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陣前會晤
對於明日與白巾軍公明剩的陣前會晤,我沒有開軍事會議,晚上一個人思索了良久,決定率領五千軍士前往壓陣,只留勞必局留守營地,我讓高季里親自去通告勞必局,以示對勞必局的重任。
精神不濟的在上半夜已經昏沉入睡,精神抖擻的持續了大半天之後,到了十二點后也開始疲累,相繼進入夢鄉為明日的精神做準備。
不值班的軍士尚且如此,那些巡邏衛士更因為大晚上的值班,持續到後半夜顯得異常的睏乏疲累,鬆懈的說不定偷著去睡覺。
如果要偷襲,選擇的時間自然最好是下半夜了,此時,敵人大都入睡,最是容易偷襲成功,這已經是軍人的常識,上半夜安然過去,不過是因為一般人不選擇上半夜偷襲。
一夜風平浪靜,營地里訓練發出的呼號聲鏗鏘有力,聲震雲霄,勞僧大清早就將他那營的軍士悉數集結,整形列隊做好了出兵的準備。
當我站在營帳外看著安然無事的營地,讓我倍感欣慰,對於勞僧急於表現的行為倒是見怪不怪。
勞洪的軍士在各自的總旗隊尉指揮下有條不紊的結隊列形,勞洪與勞僧應該頗有交情,此時,兩人呆在一塊,說著我聽不到的話題。
放眼望去,沒有看到勞必局和剛吹笙兩位老牌營領的身影,只有他們的總旗在組織軍士列隊整形。
勞洪和勞僧已經看到我的出現,相約向我走來,恰在這時,我看到剛吹笙走出了軍帳,剛吹笙的軍帳在營地的西北角,隔著雖然有些遠,中間沒有障礙物,一眼看得見。
剛吹笙領著兩位心腹總旗和一乾親隨衛士大步也向我走來。
勞洪勞僧先到,向我行禮后,勞僧問:「將軍,何時出發?」
我不答反問:「白巾軍如何動向?」
勞僧道:「只看到營寨里軍士走動頻繁,但是未見有軍士出營寨。」
我說:「整個晚上都沒有動靜,白巾軍這麼安份。」
勞僧肯定的說:「據軍士探報,營寨外是沒有看到任何白巾軍軍士出來過,看來白巾軍投誠的意向很堅定。」
我說:「不到白巾軍退出攔雨關就不能作數,只要白巾軍退出攔雨關,東海郡大勢已定,到時候他公明剩再反悔只能送他自己上斷頭台。」
剛吹笙見禮。
我點了點頭,吩咐道:「率軍出發吧,勞僧你領著你的軍士先趕到雨前坪,今日你是最積極最精神飽滿。」
勞僧大喝道:「遵命。」
旋即轉身,按刀跨步,無比的嚴肅正經,只見他一絲不苟的走回軍士隊列,鼓足了底氣大聲呼喊道:「所有軍士聽令,向攔雨關雨前坪進發。」
隨即,隊列最前方的總旗紛紛出動,吆喝著,叫罵著,組織安排手下隊尉領著軍士出營地,出了營地大門,走上依山而傍的小道。
勞僧爬上馬背,注視了我站著的方向一眼,掃視了一眼前行的軍士以及還在原地的軍士,揚鞭拍馬,插入了隊列中間,幾位總旗紛紛騎馬追上。
眼看著勞僧一營軍士尾巴都快要消失在了小道的轉角處,我下令剛吹笙與勞洪整軍出發,我騎馬隨在中間。
越來越接近攔雨關,兩旁地勢越見險要,懸崖峭壁高聳對峙,若不是中間底下的平地夠寬,我是不敢輕易率軍險入。
即使兩旁峭壁上已經有火大山哨探查探,即使東海軍的戰鬥力已經上升了一個台階,我不會在攔雨關冒這個險,我心裡暗道:我冒的險是不是太多了,自己都有點后怕了?
我隨在勞洪軍士隊列中緩緩來到雨前坪,直至全部五千軍士進入雨前坪的陣地,整形列隊完畢,白巾軍的軍士才蜂擁而至,像是一股兇猛的洪水。
在我眼裡看來,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其勢其行看似猛,內里卻不堪一擊,我想如果東海郡不是這般孱弱,我必不招安,真正的戰鬥是令行禁止的對戰,軍士軍容氣勢都是取勝的條件。
公明剩姍姍來遲,幾匹柴瘦老馬自白巾軍隊列里踏步而出,頗顯寒磣,再看馬背上的幾位將領,雖然堅毅老辣,卻讓我生出了短命的即視感。
我心裡頭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莫非招安事情有蹊蹺,白巾軍到場的軍士應該不下六千人,免不了大戰分輸贏,這可是我一萬個不想看到的局面。
而接下來的局面更是令我心裡打鼓,公明剩率領了兩名將軍拍馬來到了陣前距離線的五分之二處,再也不前進,打出了旗語,意思很明顯等著我前去會晤。
我長吁一口氣,拍馬而去,嘴裡說道:「你們好好的等著,看我的手勢行動,我自會保全我自己。」
「將軍,讓我陪你一塊去。」勞僧叫道。
我道:「不用了,他們三個人拿我不住。」我快馬揚鞭,奔跑向公明剩所在位置,兩軍相距不足五百米,公明剩距離他的軍隊只有兩百米遠,而我卻要到距離我的軍隊三百米、距離白巾軍兩百米的地方去和談招安。
我騎馬奔跑到距離公明剩不足三米的坪地勒住了韁繩,戰馬吃不住疼,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嘶鳴,這才打著馬腳站好,我定了定神,說:「久仰南天王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正中間的公明剩立即回答:「火靈將軍才是英雄了得,單刀陣前會晤,不失英雄本色。」
我笑道:「我是因為覺得南天王是一位開宗明義的大丈夫,與我火靈必然是同袍同僚,而不是敵人,有此斷定,我這才敢孤身而來。」
公明剩臉色有點不好看,但是,心裡卻有點發慌,他說:「火靈將軍竟然有這麼好的斷定,我有幾個問題想問火靈將軍,希望火靈將軍解答。」
我抬手道:「請說。」
公明剩道:「據我所知,東海郡並不是將軍為最高領導,而且此次的領兵統帥也不是火靈將軍,和談招安將軍能一手做主嗎?」
我端正了坐姿,屁股這時有點不舒服,咯的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