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城驚艷（2）
百里明曦、穆宇坤行於前，趙嫻霏緊隨其後。花落誰家，照目前的局勢來看，的確是個迷了。明眼人心裡都明白，兩人爭奪趙嫻，不過是為了趙立手上的兵權和趙輝的指揮作戰能力。洪荒大陸雖然三國鼎立，相對平安，但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趙家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當初嫻妃以「後宮第一肥」的姿態入主妃位，還不是看在趙立的面上。
宣政殿，正殿。一干人等坐定。
「啟奏陛下，剛才趙立將軍派人傳來軍報，他已班師回朝。趙家軍現在已經在城外二十里白馬坡紮營，趙家父子正快馬入城，約大半個時辰即可進入皇朝面聖。」
「好！」側目略瞥一眼面無任何錶情的穆宇坤，百里明曦忖度片刻，接著說，「趙立將軍實乃我天聖第一猛將，趙家軍所向披靡，乃我天聖之福！」
趙立是我的，趙家軍是我的，誰也別想打他們的主意！
「恭喜陛下！趙家軍再為天聖創下奇功！」穆宇坤起身抱拳。
「太子客氣了。」
「據聞趙家軍的後起之秀定北侯趙輝將軍也是作戰奇才，本太子此番前來，正有一些問題想請教於他，望皇帝陛下恩准。」
這不是擺明車馬地挖牆腳嗎？
「趙家父子還未回城，這些事情有待趙家軍一切安頓下來再議，太子不用著急。」避重就輕的敷衍是穆宇坤意料中事。
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趙嫻，穆宇坤頗有深意地轉變話題：「皇上，今日本太子終於得見嫻妃娘娘。娘娘儀態萬方，婀娜多姿，實為後宮典範。」言下之意，我的皇后就是你！
趙嫻霏頷首致謝，本想親言幾句，孰料百里明曦已經酸味十足地開腔：「太子曾言，天恆國以女為尊，不知今後太子即位，是否還行這樣的禮教？」
「皇上多慮了，」穆宇坤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他朝本太子即位，太子妃即為本朝皇后。無論皇後有何樣的過往，只要她能一心一意為我天恆，我便可為之廢除六宮，永不封妃！」
此話一出，滿朝震驚。趙嫻握杯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輕顫。以前總說百里明曦是個臟男人，現在這個男人的話不是正對自己的邀約和承諾嗎？那張與林雪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為何再次令自己心跳不已。
「太子此時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言之太早了？」撫弄著拇指上的扳指，百里明曦的心裡忽然堵得慌，當年李氏皇后彌留之際，他為挽回心愛女子的生命，也曾說過：只要皇后不離開朕，那朕就廢了這六宮！可惜啊，這樣的誓言在生命的必然循環中是多麼蒼白無力啊！
「皇上可能對我天恆國還不是很了解。對女子的尊重就是要如她們一樣從一而終。本太子雖然不敢保證自己身邊的女子薨逝以後還會孤家寡人，但是只要成婚，天恆男子的身邊永遠就只有一個女人相伴！」
朝臣議論紛紛，這是對天聖皇權的挑釁和諷刺啊！
尷尬之餘，趙嫻霏突然起身，緩緩走到正針鋒相對的二人之間，頷首請求：「嫻兒最近於閑雲宮編排了一段歌舞，願為陛下和太子殿下獻上。」
正不知如何應對的百里明曦感激地望著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嫻妃，立即應允：「速速獻上！」
只見趙嫻霏轉身褪下身上的紫衣，一襲貼身金色裙褲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段凸現在眾人面前！看著女子昂首挺胸地走到殿中央，不少男人捂著鼻子和嘴失態地找手巾……
同樣的金色耀眼，百里明曦彷彿已經看到了趙嫻的選擇；再看看穆宇坤那上揚的薄唇和略彎的眉梢眼角，女人帶來的驚艷顯然已經奪取了他的心！為何會有一絲心疼，為何會有一絲不舍？下意識地摸摸臉，生怕今日面目表情的多番變化鬆動了貼在臉上的那些半透明材質。殿中女子的表演已經開始……
春、夏、秋、冬和著音樂，推著一個木台入內，台上立著一根單手可握的鐵杆。趙嫻霏飛身上了木台，略略揖身，便手握鐵杆起舞。在現代人看來，這就是俗稱的「鋼管舞」。很多人對這種舞蹈心存誤解，認為不過是娛樂場所的女人們為了取悅男人，故意挑逗的舞蹈。但趙嫻霏所在的運動會所卻廣招鋼管舞愛好者，用專業的舞蹈教師授課，將傳統意義的鋼管舞進一步發揚光大，形成了各種風格的舞蹈形式，例如現在趙嫻霏所表演的「古典鋼管舞」。
沒有其他的輔助工具，也不用吊威亞，身體以鋼管為軸心，如靈蛇般飛舞飄動。時而雙腿橫掃，時而嫵媚下腰，時而貼管旋轉，時而倚管滑行……女人的身姿在木台上盡情綻放，男人的鼻血再次噴薄而出！
一曲舞罷，百里明曦離開龍椅，徑直奔向木台，太想把這個女人揉進懷裡！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包藏禍心，在掌聲雷動的宣政殿瞬時煙消雲散！
剛把手伸向正在謝幕的趙嫻霏，卻被另一隻金色長臂擋開，穆宇坤緊握柔荑，單腿跪下，深情凝望著嬌喘微微、香汗淋淋的女人，開口便是：「天恆太子穆宇坤懇請天聖趙立將軍之女趙嫻下嫁，即刻冊立為太子妃！」
頓時，喧鬧的朝堂安靜了，靜得只能聽見某些人怦怦的心跳……
「護國將軍趙立，定北侯趙輝覲見——」
「快宣！」
這裡是天聖的朝堂，這裡是自己的地盤！百里明曦對一切立即處於視而不見的狀態，轉身坐回龍椅。
宣政殿再次恢復平靜，剛才的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
「末將趙立、趙輝參見皇上！」
「二位將軍快快請起！賜坐！」
趙立緊盯著座旁那個定若閑雲、美若天仙的女子，輕聲喚了句：「胖妞！」沒有回應，這果然不是自己的女兒！
春兒見狀忙用肘輕碰嫻妃，好意提醒。正準備將茶一飲而盡的趙嫻霏終於反應過來，側身盈盈一笑，溫柔道：「爹爹可是在喚女兒？」見趙立沒有任何反應，她又繼續低聲解釋：「爹爹出征這三個月，女兒落水得了『嗜睡症』。茶不思，飯不想，只是每天睡覺。前幾天終於好了很多，卻發現自己瘦成這樣。不過女兒記得父親曾經教過的拳腳功夫，現在這身子恢復得這樣好，就是連續練了幾天。」
「原來是這樣。」趙立若有所思。
「父親不用多慮，只是從此以後，您的『胖妞』變瘦女了。女兒這樣的身材，練起父親教給的拳術還更是靈活厲害呢。」
「嗯，這倒也是。不過嫻兒，為父聽說那天恆太子想要……」
「父親不必多言，女兒自有分寸。」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哭泣，力爭把它欺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