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只是其中之一,並非唯一
「娘娘…」瑾玉此時欲言又止的看著貴妃娘娘。
「怎麼?」年瑤月看著瑾玉慌亂的眼神,暗道不妙。
「萬歲爺去圓明園,宣了…宣了熹妃娘娘伴駕…」瑾玉低頭悶聲說著,根本不敢抬頭去看貴妃娘娘的表情。
整個紫禁城都知道年貴妃與熹妃鈕祜祿氏素來明爭暗鬥互相看不順眼。
自從入了紫禁城為嬪妃,貴妃仗著萬歲爺寵愛,將熹妃打壓的慘兮兮的,至今都不得萬歲爺寵幸。
沒想到熹妃忽然在此時逆風翻盤。貴妃該氣的發瘋了…
「去圓明園!」年瑤月拔腿朝著宮門外頭走。
顧不得叫馬車,她讓人準備快馬,一路策馬揚鞭沖向圓明園裡。
此時圓明園九州清晏里,熹妃鈕祜祿綉馨不著寸縷,被裹在毯子里送進了九州清晏的龍榻上。
鈕祜祿綉馨一張臉滿是嬌羞的坨紅,一想到接下來她就要成為四爺的女人,與四爺行夫妻之禮,她的呼吸都帶著局促。
來之前已經提前吃了助孕的葯,她定能成功懷上她和四爺的骨肉。
一想到四爺要將娃娃塞進她肚子里,她忽然想起來之前看過的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嫁妝畫,頓時眉眼都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胤禛穿著寢衣入內,面無表情甚至帶著隱隱憎惡的表情。
他徑直走到龍榻上,合衣躺下,將錦被蓋在身上,然後長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
殿內的燭火搖曳,鈕祜祿綉馨紅著臉,輕手輕腳的從毯子里鑽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從順著龍足,緩緩地爬到四爺身邊躺平。
「萬歲爺,臣妾侍候您就寢……」鈕祜祿綉馨側身鑽進四爺懷裡,整個人柔若無骨的黏在四爺懷裡。
胤禛蹙眉,任由女人的手在靈巧的解開他的衣衫盤扣,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嬌軟的唇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襲來,印上他的臉頰,胤禛只覺得腹內翻江倒海的噁心。
鈕祜祿綉馨差點喜極而泣,這是第一次,四爺沒有推開她,拒絕她的求歡。
她羞紅臉翻身趴在四爺身上,正要俯身吻向那張她貪戀半生的薄唇,忽然聽見殿門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當看見那張惱羞成怒的臉后,鈕祜祿綉馨故作惶恐的俯身抱緊四爺。
年瑤月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眼前香艷的畫面,鈕祜祿綉馨不著寸縷的趴在四爺身上。
而四爺滿臉都是女人的紅唇印,他的衣衫打開,精壯的胸膛與鈕祜祿綉馨曼妙的曲線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無法想象錦被之下二人交纏在一起的畫面,年瑤月緊咬牙關,面如死灰的看著四爺錯愕的眼神。
「不好意思。臣妾打擾萬歲爺的雅興,你們繼續,臣妾告退!」
他是皇帝,他在寵幸他的嬪妃,就像寵幸她一樣,年瑤月只覺得諷刺,她連將他們捉姦在床的資格都沒有。
她和鈕祜祿綉馨有什麼區別?貴妃又如何?
她也只不過是四爺的小妾之一。
年瑤月強忍著淚水,踩著花盆底衝出了九州清晏。
鈕祜祿綉馨暗暗竊喜萬歲爺並沒有丟下她。
「萬歲爺,臣妾這就去向年貴妃解釋清楚!」
鈕祜祿綉馨裝出焦急的起身,卻見四爺已經提前起身離開。
她裹著錦被正要追出去,忽然被蘇培盛攔住去路。
「娘娘,您剛侍寢完,這幅模樣出去?爬是會丟了皇家顏面~」
蘇培盛朝著身後的老嬤嬤招了招手。那老嬤嬤拿著一個托盤徑直來到熹妃面前。
「奴才侍候熹妃娘娘服藥~」老嬤嬤將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遞到鈕祜祿綉馨面前。
鈕祜祿綉馨通曉醫理,只嗅了嗅,就知道那是一碗壁子湯。
「放肆!」此時鈕祜祿綉馨滿眼難堪,虛榮心作祟,她又不能說剛才萬歲爺壓根就沒碰過自己。
此時她咬著嘴唇,抬手將那碗壁子湯打翻在地。
「娘娘,您這是想要抗旨嗎?」蘇培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熹妃。
「萬歲爺何時讓你這狗奴才如此放肆?」鈕祜祿綉馨頤指氣使,拍著桌子怒吼道。
蘇培盛嘿嘿的笑了幾聲:「娘娘,後宮嬪妃侍寢之後都要服藥,否則您以為萬歲爺登基后,除了年貴妃,為何再無嬪妃有孕?」
「你!你說什麼?!」鈕祜祿綉馨驚得張大嘴巴。
沒想到這些年來後宮無所出,不是因為年氏善妒,容不得別的女人懷孕,而是萬歲爺自己不想要孩子?
他是皇帝啊,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不想兒孫滿堂,多子多福?
四爺為何不讓嬪妃懷孕?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跋扈囂張的臉龐。
是因為她!!因為年瑤月!四爺竟然為了年瑤月,不惜斷送子嗣!
「娘娘,奴才伺候您服藥!」蘇培盛親自端著碗,陰測測的笑看眼前香肩半露的美人兒。
萬歲爺說了,不留就是不留,若非擔心傷著鈕祜祿氏,他已經讓敬事房的老嬤嬤拿三寸長的銀針來替熹妃避子了。
「啊!!」鈕祜祿綉馨歇斯底里的嘶吼著,甩手奪過那碗葯灌進喉嚨里。
……
年瑤月傷心欲絕,漫無目的地在圓明園裡橫衝直撞,最後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清冽的沉水香夾雜著淡淡的花香,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逼仄襲來,讓年瑤月覺得窒息。
她一把推開四爺,轉身就要逃離,腳下一崴,一陣鑽心的痛讓她忍不住跌坐在地。
「年糕!」胤禛焦急俯身,卻被年氏用力推開。
「不要你管!」年瑤月忍著劇痛,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著。
感覺到男人急促的腳步越來越近,年瑤月沒有回頭,只冷冷的說道:「滾!」
才趕來的蘇培盛聽到年貴妃竟然如此放肆,嚇得差點沒站穩。
「哦,臣妾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臣妾滾!不要跟著我!我滾!」
胤禛看著年氏離去的背影,他獃獃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只茫然無措的咬緊牙關,眸中氤氳水汽,彷彿做錯事的孩子般無助。
年瑤月強撐著走了一段路,沒有感覺到四爺的氣息,於是咬牙繞到一處八角亭。
此時清風拂面,帶起懸垂的月籠紗,輕輕拂過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