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入駐攔雨關
公明剩的兩位將軍見我遲疑著,騎馬向兩邊走開了一些,意圖防止我逃跑似的。
我面無表情的說:「此次的領兵統帥是平南大將軍蘇沖,但王師只管剿滅白巾軍,若你不是白巾軍,他們有什麼理由剿滅你們,至於東海郡,太守身死他鄉,郡司馬先是叛變,接任者被殺,郡丞圖謀不軌,被抓下獄,主薄畏罪自殺,如果我這個將軍不能做主,再也沒有其他人。」
公明剩道:「我姑且相信將軍,但是我除了先前提出的兩個要求之外,我還有個要求。」
我擺手隨意道:「請說。」
公明剩眼睜睜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這麼好打交道,沉吟了一會說道:「平定雨靈縣之後,我希望能率領軍隊駐守在雨靈縣,東海郡不得干涉。」
我冷笑道:「你想裂土封侯,當雨靈縣的土大王,這個我無法答應你,你是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了。」
公明剩見我神色冷峻,心裡忌憚,不知如何言語,他身後的將軍接茬道:「如果將軍不能答應,等我們招安之後,將軍反悔秋後算賬,到時候我們都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宰割了,我們多留一條後路而已。」
我呵斥道:「你這條後路留得也太貪婪了,對於貪婪的人一味忍讓,最終會養虎成患,我火靈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頓了頓,我警告道:「不要吃准了我東海郡經不住戰爭,如果是這樣,我想我答應和談招安,其他人也不會答應,到時候可就兩敗俱傷的結局,都不是你我想看到的局面。」
公明剩道:「火靈將軍,請聽我一言,我可以不統領一萬的軍隊駐守雨靈縣,只需給我兩千軍士,其餘的軍士聽從將軍的安排。」
「兩千軍士?」我驚訝道,沉思了起來,兩千的軍士還是在我的承受範圍之類,一萬的軍士真就是像核彈頭一樣的威懾,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公明剩沒有拿刀,他身後的兩位將軍一身嚴實的盔甲,手緊緊按住腰際的佩刀,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動刀子的架勢。
思索了一會,我說道:「兩千軍士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的命令你們得無條件執行。」
公明剩趕忙回應:「自是以將軍馬首是瞻。」
「那行,你的條件我已經全部答應,我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放開攔雨關。」我盯住公明剩問,不想他有任何的鬼心思能夠逃過我的雙眼。
公明剩附和道:「將軍希望我們什麼時候放開,我們就什麼時候放開。」
我說:「事不宜遲,且等本將軍率軍入駐攔雨關,再將王師的蘇沖大將軍迎入攔雨關,請蘇大將軍定奪。」
公明剩一臉無奈的道:「火靈將軍,您可要替我多美言幾句,白巾軍作亂,完全是因為中天王塗膠蠱惑人心,我等受其蒙蔽所致,如今我等迷途知返,善莫大蔫,做出棄暗投明的事來將功補過。」
「你放心,你不再是白巾軍南天王,而是東海郡公明將軍,」我安撫道,又對兩位將軍說,「你們兩位也是,只是要委屈二位暫且還不能有將軍頭銜,得等我報請東海郡批准。」
公明剩點頭道:「這樣就好,我等作亂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衣食無憂的誰提著腦袋作亂造反。」
我叮囑道:「休得再提作亂造反的話,你們現在是官家了,名正言順的官家。」
公明剩吩咐塗子劍去將軍隊分列兩盤,迎接我與一干營領軍士入攔雨關去。
我也重新返回東海軍隊列,齊整隊伍,正兒八經的入駐攔雨關,回到隊列,幾位營領迫不及待的問我和談招安的結果。
最不耐煩的數勞僧,大大咧咧的問:「將軍,白巾軍真答應了接受招安?」
我冷聲裝比道:「不答應我還能安然回來,公明剩身後的兩位將軍還不抽出刀來將我給留下來。」
勞中用抱拳祝賀道:「恭喜將軍,東海郡大局已定。」
勞中用的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讓我眼界豁然開朗,心情大讚,然而,勞照的話卻猶如一盆冰水從我的頭頂澆到腳底。
勞照冷不丁的道:「將軍,還得提防白巾軍中途反悔作亂,此去攔雨關並不見得就是萬無一失,而且,攔雨關地勢險要,若是明著接受招安,暗地裡等將軍進入攔雨關,懸崖峭壁兩側安排伏軍,我軍可就危險了。」
我傲嬌道:「量公明剩也沒那個膽量,但是,勞先生你說得很對,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可有何良策?」
勞照無奈道:「唯今之計只有時刻讓公明剩等幾位將軍作陪,一旦出現不軌,即刻擒賊先擒王,讓底下軍士投鼠忌器。」
我只能無奈的嘆氣道:「總有分開的時候,不管了,讓老天爺決定吧。」
沒來過攔雨關的人不知道攔雨關的奇險,只有到過攔雨關的人才知道攔雨關的險要,白巾軍最外圍的營寨就設在峽谷的入口處。
峽谷里軍帳錯落,柵欄圍聚,白巾軍軍士就站立在軍帳與柵欄間,此時的白巾軍軍士已經將頭上醒目的白巾軍給摘去了,摘去了白巾的白巾軍讓我看著順眼了許多。
走過峽谷,一條羊腸小道蜿蜒盤旋向上,抬頭看去,崇山峻岭,迤邐數百里遠,一眼看去,遠方白茫茫一片,不知是高山還是平地。
羊腸小道的盡頭是在山頂上,這裡又設置了一道營寨,把手的白巾軍軍士雖然只有數十人,可是這山頂寬不過十來米,來再多的軍隊也只能幹望著。
到了山頂,風呼呼的刮,回頭看,長長的隊伍長龍甚是壯觀,卻也無比的冒險。
在這條羊腸小道上,我想只要一個圓形的巨石滾下去,怕是就要死傷萬千了,心裡驚駭莫名,多虧這公明剩沒有起黑心。
我看了看身旁的勞中用與勞照,不由的冷汗直冒,勞中用卻是會心一笑,盛讚我神機妙算,勞照沒什麼表情,似乎仍然覺得自己的擔憂是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