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人頭地 第四章 屬性奇怪的真氣
墨星顯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面部發生的變化。他驚喜地看著自己面部雙手，忙不迭地抓起木頭鳶，揪住腦後的薄鐵皮。
「呼——」墨星嘗試著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
「咔——噠——咔——噠——」木頭鳶的雙爪開始搖晃，木頭框架並用紙糊上的翅膀也開始拍打。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爹爹快看！」墨星高興地大呼小叫。
這時墨空塵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被墨星輸入真氣的木頭鳶上。
「飛起來了？這小子明明才生成真氣，難道說……他的天賦異稟，真的快人一步？」墨空塵思忖著，忽然一驚，「不對勁！」
「木頭鳶的工藝只能說一般，必須達到鍊氣期的巔峰，並且完全注入全身真氣木頭鳶才能飛起來，兒子這顯然不可能！更何況……翅膀哪有拍這麼慢也能飛起來的？」
彷彿是印證了他的想法，木頭鳶的雙翅越拍越慢，最後停了下來。但是奇怪的是，木頭鳶並沒有第一時間落在地面上，而是如同一個很大的肥皂泡，晃晃悠悠，在空氣中懸浮著，慢慢地，慢慢地，輕飄飄地終於落回了地面。
「爹爹你看見了嗎？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墨星非常興奮。
「嗯……嗯，爹爹看見了。」墨空塵又開始思考墨星臉上的黑色月牙的問題了，「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不錯不錯，」墨空塵最後道，「你已經修鍊了很久了，去休息吧。」
「誒。」
半夜。
墨空塵始終睡不著，他在回想著墨星出生不久時發生的異常——
「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
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
夫人自有兮美子，蓀何兮愁苦？
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辭，乘迴風兮載雲旗。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帶，儵而來兮忽而逝。
…………」
墨空塵反反覆復吟唱著《九歌——少司命》，為剛剛出生不久的墨星守夜，通過自己的真氣保留兒子的先天之炁。
剛剛出生的墨星肉嘟嘟的，閉著眼，下意識的吮吸著手指。
被子蓬鬆，眼看著要滑落。
「咦？被子要掉了，要給他蓋上。」
墨空塵小心翼翼地提起小被子，要給兒子蓋上。沒想到剛剛提起被子，墨星竟然隨著被子一起被提了起來。
墨空塵嚇得瞪大了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眼。
「不對……不是兒子粘著被子，而是他浮了起來……浮在空氣中……不會是靈魂……」
墨空塵忙不迭地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墨星的皮膚，「嚇死我了。還以為——不對，兒子為什麼會飄浮了起來？」
墨空塵渾身的肌肉繃緊了，生怕出現變故導致兒子出事。而睡夢中的墨星渾然不覺，小腿無意識地輕輕踢蹬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墨星又緩緩落在了嬰兒床上，睡得很香。
墨空塵這才鬆了一口氣——
「唔——又做兒子小時候的夢了。」墨空塵迷糊了一會兒，「今天教兒子修鍊真氣，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嗯？」
墨空塵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雙眼。
墨星此時身上的被子已經滑落，整個人飄浮在半空中，自己渾然未覺。
「這……這到底是……」墨空塵猶豫了一下，大喊起來，「兒子！兒子！起來！」
「怎……怎麼了嘛……」墨星迷迷糊糊，「我要睡覺……」
「看著我。」墨空塵道。
「啊……啊？」墨星揉揉眼睛，「爹爹你變矮了嗎？」
「不是我變矮了，」墨空塵搖頭，「你看看你躺在哪裡。」
墨星聽聞此言，下意識低下頭。
「哇！我……我怎麼飛起來了？」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墨空塵道，「看看你能控制不？」
「我……我試試……」墨星道，這次沒有需要提醒，「吸……呼……吸……呼……」
「砰——」墨星一下子跌坐在床板上。
「哎呦——」
「小子搞什麼名堂呢？床板都要被你坐壞了！不會輕一點嗎？」墨空塵喝到。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控制……」
「練唄。」墨空塵手指指出一道真氣點亮了油燈，「現在就練。」
「啊～」墨星不願意了，「這才半夜，我還要睡覺呢……」
「以後有的是時間睡覺，」墨空塵道，「修鍊者的靈感稍縱即逝，切不可放過。更何況你這能力異於常人，以後想找個老師點撥點撥都不大現實。」
「好——好——好……」墨星翻身坐了起來，「吸……呼……吸……呼……」
「差點忘了，」墨空塵突然道，「既然你小子已經有真氣了，那就應當教你修鍊的方法了。」
「太好了！」墨星滿臉笑嘻嘻。
「修鍊真氣的方法叫心法，都能夠凝聚真氣氣源，以後基本不必再使用吐納法門了。」墨空塵補充道
「太好了！」墨星頓時跳了起來，「那個吐納法門實在太蠢笨了吶！」
「蠢笨？」墨空塵皺了皺眉，「這個吐納法門是我專門為你小子做的，何況……」
「啊？呃……抱歉……」
「何況使用吐納法門是為了完美引出你的先天之炁的天賦屬性，過早傳授成套的心法往往是削足適履，容易抹殺天性，嚴重了還會出岔子，走火入魔。」
「呃——什麼是先天之炁呢爹爹？」墨星問道。
「先天之炁——從古至今沒人說的清楚。有人說是三魂七魄入體時裹挾的天道力量；有人說是小孩子開始有人的思想，和牲畜徹底有別時的靈魂力量；還有人說是母胎分離時臍帶中的血完全轉化成的精純真氣……更有人說這只是一個不靠譜的哲學概念——誰知道呢。」墨空塵回答道。
「是嗎……」
「不要去想那些了，看這邊——」墨空塵揮揮手，然後不知從哪裡拿來兩個捲軸。
一個捲軸好像是竹子做的，用韋繩捆了兩圈，打了一個結。捲軸上隱約有黑色的字跡浮現，帶著一股墨錠的氣味，在昏暗的油燈下，竟然泛著金屬的光澤。
另一個捲軸看上去則是用綠色的寬樹葉大緻密鋪成長方形，然後再捲起來的。捲軸用一根很長的青色藤條斜著捆紮，從這端卷到那端，有一股芬芳的果香味，露出的樹葉能隱約看到其間的葉脈。
墨星左看看，右瞧瞧。
墨空塵看著兒子的反應笑了，問道：「做出你人生第一個重大的選擇吧！你想選擇哪一個捲軸作為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