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省親歸家

都說計劃沒有變化快，本來準備從此抽離妃兒女學，卻不知鐵面男的交易竟是見嫻妃！皇宮規矩——宮妃不隨便接見外男。既然無法把那奇怪的男子領入皇宮，那麼就只有找機會在宮外見咯。不知道好奇心會不會真的害死貓，這次出宮前總是眼皮跳！借父親班師回朝之名，趙嫻霏向百里明曦請了個「歸省」三日的小長假。

敏感人物嫻妃要回娘家住幾日！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瞬時轟動了整個後宮！最先出動的自然是麗妃。

「皇上，臣妾聽聞嫻妃妹妹要回家小住幾日，故今日特來送上一點心意，聊表對趙老將軍的祝賀之情。」命青兒等奉上宮廷吃食等物後接著說，「嫻妃妹妹此次出宮盡孝，實乃我天聖女子孝道之典範，臣妾提議將妹妹賢孝之名廣布天下，也能給妹妹在天恆太子面前多加上幾分啊！」

「麗妃所言極是！」百里明曦本還不知道怎樣來抬高趙嫻霏的身價，本還在愁找個合適的方法來留住這個女人，誰知道宮裡的蠢婦竟提出這樣的建議，於是馬上應和，「小東子，為朕擬旨——趙嫻賢孝至純，乃我天恆女子懿德典範，先特賜『賢妃』名號，升皇貴妃！」

「啊！」此詔一出口，不止一女瞠目結舌，就連趙嫻霏自己都嚇得呆住。不過轉念一想，男人嘛，現在看到你華麗變身了，自然心有不舍，要不當初怎麼能上演「枉殺毛延壽」的戲碼呢？麗妃更是打碎銀牙往肚裡咽，本來想當個推手，結果把人家推成了更強勁的對手！

「請皇上三思！」嫻妃親自發話要求皇上三思，驚得正奮筆疾書的小東子也停了手。只見趙嫻霏踱到百里明曦面前，微微屈身頷首，緩緩道出理由：「臣妾無德無能，不能擔此皇貴妃名號。且臣妾此時身份敏感，皇上此舉會招來天恆太子的問責。為保兩國安寧，臣妾願接受『賢妃』的新封號，但絕對不能接受份位的提高。故請皇上三思啊！」

「愛妃這樣說，會讓朕以為愛妃心裡已經裝下天恆太子！」這話來得突兀，殿內眾人又被震了一把。

「皇上息怒，臣妾之命猶如草芥，臣妾之命運全憑皇上決斷。但此刻臣妾真的不願因為自己，而導致兩國不安！」此話擲地有聲，逼得百里明曦悻悻地揮退眾人。

新晉賢妃省親。將軍府張燈結綵。賢妃娘娘也奇怪，不帶宮女帶太監。四大內侍隨時隨地緊隨娘娘左右，旁人難以接近。

入得將軍府，拜見父母后，被徑直帶入出嫁前自己居住的小院兒——霜玉居。一看到「霜玉」二字，趙嫻霏就覺得寒——冷若冰霜，沁涼如玉。不是說胖子皆熱情嗎？趙立為何會給自己的胖妞安排這麼一個名字老氣橫秋的住處？罷了，罷了，住得舒適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這霜玉居的布局擺設等還真是匠心獨運啊。院子里雖有普通小院都有的假山魚池，但卻刻意在假山處設計了一處小瀑布，魚池也不是一潭死水，引了將軍府後山的山泉水來。如果天熱，還可以在池邊濯足，以或涼意。進了屋子，馨香撲鼻。所用材料全是跟閑雲宮一樣的昂貴木材。雕花大床的華麗程度顯然更勝宮裡，躺上去不但舒適，而且溫馨。接過阿一遞過來的茶杯，手感極妙——田黃石玉杯！一兩田黃一兩金！連忙一口把水喝光，命阿一把杯子好好收起來。正待阿一面露難色之時，爽朗的笑聲飄進屋子：「妹妹，你何時如此儉省了？」趙嫻霏抬眼一看，正是大哥趙輝、二哥趙耀、三弟趙光。

「大哥何須如此奚落妹妹？好東西自然應該愛惜啊。」

「嫻兒瘦了以後，心思也細膩了啊！」趙耀的話里暗含調笑。

「二哥！」嗔怒，「我瘦，是因為我要健康啊，胖胖的連父親教給的拳法也無法練習。」

「姐姐貴為皇妃，更有可能是天恆未來的皇后，練習那些拳法也無用啊……」趙光這話還真顯露他未入官場的那份純真。

「妹妹，父親有話對你說，派我們來接你過去。」趙輝立即打斷趙光的話。

「我要回家住三日，晚點再去又如何？」

「父親說要馬上見你。」

趙立的書房。

「輝兒、耀兒留下，光兒你陪同幾位公公在外等候！」清場，趙立嚴肅地盯著自己的幾個兒女。

「父親，敢問叫女兒來有何事？」

「賢妃娘娘！」

「父親！」

「慕容佳！妃兒女學的老闆！」

「啊！你怎麼知道？！」

「嫻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見女兒幾乎花容失色，趙立的面色馬上緩和過來，「回京在大殿第一眼見到你，為父就覺得你現在不簡單了。我的嫻兒歷來與世無爭，從容淡定，現在卻鋒芒畢露，甚至引來天恆太子！」

難道他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趙嫻？背上的冷汗迅速聚集起來。

「你隱藏得很好，但是你那兩位嫂嫂何其精明，她們對出嫁前的你很熟悉，舉手投足，哪怕是一個眼神都逃不過她們的眼睛。你二哥早就查出慕容佳與宮裡的人關係密切，順藤摸瓜查到了你，再與你的嫂嫂們一合計，對慕容佳的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直到你以現在的身材現身眾人面前，他才敢肯定自己的揣測！」

「皇上都沒查出來，二哥怎麼會那麼厲害？」轉頭盯著趙耀，探究地想從這個哥哥身上覓出點什麼。

「妹妹有所不知，皇上忌憚我趙家，除了爹手裡的兵權，大哥的將才，還有就是爹爹一手交給我的情報組織『蛛』！」

「豬？二哥，你好重口味！」

「哈哈哈哈！妹妹，我趙家的情報組織叫『蛛』，蜘蛛的蛛！很多皇上得不到的情報我可以得到，很多皇上能得到的情報會被我截斷，你現在該明白為何皇上不知道你身份了吧。」趙耀面露得色。

「恕妹妹無知，我趙家如此雄勢，為何還要處處受制於百里明曦？」

「大膽！」趙立怒不可遏，「你怎可直呼皇上名諱？我趙家軍和地下情報組織都是為天聖服務的，絕不可有謀逆之心！」

「那為何二哥還要截下皇上的情報？」

「涉及我趙家利益，自然要機動處置。」趙耀回答得理直氣壯。

「父親今日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我今日叫你來，是想你告訴我，你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趙立等三人的目光同時留在趙嫻霏臉上……

不要問，不要說，一起盡在不言中……

附：毛延壽為宮廷畫師，相傳因王昭君未賄賂他，故刻意醜化昭君相貌。漢帝親見昭君本人，雖有不舍，但還是將其嫁入匈奴。昭君出塞后，漢帝怒殺毛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