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長跪宗廟
第二十八章
長跪宗廟
「朕不懂皇后的意思,朕今天有聽到什麼事情嗎?」楚浩天竟然否認了一切,否認了紫鵑所說的話。「不過是一名不知死活的刺客,圖謀不軌,意圖刺殺於朕,被朕力斃於掌下而已!何來的其他事情?」
「陛下!」卓婉怡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說道:「有道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陛下即便是殺了紫鵑滅口,有朝一日,真相還是會大白於天下的!到時候,陛下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對文武百官說?難道告訴他們,陛下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因此才會做出……」
「啪!」一個耳光,打斷了卓婉怡的話,楚浩天冷聲說道:「皇后,你一向都讓朕最為滿意,不要逼著朕廢了你!」
卓婉怡跪了下來,恭敬地說道:「哪怕是陛下廢了臣妾,臣妾依然還是要說……」
「皇后,朕相信,只要你不說,這個世上便不會再有人知道真相!」楚浩天說道。
「陛下安能如此確信?需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完美的計謀也有疏漏,」卓婉怡說道,「更何況宮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有心之人,不是嗎?難道陛下是想要把怡然這孩子永遠軟禁在未央宮中,不讓其他人看到嗎?」
楚浩天沉默下來,不用卓婉怡說,他也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身為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在國宴以及一些典禮之上,必不可缺席。一次或可用生病作為借口,但總不能每次都在生病吧!「朕自然有辦法……」
「陛下!」卓婉怡打斷了他的話,恐怕也只有她才敢打斷楚浩天的話。「再萬無一失,也終會有暴露的一天,一旦所有的事情都展現在天下人面前,陛下要如何自圓其說?怡然是陛下的親骨肉,哪怕陛下身為天子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皇后,」楚浩天沉下臉色,傲然說道:「朕何曾在乎過他人的看法?朕何時把這些所謂的道德倫常看在眼裡?只要是朕想要的,不管是什麼,朕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得到……」
「怡然是人,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思想,陛下可曾問過怡然是否願意?」卓婉怡抬眸質問道。
「朕不需要問……」
「陛下!」卓婉怡抬首,顯露出她略有些紅腫的左半邊臉,說道:「陛下貴為天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執著如怡然呢?還是說,陛下只是不甘心上元燈節時,怡然對你的欺騙呢?」卓婉怡貴為皇后十年,宮中的很多事情,她略加查詢便可以知道,自然也就知道了上元燈節時所發生的事情。
「皇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朕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管!」楚浩天冷聲道,「德妃處心積慮十多年,心機不可謂不深,怕是這宮中被她所害的人不止一個藍貴妃!」
「後宮的事情,臣妾自會打理妥當。德妃有失溫良賢德,臣妾自會讓她受到應有懲罰。」卓婉怡緩緩起身,高昂著頭,走向御書房外,「陛下想要做的是名流千古的有道明君,而非是遭人唾罵的一代昏君暴君。陛下這般無視倫常的做法與前朝亡國之君有何區別?該如何取捨,如何選擇,不用臣妾言明,陛下心中自是清楚不過了。」說罷,卓婉怡走出了御書房,隨後,御書房的大門緊緊地關閉上了。
「卓婉怡,好個卓婉怡,好個皇后!」楚浩天眼底露出一抹沉思,便是他也忍不住為卓婉怡的一番話叫好!所有的話都擺在了明面上,所說莫不是站在了國家大義之上,讓他想要藉機發揮都不可能。「朕似乎對你了解的仍不夠通透!高福!」略思索了片刻,楚浩天猛然抬高了聲音喊道。
「陛下,有何吩咐?」聞聲,高福推門進來,恭敬的說道。
「看好皇后,若是她有什麼過激的行為立刻稟告朕。」楚浩天說道。
「是,陛下。」高福微微一愣,不太明白楚浩天為何突然要監視皇后。他只是一個奴才,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什麼事情該知道的,什麼事情不該知道,他還是很清楚的。想要在宮中生存,很多時候是必須要把自己當成啞巴,當成聾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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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冊封之日,怡然的心情就顯得愈發焦躁起來。未央宮內的所有人皆被怡然給打罵了出去,其中也包括了高福在內。此時的未央宮,只有怡然一人,她半卧於龍床之上,神情有些慵懶。「冰兮,聽你之言,這皇后的反應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宮殿內輕紗飛舞,冰兮的身影出現在龍床邊,淡淡地說道:「是。」
「好一個皇后,當真讓我大吃一驚!」怡然淡笑,緩緩起身,「拿言語擠兌楚浩天,偏偏讓楚浩天沒辦法發作。」
「少主,似乎皇后的反應讓你很高興?」冰兮眼底帶著一抹微笑,問道。
「當然,」怡然輕笑道,「若是皇后沒有這番氣魄,或許我也不會險中求勝。正是因為看出她絕非一般女子,我的計劃才更加容易成功。」
「少主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冰兮問道。
「在此之前,心中尚有些擔憂。」怡然眼眸中一片平靜,看出有絲毫的焦慮,甚至是膽怯與害怕。「在此之後,我反而不擔憂了。」
「為何?」
怡然輕搖了下頭,沒有直接回答冰兮的問題。「楚浩天能得到卓婉怡為後,是他最大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此話怎講?」怡然的話,讓冰兮有些好奇起來。
怡然淡笑,示意冰兮扶她起身,從龍床上走了下來,說道:「說他幸運,是因為卓婉怡不愧是母儀天下的女人。她的所作所為,完全符合一個皇后的身份,完美的哪怕是最挑剔的人也無法從中找出半分的錯處來。因此,十年來,不論後宮有多少新人進入,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動搖到她皇后的地位。可這也恰恰是楚浩天的不幸……」
看到冰兮眼底的疑惑,怡然笑著解惑。「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后,她必然不會讓楚浩天做出任何可以威脅到大楚江山社稷的事情來。楚浩天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詔告天下冊封一個身份來歷皆不明的女人為貴妃,試想,以卓婉怡的性子,便是沒有我讓你送給她的東西,只怕她也要親自來看一看這個讓楚浩天失常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我懂了。」冰兮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沉,隨即便垂下眼瞼,斂去了眼底的那一抹異常。「只要皇后看到了少主,楚浩天想要納少主為妃就絕不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父納子為妃,如此有違倫常的事情,皇后定然不會允許它發生。這樣一來,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起來,為保皇室尊嚴,不至於讓醜聞傳出,皇后必不會把少主的身份說出。」
「不錯。」怡然滿意的笑了,冰兮不愧是師傅調教出來的,果然是冰雪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透。「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很多地方已經由不得楚浩天他說得算了。如今就算是我想要留在皇宮,只怕是卓婉怡也容不得我繼續留在這裡。不需要我動手,她就會想盡辦法送我出去,讓楚浩天無法找到我。」
「難道少主不怕皇後為了保存皇室尊嚴,而抹殺少主的存在?畢竟在天下人的眼中,少主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冰兮繼續問道。
「不,殺人不過是最下乘的手段,而她是個聰明人,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做出這樣愚笨的事情來的。」怡然說得很肯定,「若是可以,還真不想與她這樣的人為敵呢!」只可惜,很多事情,都不能盡如人意。有的時候,哪怕是不願,不想,卻仍是要不得不與對方為敵,甚至是不死不休。「出了御書房,她去了哪裡?」
突然轉移了話題,冰兮不禁一愣,隨即說道:「宗廟。」
「呵呵……」聞言,怡然笑了,「果然是她的作風。」
「少主似乎不意外?」冰兮問道。
「硬碰硬后,勢必要給楚浩天一個台階,」怡然說道,「軟硬兼施,剛柔並進方才張弛有度,實為上策。若我所料不錯,她應該會長跪宗廟前。說是請罪,其實是在用另一種更加高明的方法來給楚浩天施壓。」說著,怡然嘴角微揚,勾出一抹極淡的冷笑,「這大楚皇宮內即將有一場好戲上演,作為主角的我,怎能讓觀眾失望呢?」
「少主需要冰兮做些什麼?」冰兮問道。
「什麼都不需要,」怡然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說道:「你只需要在一旁看好戲便可。」
「難道少主不想離開皇宮嗎?」冰兮不解地問道,這三日來,她看著怡然乖乖的呆在未央宮內,沒有任何的作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而奇怪的地方是,這三日來,楚浩天除了第一日來過,以至於暴怒離去后,再也沒有來過,彷彿已經忘記了怡然此人一般。
不想離開?怎麼可能?這個地方在別人看來富麗堂皇,讓人羨慕神往,可在她的眼中,所謂富麗堂皇,不過是一座牢籠,圈禁的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心靈。「想要離開皇宮,我隨時可以走。只不過,」怡然低眉一笑,「如此一來,勢必會暴露自己的實力,更會觸怒楚浩天,從而帶來一系列無法預估的後果。我從不做無用之事,與其逃離皇宮,東躲西藏,倒不如放手一搏,讓楚浩天看著自己離開卻無力阻止。這樣豈非更能打擊到他?」
「少主似乎胸有成竹?」
怡然搖頭,「不,冰兮,你錯了。世上的事情沒有所謂的萬無一失,只要沒有到結局,誰也無法肯定中間是否會出現變數。需知,任何一個變數,皆有可能改變結局!」
冰兮揚眉,不解地看向怡然。
怡然沒有說話,緩步走到窗口前,抬眼看向外面明媚的陽光,說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話來。「我的老師要來了。」怡然冷笑著,怡然公主墜崖身亡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以老師對我的疼愛,又怎能繼續保持沉默?在沒有看到我的屍體前,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我會死的。老師定會放下手中的一切,前來大楚,親自來查探消息的準確性。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明天……老師就會到了。怡然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深沉的有些可怕,楚浩天,我的老師到來必定會大出你的意料之外吧!到時,你會怎麼選擇呢?我還真是有些期待!
「老師?少主還有老師?」冰兮一驚,主上不就是少主的師父嗎?怎會還有一個老師?主上是否知道呢?為何從未聽主上說過?冰兮心中頓時浮現出無數的疑問來。
「是,」說到自己的老師,怡然眼眸中露出敬佩之色,「她是除了師父外,最讓我佩服的人。」雖然她口口聲聲稱自己沒有資格做自己的師父,只能成為自己的老師,但是在自己的眼中,她就是自己的第二位師父。
「能讓少主佩服的人必定不是簡單的人,倒讓冰兮對她的身份好奇了起來。」冰兮說道。
怡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冰兮,明天你自然會知曉她的身份。」說著,停頓了一下,回首看向冰兮,「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是,少主,冰兮明白。」短短時日的相處,冰兮對怡然的感觀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由原本的極度不屑,到如今的漸漸有些敬佩,她總算明白為何當年主人選中的人會是怡然了。少主的確有這樣的魅力,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她所吸取。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去做!」怡然揮手搖了搖,示意冰兮離開。
「是。」說罷,輕紗帳幔隨風舞起,而冰兮的身影也消失在未央宮內。
「陛下,陛下……」高福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手中的拂塵都幾乎拿不穩了,連滾帶爬的撲倒在御書房的中間,恰好打斷了正在看奏章的楚浩天。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是什麼樣子?」楚浩天沉下了眼神,不悅地說道。
「皇后……皇後娘娘……」高福氣喘吁吁地說道。
「皇后怎麼了?」楚浩天問道。
深深呼吸了幾下,高福的氣息才逐漸穩定下來,說道:「皇後娘娘長跪於宗廟前,自請罪責。」
「胡鬧!」楚浩天氣得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皇后她在想什麼?堂堂一國之母自請罪責?她有什麼罪責?故意給朕找難看了是不?」
「陛下……」高福顫抖著聲音說道:「皇后讓老奴轉告陛下,她身為六宮之主,卻不能讓後宮姐妹和睦相處,反倒讓陛下為後宮之事憂心,實乃是她之罪過……」
卓婉怡之意楚浩天豈會不懂?她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反而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台階下,只要自己改變了注意,這一切的事情都會消弭於無形中。可惜的是,皇后,這一次,朕絕不會妥協!楚浩天冷哼了一聲,「她喜歡跪,就讓她跪個夠吧!」
「可是,陛下……」高福欲言又止,有些話,他不能不說。「明日便是冊封貴妃的大典,若是少了皇後娘娘……」
楚浩天眼神一沉,神色變化了數次,最終化作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擺了擺手,說道:「高福,你先下去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老奴遵旨。」高福暗嘆了一聲,弓著身體,退出了御書房。
楚浩天眼底閃過一抹陰鷙,卓婉怡!別讓朕挑出你的錯處來,否則,朕不僅會廢了你,更會讓你萬劫不復!封妃大典豈能少了皇后?那會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冷靜下來,楚浩天明白這一次他棋差一招,輸給了卓婉怡。
曾經一度熱鬧非常的宣和殿如今卻有些蕭條,琳琅滿目的珠寶玉石沒有原本的光澤,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按道理說,這滿室的珍寶極具誘惑,不知為何,擺放在原處,任由灰塵掩蓋光華,也無宮女太監私拿。
此時的宣和殿隱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讓人不禁暗暗生奇。究竟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敢闖入這宣和殿內?
只見,一黑衣蒙面女子站在宣和殿內,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殿內的桌面,看著指尖上所沾染的灰塵,眼底帶著淡淡的嘲諷。被列為禁地如何?不讓其他人擅闖又如何?人都死了,還保持原貌,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
「主上。」冰兮仍舊是一身白衣,輕紗遮面。她單膝而跪,看著黑衣女子的眼眸中充滿著崇拜與敬仰。
「冰兮。」黑衣女子轉身,赫然是怡然的師父——冷心!她低眉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腳下的冰兮,說道:「我很失望。」
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不悅。偏生就是這輕淡淡的聲音,讓冰兮的眼神黯淡下來,「冰兮無能,讓主上失望了。」
冷心眼神一沉,說道:「冰兮,你仍不知自己錯在哪裡?我失望並非是因為你沒能護住怡然,使得她深陷宮內!而是因為你不懂得審時度勢,量力而為。還記得我教過你什麼嗎?」
冰兮恭敬地說道:「記得,主上所說的話,奴婢不敢忘記半句。」
「既然記得,知錯犯錯,讓我如何不失望?」冷心說道。
「奴婢……」看著冷心淡然的眼神,冰兮竟無法為自己辯解。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氣,而是愚笨!是不自量力!」冷心說道,「我說過,任何時候,都要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可是,少主……」冰兮想要說什麼,但是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若非有月冷非在,此時的她怕是早已成了死人!「奴婢知錯了。主上曾說過,只有留得性命,方才會讓事情有轉機。而人死了,便什麼都不會改變了。奴婢明知非暗絕敵手,仍與之對敵,實乃不智,此錯一;明知暗絕擅長追蹤,奴婢竟然讓本能掩蓋了理性,泄露出少主的蹤跡,此錯二;後身受重傷,明知不及時治療,便會有性命之憂,卻執意要月冷非去救少主,此錯三。犯一錯,已是不應,更何況是一錯再錯!」
對於冰兮的回答,冷心似是十分滿意,淡然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笑意。「不錯,很顯然,對於這點,怡然做的就比你要好。」
「是,奴婢的確不如少主。」這一次,冰兮對怡然眼中再沒有了初始的不屑,而是流露出些許的敬意。「暗絕的出現,大出少主的意料。當時,少主心神俱傷,根本不是暗絕的對手,唯有隱藏實力。因此,從一開始被暗絕帶入皇宮,少主便一直在布局,其中環環相扣,讓人難以看到真實。心思慎密如暗絕,心機深沉如楚浩天皆只看到了假象。少主明白,示敵以弱,方才能讓敵人放下戒心,從而給自己帶來一線生機。」
冷心欣慰一笑,「冰兮,你成熟了。」
「奴婢此時方才懂得主上要奴婢來到少主身邊的用意。」冰兮說道,「只有跟在少主身邊,才能真正看懂少主,才能明白為何主上曾言唯有少主方能承襲衣缽!奴婢對少主原是不服,可時至今日,奴婢不得不說,主上眼光之毒辣。不過,奴婢雖對少主心悅誠服,只怕寧峰未必……」
「這點不需你擔心,若怡然不能讓寧峰臣服,那她也就不配做我的徒弟了。」冷心淡然說道。「冰兮,這幾日你先回去療傷,這裡的事情就不用你來過問了。」
「那少主……」冰兮有些擔心,畢竟怡然此時的處境乃是大大的不妙。
誰知,冷心抬首,看向外面,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要來了。有她在,加上怡然本身的計劃,根本無需我們擔心。」
「她……」是誰?冰兮一愣,隨即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少主口中的老師?主上知道她?主上似乎對她很讚賞?」冰兮越發的好奇起來,當今世上,能讓主上稱讚的人並不多,少主口中的老師究竟是誰呢?
「她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看得上眼的女人!若說有人能與我一較長短,怕是也只有她了!」冷心說道。
「啊……」冰兮震驚萬分,她沒料到主上會對那個人有如斯高的評價。
「冰兮,明日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許你插手干涉。看戲,只要靜坐一旁就好。」冷心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明日的冊封,定會精彩萬分,不容錯過。至於她的身份,明日之後,不用我多言,你自會明白。」輕葒,對於明日的相會,我還真是有些期待呢!相信你定然不會讓我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