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為你喜歡,所以我逼自己喜歡
「還有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拿回去!你們兄妹倆都是混賬東西!」
幾封書信劈頭蓋臉的砸在年瑤月臉上。
她疑惑的撿起那些書信,拆開一看,她快吐了。
這誰寫的情書,通篇都是情啊愛啊心肝寶貝兒。
白瞎了這麼好看的字。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可往下看到落款,她笑不出來了。
因為落款處寫著她的大名。
「四阿哥,您聽奴才狡辯,不是!您聽奴才給您解釋啊!這肯定不是奴才妹妹寫的情書!」
該死的綠茶婊好堂姐年兮月到底給她挖了多少坑?
林嬤嬤和丫鬟紫蘇之所以會被原主殘忍殺害,就是因為她們收了年兮月的好處,將她的私人印鑒偷走了。
印鑒丟了之後,京中就開始瘋傳她是個見到權貴男人,上至八十下至八歲,就主動倒貼,諂媚奉承,不知廉恥的女子。
別的情書也許是假的,但,這封狗血的情書,的確是原主寫的。
因為她是京中頭號四爺腦殘粉。
閨房裡還偷偷藏了好多四阿哥的畫像,估計也花了不少錢,只可惜成了冤大頭。
那些畫像的相似程度都不及真人的十分之一。
「告訴年氏,沒有下一次,否則爺就剁了她寫字的手!」胤禛看到年氏裝腔作勢的樣子就生氣。
年瑤月頓時茅塞頓開,原來四阿哥是因為她才遷怒二哥。
雖然這封情書是真,但無論真假,它必須是偽造的。
「四阿哥,禍不及家人,您怎麼懲罰奴才都行。但奴才還是要替小妹申冤!」年瑤月帶著哭腔說道。
「小妹雖然算不得什麼才女,但真要給您寫情書可不是這水平,奴才曾親眼看見過,可比這寫的好。」
「這信是假的!小妹平日里不喜歡寫瘦金體,嫌這字體矯揉造作。她和奴才一樣喜歡狂草。」
「還有,小妹說您是人中龍鳳,她沒資格喜歡您,過去是她年少輕狂不懂事,求四阿哥海涵。」
「既不喜歡,為何要寫?」胤禛覺得眼前謊話連篇的年氏真是無藥可救。
這時候還在狡辯,對他服軟求饒有那麼難嗎?
「她不知道從哪聽說您喜歡,因為您喜歡,所以她逼著自己喜歡。」這是替原主說的心聲。
沉默。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藏獒忽然狂吠不止,竟是直接撲向年瑤月。
她被拴在夾竹桃樹下無法躲避,只能嚇的蹲下來抱著腦袋等待厄運降臨。
嗷嗚一聲慘叫,那藏獒頃刻間身首異處,濺了年瑤月一身狗血。
「年羹堯?你知道狗是怎麼訓的嗎?」胤禛手中長劍染血,語氣如淬了寒冰。
「奴才愚鈍,求四阿哥賜教。」她心想訓狗不就是一根骨頭的事兒嗎?如果還不乖,就加塊肉啰。
「就一個字,打!打到聽話為止。若還是不聽話。那還是一個字。殺!養不熟的畜生留著有何用?」對於年氏的阿諛奉承,胤禛嗤之以鼻。
「蘇培盛,給年羹堯準備筆墨,讓她寫出來!」
蘇培盛笑嘻嘻取來筆墨紙硯,此時四阿哥已經抬腿離開了玄穹寶殿。
「年二公子,爺讓您用狂草將情書寫出來呢。」
年瑤月:「啊?什麼情書?」
蘇培盛:「就是您看見年姑娘寫的那封情書啊。」
四阿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時候應該會為原主的痴心一片感動才對。然後大手一揮,放她一馬。
他為什麼腦迴路如此清奇,讓年羹堯一個大老爺們給他寫情書,越想越腐。
年瑤月咬著筆桿,腦子裡一片空白。
「年二公子,您倒是快寫啊。奴才還要回去交差呢。」蘇培盛似笑非笑的看著年羹堯。
「哎喲,年二公子,咱這位爺可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您要不好好想想?若還想不出,那估計寫的就不是情書了,而是遺書啰。」
不管了!之乎者也她不會寫,但肉麻的情書誰不會寫,於是年瑤月提筆刷刷刷的筆走龍蛇。
反正原主本來就是不善舞文弄墨的草包。寫的出彩了才奇怪。
蘇培盛拿了情書就去找四阿哥了,此時夾竹桃樹下只剩年瑤月一個人。
吧嗒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到她肩膀上了。
她以為是落花,於是伸出手去拂開,觸手之處卻是綿綿軟軟毛茸茸的感覺。
似乎還會動!!!
迎面落下一個東西,竟然直接掛在她鼻尖,她定睛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條綠油油的大青蟲正在她鼻尖蠕動,啪嗒一下掉在她的面前。
而她手裡抓著的根本不是夾竹桃花,而是一隻毛茸茸的蟲子!
好疼啊!!!
「000!!!」她嚇得喊出聲來,聲音尖利的都破音了。
「天吶!00000000000!!!」
可回答她的只有轟隆隆的雷聲。系統有個bug,那就是雷雨天會沒信號!她真想宰了000。
玄穹寶殿里的小道士聽到外頭的動靜撓了撓頭,四阿哥這位哈哈珠子倒是個虔誠的人。
被罰了還在天靈靈地靈靈的念咒呢。
暴雨如注,雷聲隆隆,而樹下則下著毛蟲雨。
她被困在夾竹桃樹下無處可躲,已經淋成落湯雞了。此時早就哭的嗓子都啞了。
她最怕狗和蠕蟲,今天都碰到一起了。
晚膳之後,胤禛回到居所。
看著書桌上的宣紙若有所思。隨即輕笑出聲。
但見紙上寫了幾行不倫不類的歪詩:
紫禁之巔,星雲流轉。四時之色,無盡藏也。
我想把紫禁城的所有美麗,都凝成一片浩瀚星空贈予君。
惟願與君一門一窗一宮牆,一生一世一雙人。
從此星雲相伴,未來可期。
頭一回見有人將狂草寫的如此飄逸姿縱,疏狂不羈。
字不錯,只不過內容卻引人嗤笑。
「呵,還不如那張贗品!狗屁不通!一生一世一雙人?幼稚可笑!」
「蘇培盛,年羹堯呢?去把她叫來伺候筆墨!」
這廝從晚膳開始就沒見到人,定是躲在哪偷懶。
「啊?您不是罰年羹堯栓在玄穹寶殿的夾竹桃樹下嗎?」
「她可有懺悔之意?」
「奴才還沒問年羹堯呢,他這會還被您罰跪在玄穹寶殿那兒呢。」
蘇培盛心想年羹堯真可憐,被打的板子傷還沒痊癒,又淋了這場雨,怕是要大病一場。
「讓弘旭去領三十杖責!」他讓弘旭給蘇培盛傳話,讓年羹堯跪兩個時辰即可。
如今已過了晚膳,外頭還下著傾盆大雨,她整整跪了五個時辰!
「爺!您去哪?您還沒撐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