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你是我的

瑾玉看著年貴妃忽然抓起月籠紗，將整張臉埋在月籠紗內痛哭流涕。

「娘娘…」瑾玉正要上前去安慰，卻見貴妃輕輕搖了搖頭。

「娘娘，快下雨了，奴婢伺候您回宮？」瑾玉抬頭看著漸漸陰霾密布的天空。

此時年瑤月還沉浸在被四爺背叛的絕望中，忽然感覺到身子一輕，整個人落在溫暖寬厚的肩上。

熟悉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拚命掙扎著。

「朕已經沐浴更衣許久…」胤禛將負在身後的年氏緊了緊，囁喏說道。

感覺到後背傳來陣陣悶痛，年氏就像張牙舞爪的母老虎似的，在他後背又抓又撓，胤禛沉默的行走在紅牆黃瓦間。

肩膀上再次傳來一陣刺痛，年氏竟然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殷紅的血色瀰漫開來，將明黃的龍袍染透。

「愛新覺羅胤禛！你快放開我！你聾了嗎！」年瑤月被四爺一路背著，穿梭在圓明園裡，聲音都喊啞了。

無論她怎麼叫怎麼鬧脾氣，說言不由衷傷人的話，四爺彷彿沒聽見，就是不肯放她下來。

「要打要罵隨你，離開朕？除非朕死！」

胤禛將還在鬧脾氣的年氏徑直塞進馬車裡，與年氏十指緊扣不放開。

心中滿是委屈，卻不能宣之於口，滿腔悲憤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萬歲爺想幹什麼？難道想要讓臣妾與你們同樂？臣妾無能，要不您還是找別人與你們同樂吧！」

年瑤月氣的語無倫次。說出的話都帶著怨氣。

「你放過我…唔…」年瑤月話還沒說完，就被四爺扣著後勁，霸道索吻。

她氣的發抖，被捉姦在床，這男人竟然還在避重就輕，於是狠狠的咬了一口他還在肆意掠奪的舌。

胤禛悶哼一聲，吃痛的離開年氏的唇，微微輕喘著怒道：「年瑤月！朕喜也憑你，笑也任你，氣也隨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惱也從你，朕從來不會心口相異！」

「至少這一世，你是我的！我的！！」

胤禛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揉進骨血中藏起來，省的她總是動不動就說不要他，說要離開他。

「至少這一世…」胤禛失聲呢喃道。

看著四爺失神落魄的樣子，年瑤月心口揪著生疼。

她垂下腦袋不再反抗，只由著四爺伸手，近乎狂暴的將她的衣衫撕扯開，攻城略地。

蘇培盛聽著馬車裡男女歡好之聲不絕於耳，馬車都在吱呀吱呀作響。

他熟練的從袖子里取出兩團棉花團，將耳朵堵的嚴嚴實實，淡定的伺候在一旁。

「蘇爺爺，奴才圓明園敬事房的小崔子，一會記檔彤史留還是？」

小崔子忐忑的看向蘇培盛這位萬歲爺身邊一等一的紅人。

「傻孩子，以後你別再問這種送命題了哈，自然是留龍精～」

蘇培盛看著眼前那愚鈍的半大小子，心想若貴妃真能懷上龍種，他蘇培盛喊小崔子爺爺都成。

萬歲爺早就服了男子用的絕子湯。這一輩子都不會讓女子懷上孩子了。

想到明日又逢每月十五，蘇培盛頓時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情到濃時，年瑤月貼著四爺耳畔低語：「我不想讓你碰別的女人…尤其是鈕祜祿綉馨，答應我好不好？」

她感覺到四爺的身子僵了僵，年瑤月緊張不安的屏住呼吸，等著四爺回答。

可時間過去許久，連空氣都彷彿凝固壓抑的讓人窒息，四爺沒有說話，可年瑤月知道，沉默就是最讓人心酸的答案。

她鬆開抱著四爺脖子的雙手，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不再奢求。

……

「蘇培盛，取一身她的衣衫來。」

蘇培盛應了一聲，很快取來一身嶄新的衣衫，年瑤月閉著眼睛想條死魚似的，任由四爺擺布，替她從裡到外穿戴好衣衫鞋襪。

「臣妾要去西北看兄長年羹堯。明日就去。」

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絲毫沒有徵詢四爺意見的意思，而是通知。

「駁回！不準！」胤禛伺候年氏穿戴整齊，此時正在穿衣，聽到年氏要離京，頓時怒不可遏。

年瑤月嗤笑一聲，不再多說。

第二日一早，四爺上朝沒多久，年瑤月就起身穿衣，讓瑾玉準備車馬出宮。

她可不想留在圓明園裡看四爺寵幸鈕祜祿綉馨。她怕忍不住，一刀殺了鈕祜祿綉馨。

一路風馳電掣離開圓明園，往西北方向跋涉，快馬加鞭來到南城門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四爺焦急的呼喚聲。

「年瑤月！回來！不準去！」

胤禛快瘋了，他才離開沒多久，竟然聽見年氏縱馬離開圓明園的噩耗。

他想都沒想，穿著朝服就追來，眼看著年氏就要出了京城地界，胤禛頓覺五內俱焚。

「不要走！朕命令你回來！回來！」胤禛焦急嘶吼著，可年氏依然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眼前。

胤禛咬牙看著面前那道近在咫尺卻死都無法跨越的鴻溝，雙眼赤紅。

他這一生註定要被囚禁在京城內，非死不得出。這座城就是他在畫地為牢的墳。

「啊！！！」

他翻身躍下馬背，怒吼著沖向城門，眼前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牆，將他與年氏離去的背影隔絕開來。

他和她，終還是站成了永無交集的彼岸。

「放朕出去！！」

胤禛起身朝著城門衝過去，但才靠近城門，卻再次跌倒在地。

著急忙慌趕來的蘇培盛頓時駭然。

他一臉懵然的看見萬歲爺一個勁兒發瘋似的站起來又跌倒，跌倒了又倔強起身往前沖，直到頭破血流也不管不顧。

萬歲爺到底怎麼了？明明出城的門近在眼前，但萬歲爺彷彿被困在一道牆內畫地為牢。

胤禛搖搖欲墜，艱難起身，血水順著下巴滴落，凝固在半空巋然不動。

四周萬物停滯，他看見那道夢魘般的黑影出現在眼前，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俯瞰他。

「怎麼？不想當傀儡？那本座立即將她的魂魄收回！打入無間地獄！」

「不，朕無悔。」

胤禛抬頭看著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冷峻面孔，卻透著比他涼薄無情的氣息。

「那就滾回紫禁城！」黑袍男子不悅的呵斥道。

胤禛攥緊拳頭，曲膝跪在男子腳下，行了跪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