵手裡要了把匕首，開始刮石頭上滑膩的青苔。終於老螞蟻開口了：「後面是空的，這是一堵牆，石頭牆。」

聽了老螞蟻的話，眾人一陣大驚。

龍老爺子不相信地問道：「你確定？」

老螞蟻又恢復了畏畏縮縮的模樣：「老闆，老漢以前是這山裡開礦的，這種石頭後面是空的、實心的還是有水，只要摸幾把就能摸出來，但……」

龍老爺子兩眼冒金光：「但什麼？」

老螞蟻搖了搖頭，好像有些不太確定地說：「老漢這麼多年，見的都是些自然堆積成的石牆，比如說許多年前的一次塌方形成的石牆，還從來沒見過人壘起來的石牆。」

「你怎麼確定是人壘起來的？」龍老爺子接著問道。

老螞蟻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因為……因為……因為我看見了磚頭縫，還看見縫裡有石灰末，這應該不會是塌方弄的吧。」

一群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又燃起了希望，都圍在老螞蟻剛才摸過的石牆邊上。果然摸到了平整的石磚縫隙，這堵牆居然是人造的。

龍老爺子讓雇傭兵指揮我們推了半天，石牆紋絲不動。於是又問道：「這牆是不是有機關？」

老螞蟻又說：「老闆，您要是信得過老漢我，給我兩根雷管，我替您把這堵牆放倒。」

龍老爺子微微一笑，故作親切地拍了拍老螞蟻的肩膀：「嗯，找到了我要的東西，我會給你許多錢，還會帶你去國外享福。」

我和龍大少聽了龍老爺子的話，都冷冷一笑。老螞蟻啊老螞蟻，這你都看不出來，龍老頭連給你多少錢都懶得編，一看就是在敷衍你，恐怕他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你還是得和我們一起死。

我們躲在洞口外，只聽一陣腳步聲，老螞蟻也奔到了洞口，電雷管按鈕一按，一聲轟鳴。龍老爺子迫不及待地衝進灰塵當中，雇傭兵趕著我們緊隨其後。

「哈哈—哈哈—」龍老爺子站在石牆的廢墟邊仰頭大笑，「果然是福地洞天，你們看！」手電筒光束照過去，我們都目瞪口呆了，只見一條筆直的六棱形通道出現在我們面前，山體的石牆整整齊齊，全是六邊形，高度大概三米，寬度也大概三米。強光手電筒只往前照了幾十米，光線就被黑暗吸收了，通道不知道有多長。

龍老爺子激動萬分：「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裡哪樣是人能開鑿出來的，是仙人，一定是天上的仙人！」龍老爺子這還沒找到地方呢，就已經激動成這樣了，要是見了石頭人，還不得犯心臟病啊？

「哥—」一個和龍老爺子一般蒼老的聲音在山洞口響起，「有這麼好的事情，咋就不喊上兄弟我呢？」

沒想到我們身後居然會有人，大驚之下，我們集體轉身。黑暗中，一群人趴在蛇皮後面，從槍管下延伸出的紅色激光瞄準器上的激光點，直指那幾個雇傭兵的眉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曾經預測的X哥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