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舌辱「賤」男
有句話叫做:馬善被人騎,人賤無人敵!趙嫻霏在接受了趙立的再教育以後,清楚地明白眼前的百里明曦和穆宇坤都是情場逢緣的高手,沒一個真心!趙王氏接棒繼續教育,既然還未和百里明曦那啥那啥,就乾脆繼續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審時度勢,誰能給「后位」就當誰真正的老婆!趙嫻霏在被王氏進行這場重審「愛情婚姻性」關係的教育時候,真的臉紅了——不用照鏡子,連耳朵都在發燙!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無害」的賤男!爹啊,娘啊,教的都是理論,現在正是檢驗真理的時刻!
見趙嫻霏帶著阿一姍姍來遲,趙立等人知趣地退出了將軍府的正廳。用現代人的話說:年輕人的事情要年輕人自己解決。
「嫻兒,你終於來了!」穆宇坤放下茶杯,立即迎了過來,等不及趙嫻霏行禮,就一把扶住了人家的香肩。
「愛——妃——」百里明曦這聲這算不算是宣告領地?
該自稱什麼?「臣妾」還是「嫻兒」?「參見皇上,參見天恆太子殿下。」不會自稱就不稱!避開穆宇坤的咸豬手,也無視百里明曦的威嚴,找了個位置坐下,接過阿一遞上的香茗。
「愛妃歸省兩日了,朕著實思念,就出宮來看看。」兩日?不是還有幾個時辰嗎?
「自從抵達皇城之日起到今天,本太子已經多日未見嫻兒了。」穆宇坤一邊說一邊走到趙嫻霏身邊坐下,像塊兒膏藥!
百里明曦畢竟是當朝皇上,坐在正廳首位,著實不太方便挪位置。
「多謝皇上和太子的記掛。在將軍府里,趙嫻過得很好。」
「再過得好,明日也要回宮了。朕已經命麗妃將閑雲宮重新裝飾了一番,希望愛妃回去能喜歡。」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皇上,請容我說一句。嫻兒如若要選擇嫁往我天恆,還是從這將軍府出去得好!我建議嫻兒乾脆就一直居住在將軍府,也方便我時常探望。」穆宇坤的話還真是直接——當著別人的面大言不慚地告訴人家我將如何追你老婆!
「嫻兒目前還是我天聖的皇妃!」
「嫻兒即將是我天恆的太子妃!」
……
「可否容我說說話?」有效地使男男對決暫停,趙嫻霏總算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抬眼望著百里明曦那張臭得發黑的臉,開火:「臣妾以為天恆太子的提議甚好。麗妃素來與臣妾不和,由她主理的裝潢,恕臣妾不敢放心居住。」換作以前,哪個妃嬪敢這樣跟皇上說話?現在人家趙嫻霏不但清楚地了解了自己的身世背景,背後還有個天恆,說起話來自然有力得多,「當日皇上既已答應讓臣妾自己選擇,就理應尊重臣妾本人的意思。雖然臣妾還未作出最後的決定,但既然已經歸省,不如就趁此機會多在爹娘身邊待幾日,便於選擇。」看到百里明曦欲言又止,趙嫻霏冷笑一聲,繼續道:「以前臣妾肥胖,一直不方便侍寢;現在臣妾瘦了下來,與皇上的夫妻情分似乎更淡了,著實可惜。」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的落霞簪,再挑釁地瞥了某男一眼,低頭飲下一口香茶。
一席話噎得百里明曦找不到話應對,穆宇坤笑了,發自內心——一個從來沒有侍寢過的皇妃!一個敢不碰趙立女兒的皇帝!你還有多少勝算?
「太子殿下,嫻兒也有話對您說。」穆宇坤還未笑完,也被趙嫻霏給打了一悶棍。「首先,嫻兒必須感謝太子的抬愛。但太子不遠千里而來,僅僅是為了娶嫻兒嗎?」這話來得「生猛」,直接導致優雅的穆宇坤被茶嗆得咳嗽連連。「如果嫻兒與爹爹和兄長們斷絕關係,不知太子是否還願意娶嫻兒?」其實,在趙嫻霏的心裡,對穆宇坤始終比對百里明曦寬容些。不為別的,只為他有與林雪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這算不算是一種「從一而終」的喜愛呢?
「呵呵,」尷尬地笑了兩聲,穆宇坤強作鎮定地回答,「我天恆國曆來尊重女性,嫻兒嫁入天恆,定當享盡榮耀。」
「我的問題是沒有我的父親和哥哥,太子還會娶我嗎?」這應該不僅僅是個有關風月的問題了吧,這理應上升到政治了!噎得幾乎閉氣的百里明曦也豎起耳朵等著穆宇坤的回答。
「嫻兒,你千萬不要聽別人胡說。我對你是慕名而來,娶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用趙嫻霏的漢語言文學專業經驗來分析這句話,就叫做「模稜兩可」!「其他人」三個字可以用來指別的女人,也可以指趙立父子。多聰明的太子啊,值得把國家託付給你!不過,俺不吃你這套!
「太子,我乃普普通通一個女子,有何大名,值得你慕名而來啊?」
這下輪到百里明曦樂了。以前怎麼沒發現趙嫻有如此可愛的地方啊?不卑不亢,打破砂鍋問到底,為我天聖爭光!
「嫻兒的美名素來在我天恆人人皆知。美貌健康、勤奮善良、機智勇敢,都是嫻兒能成為我天恆太子妃的先決條件!」
「呵呵,」趙嫻霏明白,穆宇坤的這話有真有假,真的是完全沒提及她曾經和現在的身材相貌,假的是「機智」二字無從談起,「太子果然獨具慧眼。嫻兒曾經身材臃腫,就連我天聖皇上都不太喜歡;現在幾經辛苦,去了贅肉,恢複本色,倒也對得起太子的『美貌健康』幾字。」
沒事兒幹嘛又提我啊!百里明曦噴茶!
「嫻兒何必自謙。相貌本是皮囊,本太子看重的是嫻兒的內秀!」
內秀?人都不認識,談什麼了解,談什麼內秀?以前以為你們愛的是我現在這幅身材相貌,現在終於明白你們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棋子」。既然我姓趙,就要為這趙家謀求最大的利益,做也要做趙家的「棋子」!
輕撫自己的小腹,趙嫻霏稍稍蹙眉道:「請陛下、太子殿下恕罪,嫻兒這幾日身體有所不適,不適宜久坐、久站,先告辭了。二位可能與我爹爹、兄長的交談比與我本人的交談會更有意義些吧。作為女兒,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阿一抬臂扶起趙嫻霏,頭也不回地離去。
人在江湖,再次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