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陸、生死一瞬

柒拾陸、生死一瞬

齊觀宇將一塊玉符塞到元照蓮手上。

「這是護身玉符,有危險的時候捏碎它,可以抵擋築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元照蓮也不矯情,仰臉笑道:「謝謝你給的保命符,我會好好利用的。」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齊觀宇神色如常地走在中間對齊銘華低聲道:「這兩個人的修為不弱,可能是練氣後期的,你的師尊給你什麼保命的手段,待會記得通通都使將出來。」

齊銘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神色有幾分忐忑,情不自禁地生了一絲退縮之意,「看來他們是不敢在坊市裡殺人的,不如我們留在這裡,傳音向宗門求救。」

齊觀宇輕緩且略帶笑意地道:「我有沒有聽錯?堂堂水月宗天才弟子剛才居然說要向宗門求救。這樣的你,還配稱為天才嗎?」

齊銘華的臉色由青轉紅,再由紅轉白,他低下頭道:「這兩人的修為我也看不透,而且兩個人就敢盯上我們這些宗門弟子,一定是有所依仗,對不起,我沒有把握能夠護得小蓮周全,我不能冒這個險。」

元照蓮卻可以看出兩人的修為,也知道自己這支三人小隊絕對可以勝任,她還指望著得到一部分戰利品呢。於是插話道:「機會難得,先試試再說,這裡離宗門不遠,若是感覺不能力敵再求救也不遲,我信封師伯能夠在最後關頭趕到。」

齊銘華愣一愣,「你說機會難得?」

「不是嗎?戰鬥經驗對一名修士來講非常重要,可以在生死之間提升修為。我現在只是個凡人。但我也希望能夠在生死搏鬥的感悟中,晉陞為一名修士。」元照蓮淡然地道。

齊觀宇笑著點了點頭。又似笑非笑地望向齊銘華:「三哥,你這覺悟也未免太低了吧。你可是我們齊家光耀門楣的希望啊。可要好好的振作起來才行。」

齊銘華自嘲一笑,緩緩地點了下頭。

元照蓮道:「待會能給我一些神行符嗎?我可以借著速度用新買來的短劍和這兩人游斗,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齊觀宇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率先給了她一沓神行符。「如果有危險,你就用神行符先逃回去。」齊銘華也低聲囑咐了一番,只有元照蓮知道,他們三人都不會有事。

跟著三人身後出了寒山坊市的兩人,已經從他們的神情得知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中年男人忐忑地對身旁鬼頭鬼腦的男人道:「歐五,他們已經有所察覺了。我們兩個對三個,會不會有問題?要是被他們逃了回去,我們在這裡就混不下去了。」

那鬼頭鬼腦的男人嘿笑道:「這幾個小鬼修為最高的才不過練氣五層,能這樣有恃無恐,無非就是仗著長輩給的法器罷了,況且還有一個是凡人呢,其實就是兩個對兩個,還不是手到拿來么。幹了這一票,我們那停滯不前的修為定然可以更進一步。這可是老天爺給咱們的大機緣啊。」

中年男人猶有擔心,「萬一他們向長輩求救呢?這裡離水月宗不遠,被他們盯上,就是個死字了。」

男人惡狠狠地道:「你是想退縮嗎?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你猜他們會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見中年男人已被他的話說服,男人語氣放緩道,「宗門子弟心高氣傲。不到最後一定不會向宗門求救的。富貴險中求,只要咱們不給他們向宗門報信的機會。出其不意一擊得手,到時候我們遠遁他方。天大地大,他們的長輩能尋得了咱們?」

經這麼一勸,中年男子殺人奪寶的信念再次堅定起來,他們商量了一會,繼續跟在三人身後尋找下手的時機。

另一邊的三個人,只有齊銘華手上還沒有沾過血,此時高度戒備緊張之下,綳著的俊臉有些蒼白。眼見路程已經過半,後面的人仍然沒有動手的意思,聽著身旁兩人若無其事地談天說地,他有些打熬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他壓低聲音問:「你們難道一點兒也不緊張?」

齊觀宇呵呵一笑,其實他也有此疑問,他是殺過人的,當然不緊張,但元照蓮呢?她也像無事人一般和自己說說笑笑,作為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來講,這一點實在不簡單。他偏頭看向元照蓮,卻看不出她眉宇間有絲毫的煞氣。他明白,自己是花了好大的心力才能將殺人的恐懼和殺念隱去,她要麼早就開過殺戒,要麼從未殺過人,只是沒有殺過人的女孩兒,怎麼可能這樣鎮定?這可是連齊銘華都無法做到的啊。

可是,沒有時間容齊觀宇細想,在他困惑失神的剎那,戰鬥已然展開。一個流沙術在他腳下釋放,流沙攫住了他的腳踝,他重心微微不穩,正自調整姿勢之中,便聽得身後一陣風聲傳來。

齊觀宇不敢硬接,連忙就地一滾,避開了橫腰一擊。他給自己加持了一張神行符,御風術猛地展開,飛快滑出戰圈,這才看清襲來的原來是一個裝有十二個尖刺的飛輪。

兩隊人相遇,都希望速戰速決,一句話不說便打將起來。

對方顯然已經盯上了齊觀宇,可能以為他是這三人中身家最為豐厚、在宗門又有長輩撐腰,怕他不敵時會傳音求救,一上手就是那名練氣九層的男人,以更高的修為將他全面壓制。那名練氣九層的男人驅使的法器,角度刁鑽狠辣,齊觀宇這一年裡雖有過許多次戰鬥經歷,但眼下卻是最為驚險吃力的一次,雖有積攢的一些符篆在手,但還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躲避得險象橫生。

容貌猥瑣的男人獰笑著狂催法器,攻擊一次比一次兇猛。他在練氣九層徘徊多年,殺人奪寶的行當幹得多了,手段無比狠辣老到,與齊觀宇交手不到盞茶時間,齊觀宇一個不慎被他的飛輪法器擊傷,肩膀處一道傷口幾可見骨。

齊觀宇已經無暇顧及別人的生死,身中數刀的他竭力喘息,好死不死的,腳下貼著的神行符在這時失去了效能,速度驟然減緩之下,被對方看準時機一個法術擊倒在地。

這一次卻是他拿大了,他十分後悔沒有聽從齊銘華的勸告而執意離開坊市。眼前這些散修所經歷過的生死一瞬比他多得多了,不是他們這些修真菜鳥可比,他當時怎麼會認為自己能拼得過他們呢?可惜後悔已經太遲了。眼看對方的飛輪朝著他頸項砍了過來,他倒在地上還未爬得起來,避無可避之際,莫非只能束手就戮?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傳來一聲慘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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