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想好怎麼死了?
012、想好怎麼死了?
一路往裡而行,鳳天瀾才算是領略到了什麼叫做窮奢極侈的皇家貴族。
國公府雖然富麗堂皇,但是跟未央王府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未央王府不僅地勢極佳,而且十分寬闊。
光是從前院走到後院,就足足花了一刻鐘。
一路上,奇花異草無數。
更甭提層巒疊嶂的假山巨石,還有隱藏其中的溪水清流。
看似有些雜亂無章,但是細細一品,才發現每一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布置而成。
多一分嫌累贅,少一點又覺得簡單。
鳳天瀾即便是踩著厚底的繡花鞋,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走上小半個時辰,也覺得腿腳酸疼的厲害。
就在她忍不住要找個地方歇歇腳的時候,就聽到前面傳來花公公冷淡的聲音:「到了。」
鳳天瀾循聲望去,便瞧見數十米開外的湖邊亭里,隱約能夠瞧見一抹大紅色的妖冶身影。
在她抬眸的瞬間,亦又一道冰冷的目光透過紗幔朝著這邊射了過來。
四目相對,鳳天瀾一個激靈。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整個人立馬就精神了。
花公公上前幾步,恭謙的行禮:「殿下,鳳天瀾帶到。」
說完這話,他便起身往後退了十幾米。
鳳天瀾低眉順目的上前,學著剛才花公公謙卑的樣子,給紗幔裡面的人行禮:「鳳天瀾,見過未央王殿下。」
語畢,八角亭裡面依舊是一片靜謐。
沒得到回應,鳳天瀾不敢貿貿然起身。
她偷偷抬頭朝著花公公那邊看了一眼,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放空自我,啥也看不見聽不著的狀態。
鳳天瀾暗暗咬牙,只得僵著雙腿乖乖跪好:
罷了罷了!
毀了人家用心頭血養護的玄衣花,跪一下也是應該的。
鳳天瀾默默的替原主背著黑鍋,在心裡給自己洗腦。
終於……
在她馬上就要跪到雙腿發麻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那尊大佛終於開口了:
「想好了?」
鳳天瀾一愣,抬頭看去,「啥?」
隔著紗幔,卻瞧見那個妖孽王爺右手輕輕一抬。
原本跪在榻前的侍女立刻起身,將紗幔撩了起來。
兩個人之間沒有了阻隔,鳳天瀾一眼就看到容湛那張傾國傾城的妖冶俊臉。
只不過,這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心腸卻太黑了,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本王是在問你……」
容湛的話還沒說完,就低低的輕咳了兩聲,「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可是想好了用哪種死法?」
鳳天瀾一愣。
雖然她一早就猜到,這個妖孽壓根兒就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打算,但是這麼直接還真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鳳天瀾從善如流的搖了搖頭:「殿下多慮了,瀾兒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把自己這顆腦袋交出去。」
「是么?」
容湛眼神一寒,那張俊臉之上,瞬間有森然的殺意浮起,「如果,本王今日還非就要你這顆腦袋不可呢?」
即便是兩人相隔數米,鳳天瀾還是被這凜冽的殺意驚的頭皮一麻。
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盡量讓自己的神經緊繃起來。
這個男人跟鳳千語那種段數的人根本不一樣。
自己必須十二萬分的小心謹慎才可以!
「瀾兒知道,毀了王爺的玄衣花是我不對,即便是以命相抵也是理所應當——」
鳳天瀾此話一出,不光是花公公眼皮子一跳,就連容湛的眼底也浮起了點點深意。
這個丫頭剛剛還理直氣壯的說不打算交出自己的腦袋,下一秒就突然願意以命相抵了?
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卻又峰迴路轉:
「不過,小女子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若是耽擱了紀皇后的病情,就得不償失了。王爺,您說是不是?」
鳳天瀾在在說這話的時候,從頭到尾都盯著容湛。
果然,在自己提到紀皇后的時候,他那張妖冶的臉上,表情微微一凝。
儘管只有一瞬間,卻也被鳳天瀾也捕捉到了。
這就夠了!
容湛一雙冰冷的眸子冷冷的定在鳳天瀾的身上,腦海之中浮現出那日自己登上觀龍台之時看到的場景。
他不知道鳳天瀾是如何避開了看護侍衛的耳目,上了觀龍台的。
他只知道,當自己登上台頂的時候,恰好看到鳳天瀾將已經結出血色果實的玄衣花從九龍吐珠的圓盤裡拽了出來。
動作極其粗魯!
玄衣花養在水中,在結出果實之前不能跟人體接觸,否則靈氣一散,再無用處。
就在他打算從鳳天瀾手中將玄衣花奪回來的時候,卻瞧見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一把將果實碾碎。
他只看到一抹幽藍的亮光在她掌心一閃,緊接著玄衣花便開始急速枯萎,最後成為了一顆炭黑的枯枝。
玄衣花只要一枯萎,就再無任何用處。
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也沒辦法讓它起死回生。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容湛就覺得胸口的怒火難以熄滅,恨不得將面前這個該死的女人碎屍萬段!
而被容湛這麼看著的鳳天瀾,只覺得那雙眼神深若寒潭。
即便只是一瞬間的對視,也足夠將人凍到窒息。
「你,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湛才終於緩緩開口。
鳳天瀾定了定心神,撐著自己已經虛軟發麻的雙腿,緩緩的朝著容湛那邊走了過去。
離他越近,越能夠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意。
鳳天瀾心裡毛毛的,才剛剛踏入八角亭就停下了步子。
她怕自己再靠近,會被他身上的寒意給凍僵。
可就在這一瞬,她突然看到容湛右掌一抬。
緊接著,鳳天瀾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怪力突然將她攫住,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栽。
「啊!」
一聲低呼,她幾個趔趄,竟然一頭栽進了一個寬敞堅實的懷抱。
一隻強有力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腕,片刻的停頓之後,一路下滑。
掠過修長的手臂,拂過她胸前的柔軟,最後停在她的腹部。
重重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